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开始攻城
宣府城西的城门楼上，贾瑜站在城头上，指着外头对身旁的众将道：“诸位也看到了，蒙古鞑子将重兵囤积在了西城外，看样子脱脱不花依然打算如同上次一般，试图用回回炮将城墙再度炸开一道口子。
不过他这是想瞎了心，咱们可不是宣府的那些守军，倘若脱脱不花还想故技重施的话，咱们便让他尝尝大炮的厉害。”
“哈哈哈……”
众将全都笑了起来，谢有元更是大笑道：“大人，鞑子的回回炮撑死了也就能打三四百步，咱们的火炮可是能打两里地的，鞑子拿什么跟咱们打？”
贾瑜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别高兴得太早，咱们的火炮虽然犀利，但每开一炮就得消耗一份子药。
而且打完了还没有补充，所以你们一定要记着，一定要省着点用，否则等子药打完了咱们火炮可就变成烧火棍了。
尤其是你谢有元，一打起仗来就容易上头，这点一定要注意，听明白了吗？”
“是！”
被贾瑜点名的谢有元讪讪一笑，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伍云春也趁机道：“大人，既然确定了鞑子的攻击重点是西门，那就请您将西门的防守交给卑职吧，只要卑职还活着，就一定替您看好西门！”
“等等……”
谢有元一听急了，赶紧道：“老伍，你怎么能抢我的活呢，原先不是说好了让我守西门的吗？
你怎么给?抢了啊，这可不厚道啊！”
伍云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可拉倒吧，以你的暴脾气，让你守西门的话，搞不好仗打到一半，你就会撸起袖子亲自上阵杀敌，到时候西门要真的失守了，你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谁说的……谁说的？”
谢有元一听急了，刚想跟伍云春争辩，最后还是贾瑜一锤定音。
“这件事都别争了。老伍你性子沉稳，你带着一千火枪兵和一千刀盾兵去守东门，古骥你也带着两千人守南门，汪昌友你去守北门，老谢和我一起守西门。”
“大人，西门太危险，您还是让卑职来守吧。
您可是大军统帅，咱们大军可不能没有您啊！”
“你不用劝我了。”贾瑜摆了摆手：“正因为本官身为大军统帅，所以才得亲自坐镇西门。
况且，我还想着亲自会会这位蒙古大汗呢！”
看到贾瑜心意已决，众人也就不再劝说。
“好了，都别杵在这里了，都去忙吧！”
“喏！”
看到贾瑜下了逐客令，众人全都一哄而散，各自忙碌去了。
又到了崭新的一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贾瑜将想要强忍着疲惫的娇躯伺候他起身的娜木钟重新摁在床上，自己穿戴好了衣服，又在苏日娜的伺候下穿戴好了铠甲后这才出了房门。
当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娜木钟有些失神的望着贾瑜离开的方向，连棉被滑落，露出白嫩的香肩也不知道。
而此时，她甚至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号角声，娜木钟知道那是蒙古人集结的号角声。
“可敦……您还是继续休息一会吧，您昨夜都没怎么休息好呢。”苏日娜过来轻声说道。
说到这里，她的脸蛋也红了起来。
“嗯！”
娜木钟轻柔的应了一声，此时的她累得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
轻轻应了一声后便沉沉睡去。
作为娜木钟的贴身侍女，苏日娜就算晚上睡觉也得和娜木钟睡同一个帐篷，以防自己的主人半夜有事叫自己。
只是这些天一来，苏日娜几乎每天都睡得非常晚。
没办法……那位大夏的贾江军精力实在太充沛了，每晚都将娜木钟折腾得很晚，昨天晚上更是过份，直到天快亮了才睡下，害得她几乎一夜未眠，身为当事人的娜木钟甚至累到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呜……呜呜……”
号角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只是已经深深陷入沉睡中的娜木钟已经听不到了。
城外的蒙古士兵们涌出了帐篷，一队队士兵开始在各自的百夫长、千夫长的指挥下开始集结。
约莫过了一個多时辰，数万蒙古大军终于集结完毕，开始缓缓朝着西门压了过来，而排在队伍最前方的则是数十辆搭建完毕的回回炮。
