星界第三纪元北太灵
第363章 坐标演算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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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金蓝色能量丝线编织成一副极度复杂的符文阵列，边缘处点缀着淡淡的银白色光辉，微不可察的空间波动随着能量粒子震颤传递出去。
麦迪森那是炼金大师，最擅长的领域是符文学，而在浩瀚的符文学海洋中，空间类型的炼金符文又是他掌握的最为深入的知识。
一个月前，那座巨大的「囚天之狱」，洛戈依旧记忆犹新，四位半神都难以突破这座空间囚笼，若非最后是麦迪森那不想彻底得罪晨曦帝国，那些半神大概率是出不来的。
从这里也能看出，麦迪森那的空间符文学水准。
「你这符文阵列，看起来像是某种引子，空间钥匙？」
不愧是空间学大师，麦迪森那只是片刻，就做出来判断。
洛戈微微颔首。
他所勾勒出的符文阵列，正是来自古斯塔沃。
本来，按照时空潮汐的运转规律，两年后，才能借助空间道具进入那座半位面。
可是，洛戈等不了。
王庭也等不了。
既然如此，只好试一试强行锁定半位面的坐标。
也幸好，他刚刚拜师了麦迪森那，要不然，只能让古斯塔沃求助他的父亲席尔维因了，作为高等半神级别的猎龙蛛，空间学水准绝对不低，席尔维因出手的话，大概率也能够定位半位面。
不过那样一来，半位面的归属权，很可能被灰烬组织拿去，顶多再给古斯塔沃一些补偿罢了。
洛戈想的却是，彻底占据半位面。
所以，麦迪森那老师出手，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是进入一座半位面的钥匙，我想问一下，您能否以此逆推出这座半位面的精确坐标。」
「半位面？」麦迪森那精神一振，即使是对于他来说，一座半位面的价值，也足够惊人。
而且见多识广的麦迪森那更加明白，在星界，半位面的价值也非常高，这玩意可是被誉为，天然的星界飞船，只要进行简单的改造，便可以在虚空海中自由航行。
思忖片刻后，麦迪森那说道，「正常情况下，半位面都是依附于位面晶壁，宛如附在大泡泡表面的小泡泡一样。」
洛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麦迪森那继续说道，「就好像小泡泡一般不会移动太远，一般来说，半位面会收到完整位面内部，时空磁场的影响，约束于某一片区域，如果想推算精确坐标，最好先锁定半位面所隶属的时空磁场。」
「您的意思我明白，这座半位面所在的时空磁场，应该是潘多拉星附近。」
所谓时空磁场，本质上是某个大质量天体，压迫空间形成的漏斗状区域，就好像水往低处流一样，这片区域的时间和空间，也会被相对约束，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成千上万年也不会改变。
作为最接近高魔星球的潘多拉星，其质量远超绝大多数恒星，自然元素汇聚带来的澎湃规则之力，同样会扭曲时空。
根据古斯塔沃那边掌握的信息，这座半位面由深红恐惧·史诗红龙·苟斯特掌管，后者多年活跃在北部荒原，就证明这座半位面所处的时空磁场，绝对位于以潘多拉星为中心的约束地带。
「潘多拉星，那座臭名昭着的罪恶之都？」麦迪森那眉头一挑，「你怎么会有属于潘多拉星时空磁场区域的半位面钥匙？」
「机缘巧合。」
看他不想多说，麦迪森那也不追问，而是说起了价码问题，「破解半位面坐标可以，你准备付给我多少报酬？」
作为炼金师，等价交换是原则性问题，即使是自己的学生，也不例外。
洛戈对此十分理解，他可不会觉得，拜了师，就能随便让这位闻名遐迩，地位崇高的炼金大师，给自己免费打工，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如果那样做的话，只会把双方本就为数不多的情分，消磨殆尽。
「在讨论价码前，您能否给出一个大概时间，用多久，可以精确定位到这座半位面的坐标？」洛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麦迪森那的问题，而是询问起这位老师的工作效率。
麦迪森那在心里简单计算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两年时间！」
说着，他的眼中还浮现出些许自傲，似乎在说，小子，能有这个效率的炼金师，你打着灯笼都没地方去找。
可是洛戈的反应却让麦迪森那黑了脸。
「两年？」
洛戈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久？」
麦迪森那瞪大眼睛，须发飞扬，「这还久？你去打听打听，能从这么一个破符文阵列中，推演出半位面的精确空间坐标，且仅仅用两年时间，整个埃尔文位面，除了我麦迪森那，谁能够做到？」
「你给的符文阵列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空间门，本质上，那只是时空潮汐运转产生的数据参数，想要通过这玩意儿推算坐标，必须先推演小半个潘多拉星时空磁场的运转规则，继而在亿兆个变量中找到那个属于半位面的精确坐标，这其中涉及到的运算量有多大，时空学知识有多深奥，你明白吗？……」
