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李陵请战，路博德让刘彻暴怒，刘邦刘恒完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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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悬念，这一次负责率领汉军出征的依旧是贰师将军李广利。</p>
作为千古大帝，刘彻有一个寻常皇帝拍马都赶不上的能力，那就是无论再怎么生气，也依旧会做出足够冷静的判断。</p>
刘彻把李广利找来，面授机宜。</p>
“这一次你出征右贤王，匈奴单于必然会前来救援。”</p>
“你要像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一样速战速决，否则且鞮侯单于率领王庭主力前来之后，你是抵挡不住的。”</p>
限于各方面的因素（主要是穷），刘彻在这一战之中只能给李广利三万骑兵。</p>
这个数量肯定是不足以正面和匈奴单于主力抗衡的。</p>
刘彻给李广利设定的目标，是匈奴右贤王所部。</p>
在乌师庐单于将匈奴三部整体西迁后，曾经匈奴右贤王活动的区域从河西走廊一带转移到了天山北麓。</p>
这里距离西域诸国太近了，简直就是在家门口。</p>
别看李广利之前远征大宛，让西域诸国纷纷来朝。</p>
可等匈奴右贤王率众抵达天山后，西域又成为了汉朝和匈奴两大强权明争暗斗的争夺地带。</p>
右贤王西迁这一招，很大程度上抵消了李广利西征大宛的成果。</p>
只有消灭，至少也得重创右贤王所部，汉朝才能再度斩断匈奴伸向西域的触手。</p>
李广利信心满满，对着刘彻拍胸脯做出保证。</p>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速战速决！”</p>
后面还有半句话，李广利没说出来。</p>
不但速战速决，而且还要比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更快！</p>
男人，在床上不能快。</p>
但在马上，自然是越快越好！</p>
随后，刘彻又召见了李陵。</p>
“李陵啊，这两年你在河西走廊那边练兵，成效如何了？”</p>
经历了边疆的风霜，李陵如今显得颇为粗犷，看起来就是一个纯正的西北汉子。</p>
他笑了笑，对着刘彻道：</p>
“陛下，臣已经练出了一支真正的精锐！”</p>
李陵说着，也是回忆起这几年的时间。</p>
李陵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和将官们讨论匈奴人的优缺点。</p>
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一旦听说周围有匈奴人的侵扰立刻出发去寻找作战机会。</p>
现在，李陵信心满满，等待着刘彻的任务。</p>
刘彻沉吟片刻，道：</p>
“朕有一个任务，确实是需要精锐才能做到的。”</p>
李陵忙道：</p>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能完成！”</p>
刘彻点头道：</p>
“眼下贰师将军李广利闪击右贤王，但来回程的粮草必须得想办法保证供应。”</p>
这也是吸取了当年霍去病闪击河西的教训。</p>
霍去病第一次闪击河西，回程的时候就因为缺乏粮草物资，被浑邪王一路追击，差点就交代了。</p>
刘彻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后来就一直尽力保证大军粮草。</p>
漠北之战，卫青和霍去病凯旋而归时都是刚刚穿越大漠来到漠南草原的最北边，便和早就等待于此的汉军后勤部队会合，获得补给。</p>
李陵现在要充当的，也就是这样的角色。</p>
李陵一听，急了。</p>
“陛下，臣苦心练兵这么多年，并非为了做什么后勤官。”</p>
“恳请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也想要率领训练出来的兵马，去和匈奴人正面对抗！”</p>
“臣可以领兵到兰干山南边虚张声势，以分散匈奴人的兵力，不让匈奴集中兵力攻击贰师将军。”</p>
押运粮草这种任务，李陵是真没办法接受。</p>
他马上都要四十岁了！</p>
