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欲言又止
任父望向厨房,对任平生问:“这是你说的茶?”
“香吧,”任平生笑说,“我敢以你们未来孙子的名义发誓,这个茶绝对是我到目前为止喝过的最好喝的茶。”
任父又望了眼厨房,嗅着空气里清冽绵长的茶香,腹中馋虫大作,口齿生津,想要一尝。
不多时,南韵端着茶具,莲步款款的走过来。
任平生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欲拿开茶几上的东西,任母、任父先一步拿起茶几上的九霞酒、月冬茶等东西,按任平生说的,将东西暂时放在餐桌上。
同一时间,南韵走到任平生身旁,任平生冲南韵笑了笑,南韵眉眼含笑的将茶具放在茶几上,仪态优雅端庄的端坐在单人独坐的沙发上。待任母、任父坐回来,南韵为二老倒好茶,伸手示意道:“伯父伯母,请用茶。”
“好,谢谢。”
任父迫不及待地端起微烫的茶杯,先轻闻茶香,再抿了口茶,仔细感受着茶的滋味,闭上眼睛,表情颇为惬意。
相对于任父的专业,任母和任平生一样,直接喝了一口,赞道:“好喝,比你叔叔的那些茶叶好喝多了。”
南韵明眸浅笑的红唇微启,任父先一步开口。
“好茶。这茶的口感像绸缎那般丝滑,细腻的甘醇犹如寒冬入春后的第一缕春风,又有清月的冷冽,让人回味无穷,”任父又抿了一口,“这茶叫什么名字?”
任平生接话道:“月冬。”
“月冬,好名字,很贴切。”
那必须的,你也不看是谁取的……任平生很是得意的看了眼南韵。
南韵会心一笑,正要开口,任父又抢先一步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茶?我记得我们国家有名的茶里没有这个茶。”
任平生喝了口茶,说:“这就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时间慢慢说。爸,你要是喜欢喝,以后喝完了就跟我们说,我们给你寄过去。”
“一盒要多少钱?”任母问。
“便宜,不要钱。”
“不要钱?”任母惊讶,“不可能,到底多少钱?”
任父也是不信,这么好的茶,怎么可能会不要钱。
“他们不肯收,我们非要给,然后他们象征性的收了,”任平生竖起两根手指,学着某部电影里的经典口音,说:“两北。”
任父有心想问任平生口中的“他们”的身份,但想着任平生的含糊其辞,应当是不便于说出那些人的身份,改口问:“原价多少?”
“不知道,”任平生说,“我问过他们,他们不肯说,想来价格应该不菲。你们不用担心钱的事,我又不是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我能说你喝完了就开口,自然是花不了多少钱。”
“人家不收是人家的事,你哪能一直就给那么点,”任母说。
“你们放心,这点事我还是清楚的。”
任母没再多说,喝完杯中剩余的茶水,端详着手里晶莹剔透的白玉茶杯,脸上流露出喜爱之意。
“这个杯子真好看,晶莹剔透的,是玉的?”
茶杯、茶壶和厨房里煮茶的小炉子都是南韵回去拿酒、茶和护肤品时,顺带过来的,是南韵专用的全新茶具。而茶杯确如任母的猜测,是由来自西域的上好白玉制成。
这样的纯玉茶杯,莫说在大离仅是南韵的御用之物便是无价,就是在现代也价值不菲,以任平生个人的财力是舍不得用这么好的茶杯的。故,为不引起父母的怀疑,任平生继续张口就来。
“找朋友买的,一百多一套,你要喜欢,回头我买了寄家里。”
任母不疑有他,放下茶杯,说:“给你爸寄一套吧,我用不上这玩意儿。”
南韵提起白玉茶壶,为任母添茶,说:“除了茶具,还有碗筷一些家用之物,来日买来,给伯母寄去。”
“谢谢韵儿。”
任平生故作不满的说道:“光谢你未来儿媳妇,不谢谢你儿子?虽然钱是韵儿花的,但我到时候也会费一根手指,在手机上叫快递上门。”
任母懒得搭理任平生,问起桌上的《汉书》是谁看的?得知是南韵看的后,将南韵叫到身边,和南韵聊起《汉书》。
忘了提的是,任母钟爱历史,不仅大学是历史方面的专业,在学校里教的也是历史。任父教的是数学,而任平生读书时,成绩最差的就是数学。
日渐西移,转眼到了四点多,南韵主动停下与任母的畅谈,起身走进厨房,准备晚餐。任母紧跟着起身,走进厨房。两人间的客套,不行赘述。任平生提起茶壶,为任父添茶,接着和任父天南地北的闲聊。
忽然,任平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是安然的电话。
“喂,我知道,他今晚要和他女朋友看演唱会,你过来吧……少来,你会不好意思?赶紧的,需要我给你叫车吗……行,我也不跟你客气,你自己过来吧。”
挂了电话,任平生对任父说:“等会还有个朋友过来,就我出车祸那天,帮你们订机票的,她叫安然,是我大学的同学,现在在我画室做事,她可是全能型人才,我画室里有什么事都是交给她来做。”
“以前听你说过,”任父说。
任平生闻言,有些意外,他不记得他以前说过。
任父有些迟疑的说道:“南韵她是什么情况?还没弄清楚她失忆的原因?”
“人记忆都没恢复,上哪去弄清楚失忆的原因,”任平生笑说,“你觉得她怎么样?适合做咱们任家的媳妇吗?”
任父端起茶杯,抿了口,说:“很优秀,谈吐、举止都非常好。”
说到这,任父有些欲言又止。
任平生瞧出任父的欲言又止,问:“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是你儿子,哪有那么多顾虑。”
任父微微摇头,又抿了口茶:“没有,你画室现在怎样?”
“还行,原本准备这几天招暑假生,结果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只能交给然然来办了,”任平生说,“就刚跟你说的安然。”
“你现在受伤了,你的课,谁帮你上?”
“画室的所有人,他们谁有时间,谁帮我上,”任平生说,“我跟他们都谈好了,谁上算谁的课时费。”
晃眼到了六点过几分,敲门声忽然响起,是安然来了。
她提了几盒东西,先跟开门的任父打了声招呼,再有些浮夸的喊着好香啊,然后放下东西,不顾任平生的阻拦,钻进厨房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