被触及尊严的麦迪森那瞬间化身口水制造机，若非他这道分身只是能量投影，出水量恐怕足够洛戈洗上好几次脸了。
面对愤怒的老师，洛戈没有选择反驳，只是木着一张脸，老老实实接受环绕式音波攻击。
足足十分钟过去，麦迪森那才堪堪停下，洛戈见状，连忙道歉，好不容易才把老头子哄好。
「哼，你小子现在明白，这件事的难度了吧？」
「明白，明白！」洛戈一阵小鸡啄米，缓了缓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给你一些推演半位面坐标的经验的话，你能否把这个时间压缩？」
「嗯？」麦迪森那仰起头，「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咳，机缘巧合！」
洛戈干咳一声，随手拿出一颗蓝白色存储晶石。
麦迪森那狐疑地接过，精神力探查后，很快沉迷其中。
良久之后，洛戈将老师惊醒，引来一阵白眼后，讪讪一笑。
「怎么样？老师？」
洛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麦迪森那眼睑低垂，心中一阵疯狂计算后，给出了答案，「7个月，给我七个月时间，绝对可以计算出半位面坐标。」
「七个月？」洛戈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还是太慢了。
麦迪森那见状，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你不要太过分啊，七个月已经算神速了。」
洛戈咧嘴笑着，瞳光微闪，再度试探性地说道，「咳，老师……」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
熟悉的话术，熟悉的一幕，麦迪森那在震惊与迷惑中，得到了一枚储存着高阶时空学知识以及超细致讲解的晶石，那些讲解，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给他掰碎了喂进嘴里。
「这东西，也是机缘巧合？」
麦迪森那紧攥着手中带着多边棱角的晶石，微咬着牙说道。
洛戈腼腆地笑着，像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如果不是麦迪森那见识过这位学生小狐狸的一面，绝对会被骗过去。
「现在，我有些相信，你手里掌握着一份高阶炼金师的传承了。」麦迪森那意味深长地说道。
洛戈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麦迪森那见状，也不多言，对于学生的秘密，他没兴趣探究。
成长到他这个阶段，已经明白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天赋比传承更为重要。
前者决定的是上限。
即使有炼金贤者的传承，如果自身天赋不足，甚至难以迈入炼金大师的领域。
因为某些经历，麦迪森那对这一点可谓是认知深刻。
轻叹一声后，他把玩着手中的晶石，「两个月，给我两个月时间，坐标给你。」
两个月。
洛戈松了口气，这个时间已经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王庭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于是，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老师，麦迪森那又一次黑了脸。
一个小时后，洛戈终于心满意足，在他的软磨硬泡下，麦迪森那答应腾出其他项目的时间，全力研究半位面的空间坐标。
按照他的预算，约摸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成任务。
「一个月，嗯……差不多刚好，这段时间，完成前期的资源储备应该没问题。」
一边思考着，洛戈将这件落到实处的事告诉左相，后者欣喜若狂，但也喜提新一波任务。
当然，对于工作狂人来说，任务的数量从来不是问题。
一切顺利，所有事务都安排妥当后，洛戈进入实验室继续他的研究。
与此同时。
……
金桥星！
傍晚，西沉的太阳犹如一轮猩红圆球，红光伴随着细碎的残存金辉，给鱼鳞状的云层渲染上层次分明的彩韵，此时此刻的美景足以令人沉溺，但绝不包括地面上正在疯狂逃亡的这群人。
他们此刻，只想着活下去。
咚！咚！咚！
平均身高在四米左右，生有两对眼睛，肤色苍白的凯拉人正在疯狂奔跑，他们的双臂和双腿舞出残影，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强烈的劲风，背后拉扯出一道由沙土和落叶碎石交织成的气浪。
一边奔跑，这些凯拉人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着，双目中的浓郁恐惧几乎要化作液态流淌出来，似乎后面有一只恐怖的怒兽正在追逐他们一样。
「那个魔鬼似乎没有追上来。」
