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也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叛逆期
不怪他们瞧不起人,就他那羸弱得能让风吹跑的样子,带他们本身就是个笑话。
小九微微皱眉,却也不恼,仿佛没看见他俩的不屑的目光。
手里提着把柴刀。
“去不去?”
“去吧!”兄妹俩对视一眼。
一个想,闲着也是闲着,去去打发时间。
另一个想,真担心柴刀掉在他脚上,到时候得不偿失。
小九起先走,两人亦步亦趋跟着。
这边一片小树林,树种很杂,李杳四处扫了一眼,确定没有危险,也就放宽心。
她慵懒地找了棵大树靠着,指挥着他俩干活。
李寄云后悔来了。
早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废物,他还不如在家上玩泥巴。
一个砍根荆条砍半天。
一个只会在旁嚷嚷做这做那,自己是手都不动。
累死他了!
在他做好五个捕兽笼子后,他提着走了,“各抓各的,我不陪你们了!”
“二哥,你这个自私鬼!”李杳气得跳脚。“我要告诉娘!”
李寄云回头,做了个鬼脸,“懒鬼!我今晚同小黄叔叔睡!”
仍旧弃他们不顾,高兴地下笼子去了。
小九做了许久,也只做好一个,“这个给你!”他把笼子递给李杳,缩了缩手指。
李杳深深叹了口气。
抓起他的手,摇了摇头,“你还真文弱!”
不过,还是给他撒了点云南白药,用纸包着的。
“你还带了药?”小九略微意外,不过是刮了几个口子,可以不用擦药的。
“废话!我常常在林子里窜,备些药不是正常吗?
何况我师父的药,又不要钱!”
“也是!”小九微笑了一下。
看在李杳眼里就是皮笑肉不笑。
“笼子我自己做,不要你的!何况你这笼子口子这么大,能关什么?”
她是真的看不上。
小九提着笼子举起来看了看,“口子大点,就关长大了的。
小的,跑了不是更好!”
这话似乎有番深意,李杳不由得看向他,清简瘦弱,却有着一股子悲天悯人样子。
但眼里透出来劲,似乎又不是面上这么仁善。
实在难以捉磨。
她走开,拿起柴刀哗哗几下,砍了些柳条。
哗哗哗,快速又利索的去叶去杈,整个动作雷厉风行。
小九很少见她干活,没想到她如此利索能干。
与之相比,他确实太过柔弱了。
不怪他们鄙视。
“喽,我同你说,你那个秀花枕头的样子,要不是我们好心收留你,你这一路不被杀死,可能也要饿死。”
李杳边说边编着手里的柳条,“别以为我们家人好,就能让你吃白饭。
实话同你说,我们家那些山珍海味,你那玉珠就是十颗都不够。”
她见小九仔细在听,却不言语,不忍说得太离谱。
“这些活儿,在我们家连最小的我都得会干。所以你也学着点!哼!”
这会工夫她已经做好了一个。
小九递了根柳条给她,惹得她翻了个白眼,“你学着点,我再教你一遍,就不管了!”
“嗯。”他轻道,半点不气不恼。
真是大石头扔在棉花上没半点反应。
“还有,别说你那什么狗屁只捉大的不捉小的话。
大的抓了宰掉吃,小的抓了养大再宰掉吃!
弱肉强食,哪管它大小!
真是狗屁不通,看多书了吧你。”
“你说得有理!”小九不知道她怎么说着说着上火了。
“我问你!”李杳停下手里的动作,“你觉得坏人分大小吗?难道坏人只有长大了的人才坏,那小的老的,就没有坏人?”
小九呼吸一颤,轻摇头。
“哼,李天宝推我下井,害我死了,他是大人吗?
朱莉在我床上竖尖刀,引黑熊脚踏我们木棚,她是大人吗?”
越说越气,李杳摔掉手中的笼子,“不干了,你自己捉。
大小都捉了,一锅端!
做什么烂好人!”
她真的走了,而且走得很快,把小九扔在这树林里。
回去又躺床上睡觉,苏氏和李梦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也不打扰她,随她去了。
这天,李寄云抓了好几只野鸡。在河边放的一只笼子,还抓了两只水鸭。
大家把他好一通夸。
“二哥,你好厉害啊!”
李杳从木棚里钻出来,也夸了夸。
“小九了?”苏氏这才发现,早上同他们一起出去的小九这会还没回。
李杳心虚地垂下头。
妈呀!不会今天被她骂傻了,离家出走了吧!
也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叛逆期,要是有就麻烦了。
“不过是说了他几句,闹哪样?”她小声嘀咕,旁边的苏氏急道,“你说什么?”
“我没说,”她连连摆手,“不如大家去找找吧!”
“妹妹,他不是同你在一起的吗?”李寄云突然道。
死胖子,不会说话就别说!
李杳瞪了眼他,急忙抬头看了眼娘。
“李杳,你是不是又说人家吃白饭了?”苏氏伸手就要捏她耳朵。
好在李阅炎说道,“大家都去找找看,说不定他只是迷了路。”
李杳感激她爹地解救,跑在最前面。
没跑几走,不远外的林子里就钻出一个小点点。
“娘,他回来了!”
她是松了口气,回来了,她就不用挨揍了。
“是小九!”
大家仍往前走。
“我的个乖乖,他是把林子端了吗?”
李寄云毫不夸张道。
各人都瞠目结舌,就是李杳也张大了嘴巴。
王正携朱音先上前。
“小九,你这是捅了它们的窝啊!”
朱音忙伸手在他身上揭下一串,温柔地说,“这活让你爹干就是。”
!!!
……
苏氏忙上前,把他左手的那一串接了过去,“就是,让你爹干。”
她实在忍不住笑。
朱音还以为她是高兴收获了这么多野物。
“嗯~”小九给了个反应,让朱音十分欢喜,满脸都是笑容。
“回去再说话,”李阅炎搬走他身上剩余的,和跟在身后的那一串。
见他灰扑扑,身上还有几道口子,摸了摸他的头。
一想到这孩子可能同他一样,心里难免柔软。
“走吧!”李杳笑得有点儿讨好。
寒碜碜的。
“怎么,婶子骂你了?”小九拍了拍身上的尘,眼里略过一丝笑。
“胡说八道,我娘可疼我了,怎么可能打我!”
说快了,“我是说,不可能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