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完了完了,这个黑历史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两个小时后,做完美甲,任平生、南韵回到车上。任平生拿起南韵温凉、柔嫩的玉手,端详新做的美甲。
美甲师给其取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名字,任平生没记住,好像是叫月什么焰。其款式是渐变红,每个都有些许差异,像左手的无名指、右手的食指在其基础上还添上深蓝星空。
徐婷介绍的这家店的技术还是不错的,色彩过渡自然、柔和,衬的南韵本就修长的玉手,更显修长、柔美。
任平生亲了下南韵嫩滑的手背,笑说:“我们接下来去哪?要不要去我家?我家的床又大又舒服。”
南韵浅笑:“难怪平生要我美甲,原是有这般癖好。”
任平生横眼说:“还说你我心有灵犀,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是有时代的鸿沟,我刚才说的是电影台词,”任平生松开南韵的玉手,系上安全带,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电影?”
南韵说:“回家看电影,之后回大离,我们晚上得回任府,不然刚请世父出任征西主将,就不回去,不妥。”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们可以在外看完电影再回去。”
“我想看平生适才所说电影,影院有否?”
“没有,那是部老电影,它上映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
说着,任平生忽觉得南韵有可能不是想看那部电影,是不想在外面,想回去。
毕竟在平日相处中,南韵从未主动提过出去玩,每次都是他提出来,南韵才跟着去。而今日上午发生那样的事后,他想带南韵出来散心,南韵一开始却是拒绝了,是他非要,南韵才同意。
他以为带南韵出来,能缓解南韵悲伤、难过的心情,但显然是他想简单了,南韵有可能不仅没有缓解心情,反而更加的不适,才会提出回去。
想想也是,明明心情难过、悲伤,却在见面后一直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这种强压难过、悲伤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
任平生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南韵坐在披香殿主殿的台阶上,倚着柱子,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抬头望天的画面。
他想他若是没有进宫,南韵是不是会那样枯坐一天,甚至更久?
又想着南韵看到他后,瞬间敛去所有哀伤、难过,露出一如平日的温柔笑容,和到现在为止都跟往日一般无二的一颦一笑,任平生不自觉的皱眉,心情十分沉重。
南韵能拥有这般强大的自控力,是好事,也是坏事。
作为皇帝,强大的自控力,能让南韵处理政事时更加冷静,不会受到个人情绪的干扰,做出正确的判断,但坏情绪得不到宣泄,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只会潜移默化的侵蚀南韵的内心。
年轻时还好,健康的身体机能,纵使坏情绪反噬,亦能压下,控制住,可等年纪大了,各项身体机能衰弱,自身将无力压制坏情绪的反噬。
历史上那么多年轻时英明神武的人,在年老时突然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昏聩颟顸,大多都有这个因素。
另外,从南韵的人生经历来看,童年的不幸,应是南韵会拥有强大自控力的原因之一。
换句话说,南韵强大的自控力,有一部分可能不仅仅是自控力,还是一种对情感、对万事万物的麻木。
和南韵相处的这段时间,任平生早就发现南韵固然心思巧敏,才干卓绝,但南韵实际上不喜欢说话,不喜欢与人交往,喜欢一个人独处。
而南韵的独处,和大多数人独处时的放肆、随性、自我不同,南韵独处时,唯有一个状态——
安静。
犹如一尊雕像,安安静静的待在一处,安安静静的发呆,安安静静的看书、批阅奏章等。
任平生初发现时,没有在意,只当是南韵的性格使然,今日见到南韵在披香殿枯坐的画面时,这才意识到南韵的“安静”,是不幸童年的后遗症之一。
不过,好在南韵在他面前,有着在旁人面前看不到的鲜活,笑容也都是发自内心,保持这样的状态下去,应该可以稍微弥补一下南韵童年的不幸……任平生这样想着,心里却是没底。
他觉得他还是等哪天有空,背着南韵,找个心理专家问问。
任平生的心理活动描述起来看上去十分的漫长,实则也就是任平生启动汽车,驶出停车位的事,既不会影响任平生嘴上和南韵说笑,也不会让南韵瞧出端倪。
有说有笑的回到家,任平生打开空调、电视,搜出周星驰的《破坏之王》,拉开茶几,示意已坐在沙发上的南韵站起来,掀开沙发垫,拉出里面的折叠部分。
“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家看电影吧?我们这次跟那次一样,躺着看。说起来那次算是我们的定情之夜。”
南韵嫣然一笑。
任平生整理好沙发床,转身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差不多冰可乐,再走进房间,拿出一条空调毯和摆在沙发床的小桌子。不过和上次不同,任平生这次将它摆在角落。
“小姑娘,你跟老公说实话,上次我们看电影,你忽然一掌把这桌子拍到茶几上,是不是早在看电影前,就觉得这张桌子碍事,阻止你了和我亲近。”
南韵白眼道:“平生莫要颠倒黑白,明是平生心存不轨之念,不然平生带我第一次看电影时,不曾拉开沙发,第二次却拉开沙发,还寻了个这般更有氛围感的拙劣借口。”
“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当时的确只是单纯的想到沙发可以拉成床,我们俩躺着看更自在、舒适。”
任平生脱掉鞋子,爬上沙发床,垫好沙发垫,靠着躺好,手拍旁边,说:“你老公我可是教科书级别的正人君子,当时我们两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那种念头。”
南韵脱掉鞋子,坐到沙发床上,挪到任平生身边,转身捏住任平生的脸,说:“平生即是正人君子,后来何会以馋朕身子的理由,让朕做你的女友?”
“……”
任平生侧身埋首进南韵的脖颈,说:“完了完了,这个黑历史一辈子都洗不掉了,”任平生抬头,看着南韵的眼睛,说:“其实你应该高兴我会这样说,因为这样能证明你老公是个纯情好少年。
如果我要是情场浪子,我当时就不会傻不拉几的跟你说,我还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我只能确定我是馋你身子。我要说的应该是我喜欢你,爱上你之类的话。”
南韵挑起任平生的下巴,直盯着任平生的眼睛,问:“那平生……现在可有爱上朕?”
任平生回挑起南韵的下巴,眉眼含笑的回视南韵柔媚的桃花眼:“你难道没有感受到,我对你汹涌澎湃的爱意?”
南韵略微歪头,模样可爱娇媚的说道:“朕好像只感受到平生是个登徒子。”
任平生捏住南韵的脸:“你这就有点伤我的心了,不过没关系,谁让我犯傻在前,我会用一辈子去证明的,就是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给臣这个机会?”
南韵松开任平生的下巴,贴了下任平生的唇,气若幽兰的说道:“平生纵使不愿证明,朕亦不会放开平生,平生既已成为朕的人,这一辈就只能是朕的人。”
任平生嘴角噙笑的搂着南韵慢慢地躺下,微压着南韵,轻轻地刮了下南韵的琼鼻,说:“真巧,孤也是这个想法。不过孤比陛下要贪心,陛下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得是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