一名凯拉人大声疾呼，声音交杂在凛冽的风声之中，模糊不清。
「快跑，不要停，只要到另一个据点，我们就安全了！」
领头的七阶凯拉人鼓舞自己的族人。
听到首领的话，其他凯拉人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不顾一切榨取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力量，疯狂奔行着。
而在他们奔跑的时候，浑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队伍中的某个成员，已经被悄然替换。
利用分子聚合虫超强的伪装特性，兰斯洛特想要混入这些凯拉人中，简直不要太简单。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能全歼这些大个子。
之所以还留着他们，为的是让这些家伙充当带路党。
这些凯拉人具备的特殊天赋，非常擅长打洞，每一个据点都隐藏在大地深处，依靠自己寻找，除了浪费时间外，没有任何意义。
让他们自己的族人带路，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似乎是察觉到危险已经离自己远去，亡命奔逃的凯拉人渐渐放慢速度。
「呼，总算摆脱那个可怕的人类了。」
「是啊，捡回一条命，幸好这家伙耐力不行。」
凯拉人七嘴八舌地念叨着。
「尼古，你怎么不说话？」一名凯拉人疑惑地看着兰斯洛特。
「对啊尼古，平常时候，你的话不是最多的吗？」
另一位凯拉人也开口说道，并且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其他凯拉人也扩散开，呈环形慢慢将「尼古」包围。
不得不说，这些大个子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
面对此等局面，兰斯洛特却一点不慌，抬起低垂的头颅，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位置。
那里，残留着一道清晰的黑紫色痕迹，时不时有炽烈的雷霆光芒闪过，霸道非常。
「原来是喉咙受损了，怪不得呢。」
其他凯拉人瞬间松了口气，重新放松下来。
还有人调侃道，「好运的家伙，差一点，你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兰斯洛特摊了摊手。
一行凯拉人继续赶路。
三个小时后，通过各种奇诡地形，七拐八拐的道路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凯拉人的另一个据点。
位于地下数百米深的一座巨大空间。
一座充满蛮荒风格的小镇。
淡绿色萤火虫飘荡在半空中，带来一缕缕光明，狂茂生长的不知名植物根茎，分布在视线能及的所有区域，整座地下据点都是依托于这些植物根茎存在。
它们就仿佛高楼大厦中的钢筋一样，保持着建筑稳定性。
一旦根茎消失，上方巨量的泥土天塌下来，除了传奇生命，谁也活不下来。
麦迪森那是炼金大师，最擅长的领域是符文学，而在浩瀚的符文学海洋中，空间类型的炼金符文又是他掌握的最为深入的知识。
一个月前，那座巨大的「囚天之狱」，洛戈依旧记忆犹新，四位半神都难以突破这座空间囚笼，若非最后是麦迪森那不想彻底得罪晨曦帝国，那些半神大概率是出不来的。
从这里也能看出，麦迪森那的空间符文学水准。
「你这符文阵列，看起来像是某种引子，空间钥匙？」
不愧是空间学大师，麦迪森那只是片刻，就做出来判断。
洛戈微微颔首。
他所勾勒出的符文阵列，正是来自古斯塔沃。
本来，按照时空潮汐的运转规律，两年后，才能借助空间道具进入那座半位面。
可是，洛戈等不了。
王庭也等不了。
既然如此，只好试一试强行锁定半位面的坐标。
也幸好，他刚刚拜师了麦迪森那，要不然，只能让古斯塔沃求助他的父亲席尔维因了，作为高等半神级别的猎龙蛛，空间学水准绝对不低，席尔维因出手的话，大概率也能够定位半位面。
不过那样一来，半位面的归属权，很可能被灰烬组织拿去，顶多再给古斯塔沃一些补偿罢了。
洛戈想的却是，彻底占据半位面。
所以，麦迪森那老师出手，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是进入一座半位面的钥匙，我想问一下，您能否以此逆推出这座半位面的精确坐标。」
「半位面？」麦迪森那精神一振，即使是对于他来说，一座半位面的价值，也足够惊人。
而且见多识广的麦迪森那更加明白，在星界，半位面的价值也非常高，这玩意可是被誉为，天然的星界飞船，只要进行简单的改造，便可以在虚空海中自由航行。
思忖片刻后，麦迪森那说道，「正常情况下，半位面都是依附于位面晶壁，宛如附在大泡泡表面的小泡泡一样。」
洛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麦迪森那继续说道，「就好像小泡泡一般不会移动太远，一般来说，半位面会收到完整位面内部，时空磁场的影响，约束于某一片区域，如果想推算精确坐标，最好先锁定半位面所隶属的时空磁场。」
「您的意思我明白，这座半位面所在的时空磁场，应该是潘多拉星附近。」
