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
可是,就因为明知道不可能抵挡得住妖主,所以才必须要向妖主问罪。
这又是什么道理?
山主这莫不是疯了不成?
看着眼前的六只妖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甚至就连白狐现在也是一脸的错愕,根本就没有想通卓君临现在这么做究竟是什么目地。
这一下,卓君临自已都不由有些无奈了。
此等做法,说白了实际上就是虚张声势,造成一种反客为主的假象,反而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最终的结果,卓君临还是强行让巨熊给妖主送去了一封书信。
用卓君临的话来说,这就叫先礼后兵。
纵然是妖主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也根本对他们没有任的诚心,但他们却不能不讲武德。至少也不能把话柄送到对方的手中,就算是以后谁胜谁败都不重要,最起码在气度上不能让人诟病。
对于卓君临的说话,六只妖兽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可是对于卓君临的说词意思,他们却是完全都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它们只知道即然是山主的命令,那就必须要执行就对了。
至于其他的任何想法都不重要,那怕是山主想要让他们去死,他们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这样的效果,卓君临自已都有些头痛不已。
到底这样的计策能不能起到效果,实际上连卓君临自已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
因为卓君临自已也不确定,妖主身边究竟有没有智者出谋划策。
一但有人看破了自已的计谋,不仅不会得到任何的效果,甚至有可能连巨熊都身陷险境。以巨熊现在的这点修为,那时候绝对有可能会成为那些妖兽的血食。
然而,卓君临却必须要赌上一局。
赌的,就是这种无奈。
至少,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妖主并没有想象中的任何反应。
甚至在接到卓君临的书信之后,当着巨熊的面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撕了书信,便直接让小妖把巨熊给轰了回来。
这样的结果,让卓君临都差点郁闷了。
卓君临已经做了两手准备,甚至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过妖主有可以存在的所有反应。可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当着巨熊的面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直接撕了书信,让小妖把巨熊给轰了回来?
这到底又是怎么个意思?
卓君临都不由百思不得其解,就更不用指望连云山脉的那六只妖兽了。
巨熊回来的时候也满心都是懵圈,此次送给妖主问罪的信件,其实巨熊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打算。
可是现在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了回来,让卓君临自已都差点懵圈了。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啊!
所有的事情,好像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到底自已这故意虚张声势有没有对妖主造成影响,卓君临现在也是完全不确定。妖主的这一手操作,完全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卓君临试探性的虚张声势,竟然完全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百般头痛的卓君临,现在越发的感觉到头痛了。
谁说妖族之中就没有智者,这完全是自已以前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原本,卓君临是不想管混沌山脉和妖主以及昊天宗的事情,可是自从金雕死了之后,卓君临的心境之中也不由有了新的变化。不管他们到底是人是妖,可是对于自已却是没得话说,那怕自已只是一个冐牌山主,可是却也数次救了自已的性命。
如今,卓君临的心境也有了新的变化。
即然这些妖兽把自已当成了山主,那自已就应当做到一个山主的责任。那怕是这种做法有违自已一开始的初衷,卓君临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即然白发老人说是这混沌之地有着机缘,现在卓君临反而却是随遇而安,正好也乘着这个机会,看看这混沌之地到底又有什么不同,,,,,,,
或许,这也是一个难得的契机也说不定,,,,,,
“卓君临,和那位进入了地府?”
凌无期的脸色一刹那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这时候看向其他四个老怪物的时候,脸色却不由渐渐一沉。
自始至终,凌无期都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若是没有绝对可靠的消息,人间守护者的弟子绝不会轻易下出这般结论。
这个时候,那怕是以凌无期一惯的沉稳,现在也不由头痛不已了。甚至眼下的种种情况,都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凌无期的意料。
连凌无期自已也实在想不通,为何那位要将卓君临带入地府。不过凌无期却并不担心卓君临的安危,以那位的手段,若是想要对卓君临不利的话,甚至随时都可以直接一巴掌将卓君临拍成肉泥,也根本用不着带卓君临进入地府。
“是的。”
老阁主一声长叹:“人间守护者的弟子虽然并不擅长于情报,可是这种消息却是再三确认。如今那位带着卓君临进入已经有了数日,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们出来,所以才将这件事情汇报过来,老夫现在也是头痛不已。”
“那位,也没有出来吗?”
