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上穷九天碧落，下潜阴川重泉
如果可以的话，林莫想要去城里的其他现场调查一下。
可惜现在外面，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时候，贸然接近事发地，可能会横生枝节。
假如其他的现场里也有这种灰烬的话。
那接下来的走向，就有意思了。
不论是署衙还是镇魔司，都不是吃干饭的家伙，这个世界，吃干饭的活不长的。
林莫一行二把刀，能够发现灰烬，那么镇魔司和署衙也肯定能发现。
或者说，布局的人，想让大家发现。
否则也不至于镖局内两个死亡的镖师屋子里全都有这种灰烬。
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对方自然是有打算的。
林莫觉得，不出意外的，对方就要将这件事往帝释天的身上引导。
心中有了计较，出门之后，林莫率先开口说道：
“郑镖头，房间内仅有邪祟留存的力量，并没有发现邪祟，在下觉得这灰烬是个重要的线索，不妨让怀英将信息带回去，与城内其他邪祟事件进行比较。”
“如果其他地方出现邪祟与镖局的情况相差不大，那么可以交给镇魔司和署衙一并调查！”
“另外，我怀疑邪祟可能并不是随机杀人，肯定是有某种契机的，请郑镖头安排调查一下两位镖师昨日有没有什么异状。”
“最近几天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还请镖局内的人深入简出。”
林莫话语还是中肯的，并且因为林莫本身身份特殊，再加上已是四阶，几人中隐隐以林莫为首。
郑镖头对于林莫的说法持肯定态度。
几人就此分开，林莫和墨青去和雷掌柜并报，郑镖头下去安排各项事宜。
至于狄元芳，本来他待在这游龙镖局中就觉得寝食难安，现在能走了，还是带着线索走的，不算是空手而归，自然是非常高兴。
返回的路上。
早就已经憋不住的彤彤突然开口问道：“莫哥，你真的四阶了啊？”
彤彤满眼的小星星。
而一旁的墨青也显得有些羡慕。
林莫点头笑着说道：“是啊，就是刚刚突破的。”
彤彤和墨青面面相觑。
“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墨青有些萎靡的说道。
寄灵师的能力一般都很诡异，诡异的能力一般都很棘手，而棘手的都很强。
但是有得必有失。
寄灵师晋升和邪祟息息相关，如果不采用某些激进的手段，邪祟的晋升是比较缓慢的。
林莫安慰了两人几句。
不一会儿就已经返回了雷掌柜的宅子。
“禀报掌柜，属下已经委托朋友探查过了，城内出现的邪祟，与镖局内的情况一般无二……”
还没进门，林莫和墨青就听到了屋内的声音。
而此时的彤彤又缩了回去。
雷掌柜见二人前来，示意二人先坐下。
林莫和墨青也没有矫情。
“根据我在镇魔司的一位朋友的说法，死去住户死相大抵相同，似乎是两种不同的邪祟出手做的，并且镇魔卫还在屋内都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灰烬……”
三人静静的听着眼前镖师的汇报。
林莫几人去调查的时候，雷掌柜自然也没有闲着。
虽然镖局从来不涉及走镖以外的事情，但是镖局并不是没有朋友的，相反，镖局的朋友非常多。
不光是镖局地位的原因，还有游龙镖局的信用和送镖的完成情况都是一等一的。
自然就积攒了大量的人脉。
平时不用，但是关键时刻，雷掌柜都可以第一时间拿到一些不是极其隐蔽的消息。
而倾听的同时，林莫也逐渐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待镖师说完，林莫行礼说道：“雷掌柜，镖局内死亡的两名镖师房间内同样找到了灰烬，不过在下能力不足，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发现。”
雷掌柜却笑着说道：“小友不必妄自菲薄，镇魔司和署衙也查不出什么线索，不过小友可有什么建议？”
林莫稍微思虑片刻，说道：“请掌柜派人问询与两位镖师相熟的人。我们需要知道这两位镖师在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买了什么东西，越详细越好。”
雷掌柜活了很多年了，自然也了解林莫此言的目的，便吩咐手下的镖师照办。
而就在林莫心中酝酿新的计划，整个青州城满城风雨的时候。
临近谢将军雕塑的一个金碧辉煌的酒楼。
天然居。
三个大字古朴苍劲，硕大的牌匾高居其上。
九层高的酒楼在整个青州城都是非常难得一见的。
上面挂着数不尽的发黄的灯笼，每当青州城陷入黑夜的时候。
那些点亮的灯笼都是这广场上靓丽的景观。
似乎是因为历经风霜，木质的结构上有着斑驳的时光留下的印记，但是却一点儿都掩盖不住其上显露的奢华。
同时宽敞的大门上，令人诧异的是，门的左侧篆刻着一行字。
“上穷九天碧落。”
而右侧则空空如也。
不知这店家是怎样古怪的想法。
不过也没人纠结这个，只是知道能登上这天然居的人，在青州城非富即贵，而且还是大富大贵。
而此时，两辆马车停在了天然居的门口。
虽然都只有一匹马，但是马的血统着实不凡。
当真是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
最关键的是，虽然马匹的颜色不一样，但是其身上，都带着一层极其纤细的鳞片。
这是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有的马匹。
血统可以追溯到当年谢将军的坐骑。
两名小厮将楼梯一样的步踏放在地上，掀起帘子，邀请主人下车。
只见车上下来二人，一人身穿白衣，手拿折扇，显得随性且疲惫。
另外一人则身着劲装身后背负长匣。
二人正是王家家主和姜若虚。
看着偌大的酒楼，王家家主冷哼一声。与姜若虚一同走入酒楼之中。
里面的环境清雅淡然，舞姬和乐师合演，却没有叫好的声音。
二人登上了这天然居的独一无二的内部升降梯。
只是升降梯并没有向上走，而是缓缓的向下沉去。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
一个悠长的甬道出现在二人面前，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二人面色未有变化。
走过甬道。
甬道的尽头，一个石门缓缓的打开，发出轻微的轰鸣声。
石门的左侧空无一物，而右侧则撰写着一行字。
“下潜阴川重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