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根本没疯!装的。
来人哭哭啼啼,抓着覃大夫的衣袍。
这简直让覃大夫抓狂,只得拼命的扯着衣服。
李杳知道师父最不喜人触碰,忙跳过去,撕开妇人的手。
“这位婶婶,还不让开带我师父过去看。”
那妇人手里没了依靠,只得撑在门框上,“我儿没了?”
覃大夫眉头不得舒展,“到底是不行了?还是死了?
要是死了,就没必要再去看了。”
苏氏见那人疯疯癫癫,话语不清,主要这人也不是青山村人,她也不熟悉。
于是便道,“怎么你自己寻来,蔡二妞了?”
那妇人突然转头,木讷地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瘦弱的小九身上。
“儿,我儿,你在这里?”
她突然扑了过去,扔开挡住她路的李寄云,力气大得,六七十斤的胖小伙,就这样甩到了一边。
擒住小九,使命搂在怀里。
“儿,我的儿!”
小九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满脸通红。
而且这妇人搂着他的脖子越发用劲,似乎想要他的命!
“放开他!”
苏氏大怒。
原来是个疯婆子!李杳眼睛都没眨,真疯假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九越发窒息,额头浸出缕缕汗水。
那疯婆子手上的力是一点也不放松。
“儿,跟娘回去!”疯婆子拖着小九,往外退。
嘴上疯,可眼睛滚动得飞快,一直观察着四周情况。
“你放开他,别伤害他!”苏氏怯怯地跟上。
偏偏今晚李阅炎同王正去观察地形,不在这。
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苦苦哀求!
“这位婶婶,你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李杳突然大声道。
那疯婆子突然扫向她,眼睛迸着毒辣的光,后又扣紧手上的小九。
“儿,他们是坏人,娘带你走!”
苏氏急了,眼见小九脸变得青紫,方寸大乱,“你这疯婆子,是不是故意的。
你看,你看你儿脸都变紫了。你放松点,放松点。”
疯婆子哪管苏氏的话。
继续拖着小九后退。
忽然,李杳喊道,“低头!”
小九迷迷糊糊,手上的短匕正要刺向疯婆子腹部,就听到杳儿的声音,自动垂下头。
一把凳子从李杳手中甩出,快狠准地朝疯婆子脸上砸去。
与此同时,门后两双手,都举着木棒往疯婆子头上死劲敲。
凳子被弹开,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可见用力之大。
疯婆子接二连三吃痛,手已经松开。
苏氏眼疾手快,伸手捞过倒地的小九,“没事了!没事了!”
覃大夫立马上前查看。
李杳看着地上的疯婆子,探了下鼻息。
没死!
那就好。
朱音吓得手里的木棒掉在地上,后知后觉才发现刚刚是自己动的手。
朱音娘把手上的木棒一扔,抱住闺女往下倒的身子。
糟杂声也引了人过来,最先来的是孟氏,她想给肚里的儿子做个肚兜,本来是想请教朱音绣个什么花样的。
哪知撞上了这吓人的一幕,慌忙往外跑,边喊边叫,叫得来的人更多了。
阮氏手脚麻利先到。
一进来踢了脚倒地不醒头破血流的妇人。
“把人绑了!”
其实绑不绑无所谓,李杳已经看过,这疯婆子一时半会根本不会醒。
“这是哪来的人啊!怎么闯进你们家了?
可有人受伤?”
阮氏一边说,就扫到了朱音蔫蔫的,还有正在给小九刺针的覃大夫。
顿时怒不可遏,“找那蔡二妞来。”
阮氏好了之后,因朱武接管了青山村,她的性子也跟着强势起来。
若非她性子强势,也管不住这背地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因今晚男人们去探进山的路,所以一切事谊都交给了她。
虽非所愿,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上。
阮氏誓要以儆效尤,所以对刚到的蔡二妞并无好脸色。
“蔡二姑娘,我记得我丈夫与你之间是有协议的。”
蔡二妞一进来,心里就咯噔一下。瞧着晕死过去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苏氏这会很生气。
煨好的保胎药让朱音娘喂朱音喝下,又看着脸色苍白,气弱游丝的小九。
心里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涨。
“这人跑进来说她儿吃洋芋吃得不行了。
我们让覃大夫过去给她看。
她又扑向小九,搂着他,说是她儿。
可我就没见过认错儿子,还要杀儿子的。
她啊!
差点把小九掐死了!”
众人哗然,苏氏三言两语就表明这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生事。
“她是有个儿子,不过早死了。自那以后就有点疯疯癫癫。
今日各人分三斤洋芋,她也得了。
至于为什么找上你们,我真不知道啊!”
蔡二妞也很懵。
地上的贵嫂子,丈夫原先加入了陈若基手下,早就死了。
儿子病重,没熬多久,也死了。
后来一直自言自语,时好时坏。但也没像今天这般疯狂,跑到这里来乱认儿子。
何况,躺着的小九与他儿形象外貌都挨不到边。
怎么会认错?
一时,她也很是疑惑。
“根本没疯!装的。”李杳蹲下,掐了下妇人的人中。
妇人缓缓睁开眼,虚弱地转动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
李杳差点笑了,这演技,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可惜,眼底那抹惊慌,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蔡二妞脸色乍变,“怎么了?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与青山村关系好了一点,就给她惹事。
这贵嫂子一句话就想蒙混过去。是不是当她傻,当青山村人傻。
别说其他人,就苏婶子也不好糊弄,更别说阮氏了。
她与阮氏已经打过几次交道,自知她是个有主见的人。
她真是气死了!
“发生什么了?”贵嫂子一脸茫然,动了动身子,“啊!你们绑住我做什么?”
李杳觉得无趣,干脆倚在床边看师父施针。
“师父,你有没有那种让人吃了说真话的药?”
她幽幽地冒出这不大不小,又能入每个人耳朵的声音。
覃大夫插下最后一根针,“吵死了!”
瞥了一眼四周水泄不通的人,“没有那种说真话的药,但我有毒药,随便撒一点,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于是乎,钻进来看热闹的人少了许多。
“何人指使你?”阮氏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