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闹鬼的大营
葫芦口外,山路之上,两万大军浩浩荡荡而至。
呼延啸风骑在马上,举目眺望前方山口前的大营,却见营地内外挂满白布,巡逻士兵尽披缟素,不禁沉声道:“左天全,卫安!”
“末将在!”
两名副官立刻策马上前,毕恭毕敬的颔首听命。
呼延啸风点指前方大营,正色道:“你们带一队骑兵速速上前,看看他们为何不遵我的将令攻打连环寨,反而垂头丧气的守在营中?”
“是!”
两名副将齐声响应,而后便调拨一支骑兵,一路向营寨疾驰。
呼延啸风看着众兵将的背影,又看向远处大营,略作思量后,随即抬手下令道:“命令大军止步,原地等待,不得妄动!”
“是!”
围在呼延啸风身后的十余名传令兵纷纷领命,陆续调转马头,奔向后方的队伍,将命令传达到每一个兵卒的耳中。
随着大军一同停下的安德烈抬头四顾,颇为新奇的对呼延啸风询问道:“关东山的风景真是不错,能否让我四处逛逛?”
呼延啸风看向安德烈,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沉声道:“关东山内处处险恶,你的相貌与众不同,独自一人走在山里,活不过一天的!”
安德烈闻言,不禁更加好奇的说道:“如此说来,那我就更想四处转转了,冒险家本来就是为了危险而生的,就算付出生命,又有何妨?”
呼延啸风笑容逐渐冰冷,转头喝道:“来人,把弗朗吉炮推上来了!”
“嘿呦,嘿呦……”
一队力士立刻推着一门装有木轮和牵引臂的火炮上前,并在呼延啸风的示意下,将炮口对准了正欲离开的安德烈。
“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德烈愣在原地,满是疑惑的问道。
呼延啸风拨马退开一段距离,淡然说道:“既然你说死也无妨,那与其让你死在别处,不如死在我的手里,也让我的士兵练习一下,如何打移动靶!”
安德烈神情一僵,随即干笑着说道:“有妨,有妨,我还是觉得活着更好,我不走还不行吗?”
呼延啸风上下打量着安德烈,忽然似笑非笑的喝道:“火枪营听令!”
“在!”
“你们盯紧这个人,如果他敢离开我身旁两丈,立刻开枪射杀!”
“是!”
四千人的火枪营一齐响应,声势浩荡,犹如雷霆。
安德烈见状,脸上的笑容自是越来越尴尬,最终只得认命般的回到呼延啸风身旁。
呼延啸风并未再多看安德烈一眼,目视远处大营,自顾自的叹道:“你们这些洋人,骨子里只有傲慢,张扬和贪婪,根本不懂得何为内敛,即便刻意去装,也根本藏不住你的心事,也许是因为你们开化较晚吧,真是拙劣!”
安德烈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似是听懂了呼延啸风的话中所指,又好像并没听懂,只能用沉默表达他此刻的态度。
弱小,可怜,不敢反抗。
与此同时,两名副将刚好带人赶了回来。
“少将军,大营出事了!”
“长史白安楠,副将周大虎,皆在阵前被斩,剩下三千多人群龙无首,只能严守大营,不敢再对连环寨发起进攻!”
两名副将一同汇报道。
呼延啸风眉头一凝,狐疑道:“那火炮营的校尉呢?”
两名副将对视一眼,尴尬道:“据那些兵卒所说,是连环寨的援军趁着众人攻山之际,从后方偷袭了火炮阵地,而后与连环寨前后夹击,这才让白长史和周副将当场殒命……”
“连环寨还有援军?”
呼延啸风眉头越皱越紧,疑惑道:“玄甲军如今顶着叛逆的罪名,又与山中的土匪格格不入,极少往来,哪里来的援军?”
两名副将答道:“据说是援军人数不多,但战力极强,领头的是一黑一白,一男一女……”
“老刀把子,玉面狐狸!”
不等二人说完,呼延啸风依然猜出了那援兵的身份,随即冷笑道:“那老刀把子能和宁冲混在一起,看来我父亲的计谋根本就没奏效,不过这样一来也好,灭掉连环寨后再顺手捉住冷云,正好一举两得!”
“少将军英明!”
两名副将十分默契的恭维道。
一旁的安德烈则是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似是暗自筹谋着什么。
呼延啸风则是回身对下令道:“让各军拉开距离,先登锐士营在前,重甲兵紧随其后,一同随我进驻大营,骑兵从两侧迂回绕前,检查周围的动静,火枪营和弓弩营留守原地,没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大营!”
“是!”
传令兵再次出动,各营随即拉开距离,按照呼延啸风的安排行动起来。
“走,去看看大营的情况!”
呼延啸风轻喝一声,随即一夹马腹,向前方大营赶去。
安德烈看着突然前进的呼延啸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见身后齐刷刷的举枪声后,方才一脸焦急的策马跟上,不敢轻易离开呼延啸风左右。
大营内。
三千重甲步兵个个肃穆垂首,满是悲痛的围在临时搭建起的木柴堆前。
木柴堆上,白安楠与副将的尸体并排摆放在一起,面容扭曲惨白,看起来不仅死去多时,而且死前更是遭了不少罪!
“老齐,你这招真好使吗?”
呼延啸雨戴着白安楠的假面,嘴唇嗡动的询问道。
带着副将假面的齐康长躺在木柴堆上一动不动,小声道:“这次是连环计,第一步只是铺垫,好不好使并不重要,但必须要让他们经历这一步!”
呼延啸雨点了点头,继续装死。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逼近,四千先登营走进营地,看着周围甲胄上缠着白布,齐齐低着头的重甲兵,莫名感到一丝脊背发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在四千重甲步兵随后进入营地后,呼延啸风这才带着安德烈策马进入营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也不禁感到些许异样。
“营中校尉何在?”
呼延啸风探头打量着木柴堆上那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又见营中士兵竟无一人上前相迎,不禁沉声质问道。
唰!
忽然之间,三千身披白布的士兵齐刷刷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张七窍流血,惨白如纸的脸,整整齐齐的盯着呼延啸风。
“这,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这些人,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难道,我们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这些人其实早就死了!”
两名副将瞪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满是惊恐的叹道。
哗啦!
正在这时,木柴堆上的白安楠与周大虎也忽然站起身来,肢体僵硬的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高居马上的呼延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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