“根据那些弟子传回来的消息,应当没有。”老阁主不由一声长叹:“不过那位的手段通天,就算是以某种手段瞒过了那些弟子的耳目也不一定。”
“为什么要去地府呢?”
凌无期喃喃自语,脸色却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对于卓君临和白发老人的意图,凌无期一时之间也根本想不明白,至于白发老人到度有什么目地,越想就越是无可奈何。
到了白发老人那样的身份地位,按理来说是绝不应当会对卓君临不利。不过眼下的情况却让凌无期都有些捉摸不透,万一要是白发老人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说不定。
“要不,我们去地府走上一趟,问问情况?”人王脸色不由渐沉。
“不可。”
凌无期摇了摇头。
“难不成,我们就不管了?”人王脸色不由一黑:“虽然日常之间卓君临的确是行事古怪,可是我们也不能真的什么就不管了。现在他所面对的可是那位,地府之中的生灵也没有一个易与之辈,卓君临终究只是一个小辈,老夫担心他根本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现在,我们不能管。”
凌无期一声长叹:“卓君临如果出事,凌某远比各位会更担心。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我们根本就无法确定卓君临到底还在不在地府,更不清楚那位是不是对卓君临有恶意。如果我们冐然进入地府,有可能会引起没必要的误会,一但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人族和地府的开战,实属不值。”
“可是,,,,,,”
人王还想要再说话,凌无期却是直接打断了人王的言语:“道友稍安勿燥,凌某相信卓君临福大命大,遇事必然能逢凶化吉。”
“这个,,,,,,,”
人王脸色不由一黑,差点当场的暴走。
福大命大,逢凶化吉?
这话怎么听着竟是那样的不靠谱?
再说了,什么叫做福大命大逢凶化吉,这般骗三岁顽童的言语,难不成到了现在居然也会被人拿到台面上说吗?
可是,那怕是人王心中极度不满,可是却也实在不好反驳。
因为,凌无期所说的话是实话。
如今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卓君临就在地府之中,更不清楚那位到底会不会对卓君临下手。此等情况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真要是现在直接跑到地府中去,其后果有可能根本不是人族能承受得起。
那样,那怕是没有茅盾,也会形成茅盾了。
“那我们,,,,,,”
“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凌无期一声长叹:“如果我们都自乱阵脚,那么下面的那些将士们只会更加人心惶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消息完全封锁,那怕是一点点的风声都不能透露出去。”
“有必要吗?”老阁主脸色不由一黑。
“卓君临虽然只是一个人族小辈,可是在人族年轻一辈之中的影响却是很大。”凌无期终是一声长叹:“人族那些年轻一辈若是发起疯来,其后果只怕远比我样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任何一点点的失误我们都必须要降到最低。万一要是引起没有必要的麻烦,得不偿失。”
此时,在凌无期的眼眸之间,满是阴沉。
“这,,,,,,”
老阁主终是一声长叹,脸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因为,老阁主清楚凌无期到底意指的是谁。
一但卓君临遇到危险的消息传出去,第一个沉不住气的必然就会是杨文君,以杨文君的军中的影响力,万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到时候只怕没有任何人能钳制得住杨文君发疯。而一但战事爆发,其后果就绝对难以想象。
“卓君临,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啊!”
卓君临的脸色并不好。
对于眼下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一边是昊天宗这样的强敌,随时都有可能会对混沌山脉发起攻击。一边又有妖主强势介入,意图吞并混沌山脉。
四面楚歌,大抵也不过如此。
甚至,卓君临心中不由升起一种极度无奈的感觉。
偏偏,自已现在介入了其中,就算是想要脱身都是不易。
更重要的还是,现在卓君临的心中已经有了混沌山脉的这一帮兄弟。无论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对自已有情有义,但卓君临心中也仍是把他们当成了兄弟。
兄弟,这两个字,对于卓君临来说,意义非凡。
虽然他们只是一群妖兽,可是却远比许多道貌岸然的人族更加有情有义。单是这一点,就值得卓君临高看他们一眼。
白狐,巨熊,青牛,暴猿,青蛇,黑狼。
纵然是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妖兽,却也多次救了卓君临的性命,那怕是为了还清他们的恩情,卓君临也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情况之下,那怕是卓君临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许,我是不是被牵制住了?”
