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涨见识
年轻人，现在像你这样有艺术眼光的人越来越少啊！就冲这个我再送你两幅画。”
张力大喜，“那感情好，你的画风正对我的眼光。”
胡大师说：“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思考很久的抽象派技法。”
说完大便干燥似的站在画布前半天，终于动笔，在画布点了一个黑点。
李前进和张力眼巴巴的看著大师的表演，大师已经画完收功。
两人看不出所以然，“欣赏”了半天，还是看不出所以然，只好发问：“胡大师，你画的什么?”
胡大师玄之又玄的指著黑点说：“它象征上帝的独一无二和上帝爱心的始终如一。”
李前进长见识了，比王洪成水变油还扯，都他娘的扯到茫茫宇宙中去了，无边无际！
张力看了看圆点，又看看仙风道骨的胡大师一伸大拇指，夸道：“高，实在是高！”
胡大师得意的甩了甩飘逸的秀发，又站在画布前，郑重的点了两个半重叠的黑点。
收功！
“胡大师，这是？”
胡大师说：““是结合的象征。是最初被逐到尘世中来的亚当和夏娃。是创世纪的赤裸男人和女人。”
“哈哈……”
李前进实在崩不住，破功了！
“可别听他扯犊子了，拿著你的美人赶紧撤！”
张力还在琢磨哪个是亚当，哪个是夏娃？被李前进拉著就走。
走到门口他扭过身问：“大师，这幅画叫什么名字？”
胡大师伤感的说：“那是我的波淇儿。”
“波淇儿。”
张力乐滋滋的捧著他的世界名画出来。“听这名子多牛比！”
李前进笑说：“你就这么拿著你的波淇儿，准被派出所逮去。”
张力一听飞跑回去，拿块白布把画蒙上。两人做贼一样把这幅世界名画运回家里。
上了三楼，张力从兜里掏出钥匙开启房门。
橘黄色的布纹塑胶贴墙纸将满室映衬得富丽堂皇。
拼木地面图案美观，组合家具漆光闪亮。百宝架上，一尊唐三彩马神姿伟俊。
一尊陶瓷雄鹰双翅飞展……
“虽然比不上你的豪宅，也不错吧？”张力对自己置下的这间地处南岗的豪宅极为满意。
李前进揹著手四处看，“你小子还行，知道置办产业。”
张力咧嘴一笑，拍著胸脯说：“兄弟我也是上过报的人，被宣称为“经营有方的个体户典型”。这样的荣耀并不比十几年前的“毛著标兵”逊色啊!”
“你小子，中！”
李前进被逗得哈哈笑，打了他胸口一拳。
张力也笑，他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谈资。
但是他得保证别人谈论起他的时候都觉得挺牛比，。
他明白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靠著李前进走运的“倒爷”。他不在乎别人实事求是地看待他，但有些人在乎。
他们需要他的钱，更需要他是个值得他们结交，值得他们称兄道弟值得他们经常谈论的“人物”。
而非一般的一个走运的“倒爷”。
他们需要他的钱而更需要他是一个“人物”。花一个“人物”的钱和花一个“倒爷”的钱对他们是大不相同。
“跟我去玩玩？”
李前进问：“去哪？”
张力说：“看场带点颜色的录相厅，去迪斯科舞厅蹦一蹦，倍爽！”
李前进的脑海马上回忆起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几台电视把累了一天的他带入另一个世界。
光顾这些地方的多半是小贩、青工、开口闭口互称“哥儿们”和“姐儿们”的社会的一群。
他们的欣赏趣味超脱不了三个字：黄、惊、打。他们是一个松散的联盟，一个层次，一个社会圈子。
“走！”
李前进一挥手。
张力看了看表迟疑一下说：“我们这个点去……没事，我让他加片！”
李前进笑了，每当录相厅老板表情神秘的告诉他们“加片”时，都能让他兴奋的热血沸腾。
“你认识老板？”
“这片有不认识我力哥的吗？”
“小母牛玩倒立，牛比上天啦！”
“哈哈，你就看我好不好使？”
两人晃著膀子插著兜，吹著口哨走路带风的在街上游荡。
一间公共厕所背面的老式楼房地下室，走下阴暗陡峭的台阶穿过一道黄色的木门，两台十八寸的彩色电视里正播放著邵氏六七十年代拍得天蚕变。
“力哥，今天这么闲？”
老板是个留著港式长头发的胖子，恭敬的给张力和李前进递上烟。
张力从包里拿出白蓝相间的硬盒烟晃了晃说：“不抽你那玩意，呛嗓子。有新片吗？”
胖子神秘的一笑说：“力哥来了必须得有啊！精品一级片。”
张力从包里甩出一张大团结，说：“放上。”
“现在啊！”
胖子有些为难的说：“万一被逮到……”
张力一瞪眼：“我在这里你怕啥？”
胖子笑说：“行，我马上就放！”
张力拉著李前进坐在正中间，好奇的问一嘴，“你在香江看不看这种片？”
李前进一本正经的说：“不看，香江也扫黄。”
张力摇头，“我才不信呢，那地方可开放了！”
他们透过录相、电影大致窥探到香江的冰山一角。
李前进大笑，“香江那边正探讨影院分级制度呢，以后一些禁播的可以在电影院看。”
张力看看两台不大的彩电幻想著电影院里放这种毛片得有多逼真，多清晰？
“加片啦！加片啦！”
胖子老板那神秘又低沉的声音在录相厅里荡漾，仿佛春雷惊动地里的虫子。
一阵长条凳子挪动的声音，暴露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看客们。
正片上演，开场就是毫无情调的大战，几分钟就是一场大战。
录相厅里鸦雀无声，唯有门口的黄色小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引得大家同时不满又紧张的扭头看向门囗。
新来的看客们一看一个不吱声。
录相厅里此时弥漫著晦涩、原始的不可描述的律动。
“怎么样，资本主义的娘们漂亮吗？够劲吗？”
出了录相厅张力兴奋的问。
李前进看著他脸上那几颗泛著紫红色光的痘痘拍了拍他肩膀，“力哥，该成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