这种时候还在押运粮草，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头？</p>
听着李陵坚决请战的话，刘彻皱眉道：</p>
“现在就那么多马，都已经全给李广利了。”</p>
“你就算想要自成一军，朕也没有战马给你。”</p>
和匈奴作战，没战马是肯定不行的。</p>
刘彻觉得，就这一点也足够李陵知难而退了。</p>
不曾想，李陵却道：</p>
“臣所率领的屯边将士，都是荆楚的勇士、奇才或剑客，是力可缚虎、射击必中之人。”</p>
“臣不需要战马，只需要陛下给这个机会，臣一定能带着麾下这五千人，创造让陛下满意的战绩！”</p>
刘彻默然无言。</p>
李陵见状，心知刘彻还在犹豫，心一横，直接跪了下来。</p>
“陛下，还请看在李家三代人为了大汉效力的份上，就给臣一次机会吧！”</p>
刘彻身体一震。</p>
这一刻，刘彻似乎从李陵的身上看到了爷爷李广以及小叔李敢的风采。</p>
当年，李广、李敢不也是如此慷慨激昂，主动请战？</p>
祖孙三代，何其相似。</p>
罢了，罢了。</p>
刘彻叹了一口气，道：</p>
“好吧，那朕就给你这一次机会。”</p>
“战马是真没有了，你去找桑弘羊，让他尽可能多地调拨其他装备物资给你吧。”</p>
李陵大喜过望，谢恩过后，快步离去。</p>
看着李陵离去的背影，刘彻突然开口道：</p>
“你们两个觉得他怎么样？”</p>
刘彻身后站着两名侍中，霍光、金日磾。</p>
霍光沉吟片刻，道：</p>
“李将军勇气可嘉，但只有区区五千步卒，当真碰上匈奴单于的大军，恐怕只能白送。”</p>
刘彻呵呵一笑，道：</p>
“你小子还是不喜欢他。”</p>
但刘彻也不生气。</p>
霍光的哥哥霍去病为给卫青出气，一箭射死了李陵的小叔李敢。</p>
有这个恩怨在，霍光和李陵虽然当过多年同事，但除了公务之外，两人从来不开口多交流哪怕一个字。</p>
金日磾思考片刻，开口道：</p>
“兰干山距离河西足足有三千多里地，李陵若是真去了那里，臣也觉得他很难带着区区五千步卒生还啊。”</p>
兰干山，那是匈奴漠北王庭前往天山右贤王所部的必经之处，去到那个地方一定得穿越戈壁大漠。</p>
骑兵尚且困难，何况步兵？</p>
刘彻见两个侍中都这么说，便有些踌躇。</p>
霍光和金日磾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他们今日如此罕见地一致不看好李陵，足够说明问题。</p>
刘彻呼出一口气，道：</p>
“这样确实不妥，嗯，路博德那个老小子不是李广曾经的同僚旧部吗？”</p>
“路博德那边应该是有差不多五千的骑兵，你们拟个旨意，让路博德带着骑兵在戈壁南边和李陵会师吧。”</p>
汉军骑兵的标准配置是一人双马，霍去病所率领的军队甚至有过一人三马的豪华配置。</p>
路博德所率骑兵和李陵部基本相当，两军会合之后就能保证至少一人一马，机动性大大提升，被全歼的可能性自然也就下降很多了。</p>
很快，正在镇守居延城，之前已经被刘彻任命为强弩校尉的路博德就接到了旨意。</p>
已经头发近乎全白的路博德一看这个旨意，顿时吃了一惊。</p>
“陛下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p>
“不行，老夫得上奏疏，劝阻陛下。”</p>
跟随过霍去病封狼居胥，还以伏波将军的封号平定过南越国，路博德绝对是如今大汉诸多将军之中战争经验最丰富的人。</p>
一名路博德的心腹忍不住劝说道：</p>
“主公，这种时候反对陛下的主意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p>
路博德之所以没能出任主将，一个是因为确实很老了，另一个则是刘彻处于帝王制衡之道的打压。</p>
路博德摇了摇头，道：</p>
“老夫何尝不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p>
“上次李广利远征大宛，老夫明知不妥却什么也没有说，害得三万大汉男儿在西域折戟沉沙。”</p>
“这一次，老夫豁出去了，一定得劝阻陛下！”</p>
路博德写了一份奏章，加急送回了长安城的皇宫之中。</p>
刘彻见到这份奏章之后顿时大怒，胡须都吹起来了。</p>
“这个路博德，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和朕唱反调！”</p>
路博德在这份奏章中极力反对出兵。</p>
道理也很简单，刘彻选定的出兵日期是秋天！</p>
这个季节，匈奴人的战马刚刚贴好秋膘，正是马儿最强健有力的时候。</p>