这些高达七八米，重达上千斤的回回炮非常沉重，即便安装了轮子，也需要十多头头牛才能拉动。
而蒙古大军可是有五十多台回回炮，一时间数百头牛拉动着巨大的回回炮朝着西门移动，扬起了漫天尘烟的场景，动静搞得极为庞大。
看到蒙古鞑子弄出这般动静，城头上的守军们也是面色微变，不少人心里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城门楼上的贾瑜看着蒙古人弄出的诺大的动静嘴角却扬起一丝讥笑，所谓的回回炮，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号的投石机罢了。
或许放在上百年前还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但放到现如今，这玩意早已过时，亏蒙古人还死死搂着它当个宝。
他拿起对讲机说道：“炮营注意……目标……鞑子投石机……给我开火！”
城墙上，炮营指挥官曲郎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后，手中的长刀也高高举起，嘶声竭力的吼了起来：
“炮营全体都有……目标……鞑子的回回炮……开火……”
城墙上，三十六门拿破仑火炮齐齐对准城下的五十门正缓缓朝西门而来的回回炮开火。
一时间火光四溅，呛人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
火炮喷出的白烟在城墙上弥漫开来，浓烟笼罩着整个城墙。
白烟迅速蔓延，像是一条迷雾般将视线模糊，浓厚的硝烟中透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呼啸着从炮膛飞出的十二磅弹丸在空中留下一道黝黑而又残忍的轨迹。
它们宛如凶悍而无情的利刃，在天空中急速穿行，每一颗弹丸都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在空中留下嗖嗖声。
“啪……”
一门回回炮被高速飞来的十二磅弹丸准确命中，这门回回炮被打得四散飞溅，散落的木头架子洒落在地面上。
剩下没倒下的架子也如同残败玩具般随风摇晃。
在后世被尊称为战争之神这款利器的攻击下，这些两百多年前为蒙古大军立下汗马功劳的回回炮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一轮齐射下来，当场就有三门回回炮被打成了木头架子。
不仅如此，那些没有击中目标的弹丸在击中了地面后如同皮球般四处横飞，将周围的炮手一通横扫，将任何挡在它面前的东西全都击倒，直到动能耗尽后才会老老实实的停下来。
“装弹！”
尽管第一轮炮击就击毁了三门回回炮，但城墙上的曲郎却并不满意，面沉似水的他又下达了命令。
很快就有炮手跑到火炮面前，用一头包裹了棉布的通条塞进炮管里进行清理。
随后炮手又将用油纸包裹的约莫半斤重的黑火药包塞进了炮膛，然后将一枚十二磅重的弹丸塞进了炮膛里。
紧接着炮长开始对射击目标进行测量和瞄准，做完这一切后，炮长才用尖锥从炮位的小孔部位刺进去，刺穿药包后插入导火索，做好这一切后，后面那位手持火把的炮手这才将导火索点燃。
伴随着一声闷响，炮口猛的震动，一颗十二磅重的弹丸从炮管处喷射而出，它划破空气，向着敌军方向飞去。
弹丸如离弦之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
它快速穿梭于战场之上，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捕捉。即便是当它击中目标后，在那血肉模糊的场景中，仍然不停地跳跃着。
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些被击中的蒙古炮手们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剧痛，从而发出凄厉的呼喊。
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喷涌而出，在大地上留下鲜红殷实的血迹。
伴随着城墙上不断响起的爆炸声，看着一门接一门的回回炮还未到达发射距离就被对方的火炮犹如打靶子般摧毁，脱脱不花的心中犹如刀割一般，面色难看的他差点把一口的牙齿都咬碎了。
“怎么可能……大夏的火炮怎会如此犀利？
他们……他们……怎敢如此？”
