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娘道儿媳的悔过婆婆十

杨继盛觉的今儿特不寻常,怎么他一进村,平日里围着他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跑了?连那老妇人,小伙子也躲躲闪闪的,这是知道自己当官了吓的?

当他得意洋洋的回到家,刚到院子,爹娘还没叫,就被熊氏抱住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娘可被他们欺负死了!”

杨继盛把手里的点心和肉,递给听到声出来的两个儿子,安抚他娘道:“娘,你说说来,谁欺负你了?儿子给你撑腰!”

“真的吗?”熊氏立马来了精神。

“比真金还真,来,娘,先给你二百文!”杨继盛把老娘哄住,给了二百文钱。

这杨老头本来在地里锄草,远远见小儿子回来,活也不干了,也跑了回来。

放下手中的锄头,对熊氏说:“难得小幺郎回来,中午切肉做米饭。”

熊氏欢快的跟小家雀一样,开始淘米下锅,切肉炖菜。

杨继盛的两儿子,一直围着爹和爷转,把二人哄的乐呵呵的。

“爹,我哥他们呢?还有牛氏,还在地里?”杨继盛见家里人少了许多就问。

杨老头就叹气的把这几日里发生的事儿和小子讲了!

“前屋刘家欺人太甚!那大妮子明明中意你,却被家人拦着,还把你娘气的!”

杨继盛就听一个爹娘把牛氏给休了。

吓的他一下站了起来!这如何是好!

杨老头还以为儿子气愤的要去找场子呢,连忙拦住他:“继盛啊,咱吃点气就吃点气,不与他们争辩。一会儿先吃饭!”

“爹,你给牛氏休书几天了?”杨继盛问道。

“六七天?差不多这个时日。”

杨继盛看着他爹,气恼的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就把牛氏休了?我现在跟着牛清明混呢!”

杨老头惊讶的说:“你以前不是说牛清明得仰仗你吗?你怕个球?”

“爹啊,这一时间也说清楚,吃完饭我去叫牛氏回来,这地里活你一人也干不了,她回来帮你正好!”杨继盛还想当政委,这牛谷雨必须回来。

杨老头想起那天被方氏骂,就说道:“不许去,咱家丢不起这个脸!再娶个黄花就行!有两孩在,那牛氏跑不了!”

杨继盛一想也对,就腆着脸问他爹,那黄花是谁?

…………

范氏快疯了,家里头两个大的男孩子还好,剩下的八个不是哭就是闹,要不尿裤子,要不要拉屎,一会饿一会渴的。洗衣做饭,收拾房间,心里无比盼当家的回来。

牛春花也被娘亲指使着伺候姑姑叔叔们,气的跑出家门。

日头太烈,中午头在村里也没游荡的孩子玩耍,后来想到在清风观躲清闲的奶奶,就跑上了山。

山门依旧不开,牛春花在门外又踢又叫的:“死老太婆,回家侍候你的儿子闺女们,就会欺负我娘!老不死的,以后有种别让我爹给你养老!”

方橙本来正与牛谷雨吃着午饭,听着门外的骂声,对女儿说:“这等不孝子孙,会被天打雷劈的!”

话音刚落,睛日里的一个响雷劈向山门外。

那雷就在牛春花的头顶劈下来,她躲都没地躲!那雷巨响,把她的耳朵震的听不见周围的一切,那头发全焦了,冒着烟发出皮肉的熟味,她尖叫着,想跑,可挪不动腿,这会尿裤子了。

这睛天雷打的,不少人听见了,出来看,也没发现在哪儿。

不过有去过清风观的,知道那里供奉雷神,有可能是请下雷神了。

村长姓许,听村里人这么说,想着开集后,逢集也没几人来赶,不如说村里有雷神庙,善男信女多了,来拜神顺便赶个集嘛。

…………

观里的牛谷雨惊讶的把吃饭的筷子都掉了。

她娘的嘴开光了吗?说天打雷劈就劈!

门外也不知个啥情况,牛谷雨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出门看。

万一还有雷呢?

等收拾好碗筷,见她娘开了山门,她也出去看了看,啥也没有!不会把牛春花劈的灰飞烟灭吧?

而方橙指使她把门外石阶上的一滩水洗刷干净。

牛谷雨提了一桶水看那一滩水渍,以为那雷把侄女劈成了水。

方橙见她只看不干活,问她:“怎么了?”

牛谷雨指着那滩水渍惊恐的说:“这是小春花的……?”

方橙点点头,说:“洗刷了吧?”

然后牛谷雨就问出了特别牛逼的一句话:“那用不用给我哥送家里,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系统已经大笑:哈哈哈,牛谷雨把牛春花的尿当成骨灰了!不,是以为雷把牛春花劈成一摊水了。

方橙也憋着笑,面无表情的说:“牛春花的尿,有什么好入土为安的。”

留下吃惊的大女,一人找地方笑去了。

牛谷雨简直觉的自己蠢死了!

…………

范氏又扒在后窗上叫牛冬至。

可牛冬至不在家,从早上夫妻二人去地里薅草,这地里草,又锄又铲又拔的,一场雨又冒出来了。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范氏认命的寸拎水桶从井里提水洗衣。

当牛春花顶着一脸黑炭和竖着的焦发进门时,把范氏吓的尖叫不止!

仔细一看还是自己的闺女,连忙上前查看,焦急的问道:“花儿,你这是怎么了?”

牛春花吓得战战兢兢的说:“我,我去找奶奶了,奶奶也不开门。我就被雷打了。”

范氏也想骂几句老天,但闺女被雷劈到这样,只能咽到肚子里。

赶紧给闺女打水洗脸,换衣梳头的,可那脸上的黑灰打了香胰子也洗不净,那头发一梳就断了,连扎都扎不起来,望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牛春花吓的哇哇大哭!

她再也不去山上骂人了,那里的雷真劈人!

她不会变成丑八怪吧?

范氏抱着女儿,安尉道:“以后咱们绝不去求她,等你爹回来去整治她!”

“嗯,嗯,叫爹去骂她。”

“好好好,你快回屋睡会儿午觉,娘给你熬个安神汤。”

…………

下午,村里就传出了牛清明的那大女,上山骂奶奶,被雷劈了个正着!

“你怎么知道的,又没亲眼见到。”几位妇人在那老槐树下纳鞋底。

许村长婆娘说:“这午时雷一响,我们家的几个皮蛋就跑出看热闹了,那牛家大妞顶着被雷劈的脸,跑下山来。”

“这脸都劈黑了,头发也着了,冒烟了!”许家的一个远房妯娌说。

一位老太太更逗:“那花虎脸呀!”

半下午不到,牛春花得了个绰号“花虎脸”。

…………

夜里,有人偷偷潜入牛清明的家,准确的找到范氏的门外,小声叫:“嫂嫂,嫂嫂,是我!”

范氏一听是杨继盛,以为是当家的有什么事,忙起身下炕到房门前问道:“是孩子姑父吗?当家的有事传信吗?”

杨继盛在门外心身激动,咽着水口,温柔轻声的说:“嫂嫂先开门,这话儿只能在屋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