骑兵作战，战马的状态是至关重要的因素。</p>
秋天出战，就要面对最强形态的匈奴骑兵，这怎么能行呢？</p>
路博德认为，最佳的作战时间点应该是春天。</p>
匈奴人为什么要选在秋天给马儿贴秋膘？</p>
为的就是让马儿拥有更多的脂肪储备，去应付即将到来的寒冬。</p>
漫长的冬季，将会极大地消耗匈奴马匹的脂肪、肌肉。</p>
等春天到来时，匈奴的战马就是最瘦弱无力的时候了。</p>
卫青和霍去病两位汉朝名将为什么喜欢在春天出击，就是这个原因。</p>
有人会问，匈奴的马冬天掉膘，难道大汉的马不会？</p>
当然也会。</p>
但别忘了，大汉对比匈奴，有两个优势。</p>
第一，匈奴是平时放牧战时当兵，绝大部分的战马都是由匈奴牧民们养在自己家里的。</p>
而大汉的战马是由朝廷设立的机构进行统一管理，朝廷每年都会调拨大量物资来培养战马。</p>
一个是牧民自养，一个是朝廷统一管理，哪边的马儿更容易渡过冬天？答案非常明显了。</p>
第二，地理位置。</p>
大汉的马场，绝大部分都在北方，是大汉最寒冷的地方。</p>
但别忘了，匈奴控制的地盘，比大汉还要更北！</p>
北半球，越北边越冷，这是基本的地理常识。</p>
匈奴冬天的气温一定比大汉更冷，而且冬天持续的时间一定比大汉更长。</p>
漠南就已经冷到不行了，往北几千里的漠北更是冷死人不偿命。</p>
这两个因素相加起来，就导致一个现象。</p>
春天到来时，大汉的战马可能还保存着巅峰期七八成的实力。</p>
而匈奴那边的战马，基本上有个三四成就不错了。</p>
战马之间的战斗力相差这么多，再加上大汉骑兵的素质也反超了匈奴。</p>
卫青霍去病时代才能喊出响亮的“一汉当五胡”口号。</p>
现在，刘彻竟然要丢掉这么大的优势，在秋天和匈奴人决战？</p>
路博德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奏章反对。</p>
当然，为了照顾刘彻的面子，路博德提了一个建议。</p>
那就是让李陵等到明年春天，路博德跟着李陵一起去进攻浚稽山。</p>
浚稽山这个地方，距离大汉的居延城也就几百一千里左右，属于匈奴漠北王庭控制疆域的最南端。</p>
居延城可是路博德奉刘彻命令在漠南草原上修建的要塞，路博德对这一带到浚稽山的道路地形非常熟悉。</p>
在这一带作战，路博德可以最短时间发现匈奴王庭单于本部大军的踪迹，并带着李陵用最快的速度撤回居延城。</p>
在路博德看来，这绝对是一个无比稳妥的办法。</p>
既能够拖住匈奴且鞮侯单于的主力部队，为突袭右贤王的李广利所部争取时间。</p>
又最大程度地保证了李陵和路博德的自身安全。</p>
但路博德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条。</p>
刘彻愤怒之下，双目中闪动着杀机。</p>
“早就听说路博德和李家代代交好，要朕说，这恐怕是李陵在朕面前吹了牛皮之后害怕了，恳求路博德上书给他拖延时间吧？”</p>
“朝廷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秋天出兵，李广利还有几天就要踏上征途，这种时候怎么能再等半年，到明年冬天再出兵？”</p>
“简直荒谬！”</p>
暴怒之下的刘彻，立刻给李陵和路博德两人下旨。</p>
对李陵的旨意，要求他必须独自带着麾下的五千步兵前往浚稽山，吸引单于的注意力。</p>
对路博德的旨意，要求做出解释，是不是和李陵有勾结。</p>
在路博德解释清楚之前，整个居延城的兵马由刘彻派去的使者所掌控，一兵一卒不得离开！</p>
居延城中，路博德听到长安来的使者宣读完旨意后，直接傻眼了。</p>
老将军胡须颤抖，过了好一会才道：</p>
“敢问使者，贰师将军何在？”</p>
使者淡淡道：</p>
“贰师将军在某离开长安前，已经率军出发了。”</p>
路博德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p>
汉初世界，刘邦陷入了疑惑之中。</p>
“这个刘彻在想什么呢？”</p>
“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怀疑起李陵和路博德勾结来了？”</p>
在场的汉初群臣面面相觑，都给不出答案。</p>
不合理啊。</p>
李陵怎么就和路博德勾结了呢？</p>
刘恒迟疑片刻，开口道：</p>
“父皇，要不您发条弹幕，问问另外一条世界线中的刘彻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