此时，庆格尔泰策马飞奔到他跟前，大声道：“大汗……快下令撤军吧，大夏的火炮太犀利了，咱们的回回炮根本就上不去啊！”
脱脱不花右手紧握着马鞭，死死盯着远处宣府的城墙上满不断升腾而起的浓烟，向来凶狠凌厉的脸上此刻满是痛苦与纠结。
“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脱脱不花的依然有些不能接受。
他并非是一个孤陋寡闻之人，大夏的火炮他也不是没见识过。
但大夏的火炮不但非常笨重，移动不方便，而且开火的间隔距离也很长，每次开火至少需要一两盏茶的时间。
可现在，城头上的那些火炮每隔几十个呼吸就会开火。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却明白，在这样密集的火力下，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回回炮别说跟对方进行互射了，恐怕连靠近城墙都成了一种奢望，这场仗还怎么打？
“大汗，现在不是不甘的时候，赶紧让那些炮手们撤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庆格尔泰的声音在脱脱不花的耳边响起，他的怒喝声也让脱脱不花意识到，再犹豫不决的话，回回炮也就罢了，可那些好不容易培训出来的炮手就得全部折损在这里了。
清醒过来的脱脱不花再不甘心，也只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伴随着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早已被炸得魂飞魄散的炮手们犹如遇到大赦般，丢下了回回炮朝着后面飞奔。
等到炮手们返回到阵营时，脱脱不花命人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只是经过短短不到一刻钟时间，上千名辛苦培训出来的炮手就损失了三分之一，差点没把脱脱不花心疼死。
他强行抑制住心中的愤怒，沉声道：“庆格尔泰，让各部落的人开始准备吧！”
“是！”
伴随着苍凉的号角声和开始撤退的回回炮手，城墙上的守军又看到一队队蒙古士兵开始集结，一架架云梯也开始出现众人的视线里。
很快，一名名蒙古士兵开始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朝着西城门发起了攻击，与此同时又有好几队蒙古骑兵上了马，静静的盯着城池。
很快，伴随着阵阵号角声，一队队蒙古士兵发出了阵阵呐喊，开始扛着云梯朝着西城门冲了过来。
看到蒙古人发起进攻，城墙上的火炮率先开火。
伴随着着每一次轰鸣声响起，城墙上蓦然喷出一枚枚黑乎乎的弹丸，在阳光下闪现短暂而摄人的光芒。
每当有弹丸打在地面，都会开始弹跳，随后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将遇到的所有人或物体全部摧毁。
不过，蒙古人也不是傻子，在明白了火炮的威力后，他们很快便下意识的将队形分散开，一架架云梯之间也拉开了距离。
这样一来，火炮的命中率开始大大降低。
看到这里，贾瑜赶紧下令停止炮击，毕竟他们携带的弹药有限，可禁不起这么造。
没有了火炮的牵制，蒙古人的行动也更加迅速起来，短短十多分钟后，便有无数蒙古士兵架着云梯冲到了城墙下。
“火枪手准备！”
看到蒙古人冲到城下，许多军官便开始发出了命令，原本躲在城垛后的火枪手们纷纷探出身子朝着下面开火。
“碰碰……碰碰……”
伴随着阵阵硝烟，不少蒙古士兵纷纷中弹倒地。
由于火枪手们居高临下，由位于相对安全的地方，因此火枪手们得以从容的进行射击，一时间蒙古士兵们的伤亡开始急剧增加。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蒙古人会以这种方式继续攻城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开始出现了好几队蒙古骑兵开始骑着马朝着城墙冲来。
“我的乖乖……这些蒙古鞑子疯了么，用骑兵来攻城？”正在指挥战斗的一名千户惊讶的看着朝着城墙冲来的骑兵笑骂起啦。
只是他的声音刚落下，就看到冲到城墙下面的蒙古骑兵们突然一转方向，从迎面变成了侧面绕行，随后那些原本躲在马肚子下的蒙古骑兵们突然起身，弯弓搭箭朝着城墙射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