所谓时空磁场，本质上是某个大质量天体，压迫空间形成的漏斗状区域，就好像水往低处流一样，这片区域的时间和空间，也会被相对约束，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发生，成千上万年也不会改变。
作为最接近高魔星球的潘多拉星，其质量远超绝大多数恒星，自然元素汇聚带来的澎湃规则之力，同样会扭曲时空。
根据古斯塔沃那边掌握的信息，这座半位面由深红恐惧·史诗红龙·苟斯特掌管，后者多年活跃在北部荒原，就证明这座半位面所处的时空磁场，绝对位于以潘多拉星为中心的约束地带。
「潘多拉星，那座臭名昭着的罪恶之都？」麦迪森那眉头一挑，「你怎么会有属于潘多拉星时空磁场区域的半位面钥匙？」
「机缘巧合。」
看他不想多说，麦迪森那也不追问，而是说起了价码问题，「破解半位面坐标可以，你准备付给我多少报酬？」
作为炼金师，等价交换是原则性问题，即使是自己的学生，也不例外。
洛戈对此十分理解，他可不会觉得，拜了师，就能随便让这位闻名遐迩，地位崇高的炼金大师，给自己免费打工，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如果那样做的话，只会把双方本就为数不多的情分，消磨殆尽。
「在讨论价码前，您能否给出一个大概时间，用多久，可以精确定位到这座半位面的坐标？」洛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麦迪森那的问题，而是询问起这位老师的工作效率。
麦迪森那在心里简单计算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两年时间！」
说着，他的眼中还浮现出些许自傲，似乎在说，小子，能有这个效率的炼金师，你打着灯笼都没地方去找。
可是洛戈的反应却让麦迪森那黑了脸。
「两年？」
洛戈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久？」
麦迪森那瞪大眼睛，须发飞扬，「这还久？你去打听打听，能从这么一个破符文阵列中，推演出半位面的精确空间坐标，且仅仅用两年时间，整个埃尔文位面，除了我麦迪森那，谁能够做到？」
「你给的符文阵列又不是正儿八经的空间门，本质上，那只是时空潮汐运转产生的数据参数，想要通过这玩意儿推算坐标，必须先推演小半个潘多拉星时空磁场的运转规则，继而在亿兆个变量中找到那个属于半位面的精确坐标，这其中涉及到的运算量有多大，时空学知识有多深奥，你明白吗？……」
被触及尊严的麦迪森那瞬间化身口水制造机，若非他这道分身只是能量投影，出水量恐怕足够洛戈洗上好几次脸了。
面对愤怒的老师，洛戈没有选择反驳，只是木着一张脸，老老实实接受环绕式音波攻击。
足足十分钟过去，麦迪森那才堪堪停下，洛戈见状，连忙道歉，好不容易才把老头子哄好。
「哼，你小子现在明白，这件事的难度了吧？」
「明白，明白！」洛戈一阵小鸡啄米，缓了缓后，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给你一些推演半位面坐标的经验的话，你能否把这个时间压缩？」
「嗯？」麦迪森那仰起头，「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咳，机缘巧合！」
洛戈干咳一声，随手拿出一颗蓝白色存储晶石。
麦迪森那狐疑地接过，精神力探查后，很快沉迷其中。
良久之后，洛戈将老师惊醒，引来一阵白眼后，讪讪一笑。
「怎么样？老师？」
洛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麦迪森那眼睑低垂，心中一阵疯狂计算后，给出了答案，「7个月，给我七个月时间，绝对可以计算出半位面坐标。」
「七个月？」洛戈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还是太慢了。
麦迪森那见状，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你不要太过分啊，七个月已经算神速了。」
洛戈咧嘴笑着，瞳光微闪，再度试探性地说道，「咳，老师……」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
熟悉的话术，熟悉的一幕，麦迪森那在震惊与迷惑中，得到了一枚储存着高阶时空学知识以及超细致讲解的晶石，那些讲解，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给他掰碎了喂进嘴里。
「这东西，也是机缘巧合？」
麦迪森那紧攥着手中带着多边棱角的晶石，微咬着牙说道。
洛戈腼腆地笑着，像是一个青涩的大男孩，如果不是麦迪森那见识过这位学生小狐狸的一面，绝对会被骗过去。
「现在，我有些相信，你手里掌握着一份高阶炼金师的传承了。」麦迪森那意味深长地说道。
洛戈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麦迪森那见状，也不多言，对于学生的秘密，他没兴趣探究。
