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5章 五识(二十五)

“那天外面太热闹了,声音吵闹的不行,怎么可能听得见鸡鸭的叫声?”新郎官的母亲立马反驳。

周仪微微一笑,反正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她偷偷的那一夜苏晴,然后让她从新房里面进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窗户给打开。

接下来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周仪指着窗户底下种在黑泥上面的花草说:“从这里到窗户跳进去距离太宽,我想就算这个人再有本事,不可能直接从这里越进去吧。”

大家认真的看了一下,甚至还有人想要尝试。

周仪站在一边,大大方方的看着所有人做实验。

其实村里面的人就是看不惯新郎官一家,所以借着想要尝试一下的机会,把花草底下的黑泥,全部都踩到了墙上或者是窗台上面。

新郎官的母亲在旁边气的跳脚,偏偏周仪把话说的漂亮:“每次我拿出证据的时候,你们都有理由,正好就让大家都来试一试,反正都是人,差距应该也不会太大吧?”

她的阴阳怪气成功气到了新郎官的母亲,恨恨的看着周仪这群人,拳头都捏得很紧。

村长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大,等到大家都把墙面踩得很脏了才说:“不用试了,我看着村里面手脚利落的小伙子,都不可能直接从这些花的边缘直接跳进去。”

然后他又看向周仪:“这一次你的证据是什么?”

周仪指着地上的黑泥说:“证据非常简单,如果他是从窗户里面跳进去的,脚底下不可能不沾上黑泥,屋子里面也不可能没有!

所以大家现在可以进去看一看,从窗户到床边,看看能不能找到黑泥。”

所有人都非常来劲,一窝蜂的挤到了屋子里面。

幸好苏晴已经提前在门口守着,大声的提醒着所有人:“脚底下没有黑泥的才可以进来!”

大家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没有黑泥的就像小老鼠一样钻了进来。

其实周仪早就已经检查过了,所以根本就不怕这些人。

大家来来回回的进入,然后都非常坚定的跟村长说:“新房里面干净的很,别说黑泥了,就连泥巴都看不到。”

办喜事的那天是大晴天,只要不是刻意去泥土里面踩过,屋子里面就不可能有。

周仪再次指着那个年轻人:“大家也可以检查一下他的鞋底,我之前已经看过了,山上也没有这样的黑泥。”

所有人都围过去,直接强硬的把男人的脚给抬了起来。

他的脚底下有黄色的泥土,这是山上特有的一种。

甚至还有人拿着木棍,把鞋底的泥土全部撬到了地上。

泥土已经干成了碎块,就算落到地上以后,也找不到任何一丝黑色的痕迹。

“我的证据已经讲完了,不知道这些是否足以说明他们俩都是无辜的。”周仪直勾勾的看着村长。

其实村长也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虽然村子里面沉塘的也不少,但根本没有人站出来要所谓的证据。

一般都是大家三言两语就定下了罪责,接下来只等着看热闹就行了。

村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虽然周仪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就像新郎官所说的那样,万一这个人天赋异禀,真的够做到翻墙翻窗都不留下痕迹呢。

但这样的话他也不敢再说了,毕竟这个人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到底有几分本事,其实村里面的人很清楚。

不过就是没有父母没有土地的孤儿,只能在山上刨食吃。

要是真有大本事的话,早就离开这个村子了。

周仪看着村长有些犹豫,于是又跟他说:“如果他真的这么有本事,就不可能被困在粮仓里面,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应该早就挣脱了绳索的束缚,然后从窗户逃出去了。”

她检查的很清楚,在被关在粮仓里面的这两天,除了白天有人经过之外,晚上根本就没有人把守。

因为大家都非常清楚,只要大门锁着,就不可能逃得出来。

墙上的那个窗户可以直接忽略了,因为是真的很高,而且粮仓里面干干净净的,根本就不可能踩着什么东西翻越出去。

所有的证据和事实都摆在面前,就连村长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你的这些证据足以说明,他们俩是被人冤枉的,现在就放了吧。”

有他的这句话,苏晴立马就拿着短刀切开了绑住他们手上的绳子。

这些人也是真的狠心,绑绳子用的都是捆猪蹄的扣,不但挣脱不了,甚至看起来恨不得把手腕都给勒断。

幸好苏晴的道具也不是吃素的,轻轻划了一下,绳子立马就散开了。

新郎官在旁边恨得牙痒痒,不过既然村长都已经开口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弄不死这两个,他也得让他们出出血,毕竟等到自己的状元儿子出生以后,还需要花上许多的银子。

一想到这里,新郎官立马来到了村长的面前。

“就算他们俩是被人冤枉的,可躺在一张床上是事实,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村长感觉头痛得很,当村长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麻烦。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新郎官,“那你说怎么办?”

新郎官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家为这件喜事操办了这么久,想到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所以我们给的彩礼钱跟办酒席的银子,全部都要让他出!”

新郎官指的他,自然就是那个最无辜不过的年轻人了。

不过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自己洗脱了冤枉,而且还可以白得一个老婆。

他们俩在粮仓里面关了两天两夜,同在一个屋檐下,两颗心竟然慢慢的走到了一起。

所以他能够接受这件事,就当是自己娶妻,然后请大家吃了一顿酒席。

“那你说要多少钱?”他开口问新郎官。

新郎官当然不会跟他客气,早就在心里面盘算好了银子,于是伸出了五根手指头:“彩礼我花了三两,再加上办酒席为家里面置办的这些东西,一共是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