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是大凶
之所以说是人，因为林莫还能看到人的影子。
而不算是人……
至少林莫没见过这么奇形怪状的人。
他们有的脑袋不知道在脖子上旋转了多少圈，脖子被拧成了麻花，并且脸还朝着后面。有的整张脸都扭曲成了包子褶，只留下一只眼睛，整的像cosplay带土一样。
而以上两种都是这些奇葩中最平常的。
有的更加奇形怪状。
比如手脚被拉长，打了个结。
两个人身子拧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根大麻花，在地上不断地蠕动前行。
更有的五官和五肢完全处于错位的状态，和当初在秽尸领域中，那些被打碎重组的僵尸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并没有那么血腥罢了，但是却更加猎奇。
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到了极度的不适和压抑。
并且在这些玩意闯入林莫的视界时，林莫感觉到额头的太初之眼好像轻微的抽动了一下，好像它也感受到了一股不适一样。
但是林莫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威胁。
“你说的威胁，是外面那些奇形怪状的玩意么？”
林莫出声问道。
听到林莫的话，老人面色一变。
“他们过来了？坏了，你赶紧跑吧，不要管老夫我了！这些玩意非常诡异，不能直视，不能触碰，甚至用镇物攻击都会受到影响，镇物会很快损坏！”
老人说着，从身后摸出一根不小的毛笔，几乎有成年人一条手臂一样长，笔杆泛着金属的光泽。。
毛笔上还涂着未干的黑红色墨汁，只是此刻的毛笔好像被前四后八反复碾压过一样，歪歪扭扭的。
“不能看？”林莫诧异的说道。
“不能看！直视这些玩意，思想意识甚至是身体都会被扭曲！为此我甚至把自己的双眼戳瞎了！你赶紧走！不要管我！走啊！”老人声音嘶哑。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溜了起来，然后整个人趴在了宽厚的后背上。
“你！……”
“闭嘴！我带你出去！”林莫出声低吼。
身形瞬间窜上了屋顶，直接带着老头飞檐走壁向着村子的外围跑去。
同时在窜出屋子的一瞬间，林莫双眼紧闭，视野全眉心的太初之眼。
在老人说出，不能看这些扭曲怪物的原因时，林莫就已经明白刚才太初之眼抽动的原因了。
这些鬼玩意自身携带着一种非常诡异的能够感染四周的力量，具体例子类似林莫前世某基金会故事以及克苏鲁神话中经常会提到的模因污染。
太初之眼也受到了影响，只是太初之眼的位格太高，只是引起了不适罢了。
但是林莫不敢用自己的一双肉眼去看。
没看老人都自戳双目了么？
一路上的松溪村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村子两侧地面好像直接翻了过来，房子扭曲成了诡异的模样，不光是房子，花花草草也没有逃过，天空中涌动的乌云中，还闪动着青绿色的光芒。
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惨淡的气氛，夹杂着怪物的嘶吼声音，构建出一副地狱般的场面，但是林莫并没有看到尸体，似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了怪物。
并且期间，林莫看到了齐峰。
只是此时的齐峰，也同样变成了怪物大军中的一员。双眼掉了出来，后面还连着长长的打着璇儿的神经，舌头拉的老长，缠绕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副非常猎奇惊悚的模样。
林莫没有任何迟疑，的离开。
就算是想救，林莫也没有任何办法了。
还不如找一条更靠谱的路，比如说救出之前还没变成怪物的齐峰！
只是，更加诡异的是，自从林莫来到这里之后。再也没发现那些时隐时现的节点。
心中的忧虑逐渐弥漫开来。
不久，林莫带着老人跑出了村子，在距离壁障不远处的一个茂密的树林中躲了起来。
林莫在树林中找到了一个并不算明显的标记物，顺着标记物在地面上找到了一个大门。
拉开大门，林莫带着老头跳了进去。
这是林莫和齐峰有段时间比较着迷荒野求生类节目的时候，打造的一个地下避难所。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大，大概有个三十多平米，但是空调、沙发各种电器设施和食品一应俱全。
刚刚安顿好老人，林莫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你是谁？”
老人咳嗽了两声，神情复杂的说道：“我是葛天，镜玄司省部高级顾问。”
“你是镜玄司的人？被称为活图书的葛老？”林莫微微诧异，葛老的大名他是听说过的。
“你小子就是那个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的愣头青吧？你小子知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危险？……”
老头似乎气喘匀了，对着林莫一阵数落。
“不过你也不算大意，这地方确实诡异，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老人心中对林莫的评价颇高，不是因为林莫救了自己，而是林莫这一路上顺风顺水的，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林莫心中微动，这老人可是镜玄司内少有的知识渊博的人，据说转职的是非常古老的职业，古老到那时候不论是道、儒、佛都不层出现，甚至是比这几个更古老的术士都没有萌芽。
现在这里的情况，恐怕这老头知道的更多。
“葛老，您知道这大凶是什么情况么，明明数据上检测这里是三阶大凶的领域，但是我却感觉这里太过诡异了。”
“不瞒您说，我在游戏中经历过四阶大凶的领域，但是论起诡异程度，那四阶大凶的领域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了。”
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复杂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有生之年都不可能见到了，没想到让我这糟老头子寿命快到极限的时候，亲身经历了一番。”
“这邪祟是三阶没错，设备检测的数据也没错，但是大凶就不一定了。”
葛天的话语很古怪，畏惧？惆怅？绝望？还有欣喜？
五味杂陈，捉摸不透。
但是林莫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同时心中也泛起了一丝丝寒意。
“您的意思是。”林莫不确定的问道：“大凶之上？”
“没错，如果老夫看过的那些古籍没有出错的话，这邪祟不是大凶，而是……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