成长到他这个阶段，已经明白一个道理。
很多时候，天赋比传承更为重要。
前者决定的是上限。
即使有炼金贤者的传承，如果自身天赋不足，甚至难以迈入炼金大师的领域。
因为某些经历，麦迪森那对这一点可谓是认知深刻。
轻叹一声后，他把玩着手中的晶石，「两个月，给我两个月时间，坐标给你。」
两个月。
洛戈松了口气，这个时间已经符合他的心理预期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王庭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于是，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老师，麦迪森那又一次黑了脸。
一个小时后，洛戈终于心满意足，在他的软磨硬泡下，麦迪森那答应腾出其他项目的时间，全力研究半位面的空间坐标。
按照他的预算，约摸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完成任务。
「一个月，嗯……差不多刚好，这段时间，完成前期的资源储备应该没问题。」
一边思考着，洛戈将这件落到实处的事告诉左相，后者欣喜若狂，但也喜提新一波任务。
当然，对于工作狂人来说，任务的数量从来不是问题。
一切顺利，所有事务都安排妥当后，洛戈进入实验室继续他的研究。
与此同时。
……
金桥星！
傍晚，西沉的太阳犹如一轮猩红圆球，红光伴随着细碎的残存金辉，给鱼鳞状的云层渲染上层次分明的彩韵，此时此刻的美景足以令人沉溺，但绝不包括地面上正在疯狂逃亡的这群人。
他们此刻，只想着活下去。
咚！咚！咚！
平均身高在四米左右，生有两对眼睛，肤色苍白的凯拉人正在疯狂奔跑，他们的双臂和双腿舞出残影，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阵强烈的劲风，背后拉扯出一道由沙土和落叶碎石交织成的气浪。
一边奔跑，这些凯拉人还时不时回头张望着，双目中的浓郁恐惧几乎要化作液态流淌出来，似乎后面有一只恐怖的怒兽正在追逐他们一样。
「那个魔鬼似乎没有追上来。」
一名凯拉人大声疾呼，声音交杂在凛冽的风声之中，模糊不清。
「快跑，不要停，只要到另一个据点，我们就安全了！」
领头的七阶凯拉人鼓舞自己的族人。
听到首领的话，其他凯拉人尽管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不顾一切榨取着体内为数不多的力量，疯狂奔行着。
而在他们奔跑的时候，浑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队伍中的某个成员，已经被悄然替换。
利用分子聚合虫超强的伪装特性，兰斯洛特想要混入这些凯拉人中，简直不要太简单。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能全歼这些大个子。
之所以还留着他们，为的是让这些家伙充当带路党。
这些凯拉人具备的特殊天赋，非常擅长打洞，每一个据点都隐藏在大地深处，依靠自己寻找，除了浪费时间外，没有任何意义。
让他们自己的族人带路，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似乎是察觉到危险已经离自己远去，亡命奔逃的凯拉人渐渐放慢速度。
「呼，总算摆脱那个可怕的人类了。」
「是啊，捡回一条命，幸好这家伙耐力不行。」
凯拉人七嘴八舌地念叨着。
「尼古，你怎么不说话？」一名凯拉人疑惑地看着兰斯洛特。
「对啊尼古，平常时候，你的话不是最多的吗？」
另一位凯拉人也开口说道，并且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其他凯拉人也扩散开，呈环形慢慢将「尼古」包围。
不得不说，这些大个子的警惕性还是非常高的。
面对此等局面，兰斯洛特却一点不慌，抬起低垂的头颅，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位置。
那里，残留着一道清晰的黑紫色痕迹，时不时有炽烈的雷霆光芒闪过，霸道非常。
「原来是喉咙受损了，怪不得呢。」
其他凯拉人瞬间松了口气，重新放松下来。
还有人调侃道，「好运的家伙，差一点，你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兰斯洛特摊了摊手。
一行凯拉人继续赶路。
三个小时后，通过各种奇诡地形，七拐八拐的道路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凯拉人的另一个据点。
位于地下数百米深的一座巨大空间。
一座充满蛮荒风格的小镇。
淡绿色萤火虫飘荡在半空中，带来一缕缕光明，狂茂生长的不知名植物根茎，分布在视线能及的所有区域，整座地下据点都是依托于这些植物根茎存在。
它们就仿佛高楼大厦中的钢筋一样，保持着建筑稳定性。
一旦根茎消失，上方巨量的泥土天塌下来，除了传奇生命，谁也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