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绝对能保朱华一条命

突然的厉声,让何寡妇全身抖动了一下。

她闭了嘴。

奶奶的,怎么这小贱人比她还凶!一股寒意笼罩在她身上,像是要侵蚀她的骨头。

“不带就不带。凶什么凶,小心长大嫁不出去!”

李杳随手抄起一把火钳,“信不信我烫烂你的嘴!”

何寡妇忙快步走,“贱丫头,迟早我要你好看。”

除了何寡妇这个刺头,其他人都十分听安排。

很快就住进了新做的木棚里。

男女各一间,重病的朱华和香婶住在个小隔间里。

这天,每个人都很忙。

隔离的人由覃大夫和李杳负责,这边没感染的由茴香和李寄泽负责。

按照李杳的吩咐,所有住外全部打扫干净,被子衣裳用开水煮过晾晒。

李杳又备上了消毒液,消毒酒精。

都让大哥以师父的名义拿出去,给每个木棚撒上一遍。

又以干爹的名义拿出一匹白纱布,请干娘做一批口罩。

朱音忙不过来,苏氏、李梦、黄婶、春嫂子都齐上阵。

一夜下来,做了上千个口罩。

一下子,青山村的人,人人自危,仿佛笼罩了一层挥不散的愁云。

李杳同师父忙得脚不着地。其他人还好,吃了覃大夫配的药,控制了病情。

但那朱华,越发的严重。香婶也不可避免的感染了。

“香婶,你必须住到女舍去,不然,你也会越来越严重。”

覃大夫难得说这么多话,要是从前,爱治不治,反正死的不是他。

不知什么时候,他变成了免费的义务工。

“我不走,我要陪着我儿。”春婶抽抽嗒嗒,边说边挠着脸。

覃大夫顿时没了好脸色,“不走是吧!

不走我走,你们母子俩一起死去吧!”

香婶没等来安慰,等来了一句骂,顿时又哭了。

覃大夫作势拉着李杳要走。

“别管他们了,等他们母子死了,一把火烧了就是。”

“覃大夫,我走,我去女舍,你一定要帮我救活华儿啊!”

“行吧!我尽力!”

香婶被送去了女舍,这边只剩下要死不活的朱华和他们师徒。

“杳儿,为师这么做对不对?”

李杳不禁笑了,“师父,你可以改行去唱戏了。”

覃大夫笑道,“别贫,这朱华你准备怎么治?”

“不应该是我问您吗?”李杳抬眼,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装!”覃大夫重重地吐一个字。

可是李杳无动于衷,他只得自己上手。

朱华这时全身只剩一条底裤。

覃大夫给他脸上腐烂的地方处理干净,又把他浑身上下的脓包用针挑开,挤净。

待全身溃烂处全部处理好,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着时花了大工夫,累得他全身都酸了。

“师父!”这时李杳道,“您休息,我来!”

覃大夫暗道,恶心玩意都处理好了,就知道要动手了。

不知道谁才是师父!

“行!”行动与心里完全相反,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些地方不能包扎,我给他用盐水再洗一遍。师父,你打算敷什么药?”

李杳边说,边从她的药箱拿出个大水壶。

里面早已装了她备的生理盐水。

细心地给朱华全身擦了一遍后,她才看向师父。

覃大夫这会正在思考要用什么药,没太注意她的动作。

李杳给朱华喂下一颗篮色解毒丸后,便一本正经地看着师父。

“我写个外敷的方子,你去把它们全磨成细粉,敷在他的皮肤上。

至于内服的药,有一味药我还得再斟酌斟酌。”

怕顽徒小看他的医术,他又道,“最多晚饭前,我定能确定下来。”

“师父,你真厉害!”李杳竖了个大拇指,拿着外敷的方子,回去配药了。

留下师父独自斟酌,反正朱华也不会死了。

那篮色药丸虽不能百分百解这瘟疫,但绝对能保朱华一条命。

远远的,苏氏就看到了闺女的身影:“杳儿,你回来了,娘给你留了饭。”

“停!”李杳忙道,“娘,离我远点!”

苏氏的脚立马顿住不敢动,她是想帮杳儿拿药箱的,小小的身子最近都忙坏了。

“娘,我不饿!我先去配药了。”

她没有停,隔很远,绕过苏氏去师父的棚子里了。

苏氏心里泛起了酸,闺女看着清冷,不近人情,但其实心善着了。

只有当娘的才知道,平日的霸道,也只是她武装自己的武器。

李阅炎看到妻子独自站着,走了过来,“明玉,你在这干嘛?”

苏氏低头擦了擦眼,“我看见杳儿有点心疼她,这么小,还要做这么多。

那个瘟疫搞不好会沾上,我真担心。

她连饭都没吃。”

苏氏一说,心更痛了。

好在李阅炎会安慰,“你忘了杳儿有个神仙师父,这小小的瘟疫难不倒她。

你若是怕她饿肚子,快去做两个杳儿爱吃的菜,我待会给她送饭去。

你就不要想太多,难道你不相信闺女。

有她在,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

听他这么说,苏氏心里好受多了。赶忙进去灶房。

打算炒碗田螺让丈夫带去。这田螺他们吃了两次,闺女一次都还没吃上了。

想到杳儿的神仙师父,又发现自己好久没给他老人家做过吃的了。

于是决定多做一些,让杳儿带给她的神仙师父。

朱华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

睁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桌子边上,一大一小撑着下巴睡着了。

他认得,是覃大夫和李杳。

是他们救了自己,他虽昏迷,但能感觉到有人在尽力救他。

他有点想咳,但忍住了,怕打扰到他们师徒的休息。

救他,累坏了吧!

“你醒了?”先发觉朱华醒来的是李杳,她刚刚头栽在了桌子上,便醒来了。

覃大夫也被吵醒,转头看到睁开眼的朱华,他比李杳兴奋。

几步上前,“可有哪不舒服?

不要用手抓身上!”

问了几个不一样的问题,他才停下来等朱华的回答。

他对白己开的药,十分有信心。

“我感觉好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痒了。

重要的是,我闻不到身上那股子刺鼻味了。”

“那当然,你身上那些脓包,发烂发臭,是师父一个个挑开处理干净的。”

朱华很不好意思。

李杳却问道,“你什么时候感觉到身上起红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