卓君临没来由的心中一惊,如今自已以这金猿山主的身份呆在混沌山脉,无论如何短时间之内却是根本无法脱身,若是这种时候外界发生变数,那,,,,,,
一想到此,卓君临的心中就无法平静了。
对于卓君临来说,现在却有些难以取舍了。
就在卓君临郁闷的时候,自已身边却突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如果卓公子现在担心,也可以选择离开。这混沌之地的事情,本来就与卓公子没有任何的关糸。就算是现在卓公子想要走,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这,,,,,,”
卓君临心中不由大惊,急忙回头,却只见白发老人就站在自已身边的不远处,眼眸之间满是玩味。
“前辈也进来了?”
“卓公子行事,不是向来利益至上的吗?”白发老人一声轻叹:“连老夫也实在没有想到,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妖兽,卓公子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反应。这样的情况,连老夫现在也不由有些感觉意外了。”
“那是前辈误会了。”卓君临不由摇头苦笑,却也并没有过多的辩解。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那怕是卓君临心中有再多的想法,现在也实在不愿与白发老人有太过的分岐。
如今自已被白发老人丢在这混沌之地,想要离开这里也还要全凭白发老人的喜好,这样的情况之下,卓君临又如何敢有太过的举动?
虽然这的确不是卓君临一惯的作派,可是现在卓君临也不得不认命,形势比人强,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忍。
“经历了这些,卓公子可有什么感想?”白发老人一声轻叹:“一直以来,卓公子不是想要老夫出手灭了这一方小世界之中的生灵吗?现在卓公子觉得,老夫又应不应当出手,还是这一方小世界的生灵,都是死有余辜?”
“这,,,,,,”
卓君临不由一愣,脸色却是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这种时候,卓君临心中不由满是震惊。
虽然一直以来卓君临都是在以自已目前的处境来看待一切,可是真要是论谁对谁错的话,现在卓君临却又实在说不出来。
自从进入这混沌山脉以来,卓君临可以算得上四面皆敌,而且现在自已无论是在昊天宗还是妖主那里,都已然成了盯中钉肉中刺,必然是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卓君临却并不认为自已做错了什么,更没有任何过失。
现在来让卓君临分对错,卓君临也实在想不明白。
“现在,卓公子是不是觉得很无奈?”白发老人一声长叹:“因为除了你自已之外,其他生灵是不是也同样视你为洪水猛兽?那怕是卓公子什么都没有做,但这黑锅只怕是怎么样也摆脱不了的吧!”
“我,,,,,,”
听到白发老人的话,卓君临心中不由一沉。
只到此时,卓君临才明白白发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始至终,白发老人等的应当就是这一刻,刻意让自已进入这混沌山脉,其实也就是为了让自已明白这些事情?
可是,明明可以用言语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可是白发老人为什么却偏偏要将自已送进这混沌之地?
“前辈,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那么卓公子可知,这混沌之中的生灵,终局如何?”
卓君临不由一愣,神情却在一刹那间直接凝固起来,此时再次看向白发老人的眼眸之间,却是直接多出了一丝错愕。
终局如何?
这自已又如何得知,如今混沌山脉两面受敌,无论从那里看都不占任何的上风。不管是昊天宗还是妖主,其实力都远在混沌山脉之上。如今的苦苦支撑,其实卓君临也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可是就这样认命,卓君临却又实在不愿意。
毕竟,自已好歹也算得上是混沌山脉名义的山主,若是让这混沌山脉直接落在昊天宗或者是妖主之手,却又不是卓君临愿意看到的。
这样的情况之下,那怕是卓君临心中也不免有了犹豫。
无论那一方受损,这都不是卓君临愿意看到的结果。
“卓公子终究还是不能把眼界放开,倒是让老夫有些无语了。”白发老人一声长叹:“不过老夫倒是要提醒卓公子一句,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卓君临不由一声苦笑,却是根本说不出半句来。
白发老人所说的事情,卓君临又如何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
可是以自已现在的这点微未修为,卓君临自已也算是在些自知之明,就算是自已如今修为没有被封,也根本不可能有改变局势的能力。无论是妖主还是昊天宗,都绝不是现在的自已能抵抗的了。
而自已这个冐牌的金猿山主,必然早就已经是双方势力的必杀之人。
“现在,卓公子打算如何?”白发老人一声长叹:“这混沌之地的事情,其实与卓公子根本没法任何的关糸。若是卓公子想要现在离开,老夫也自当带卓公子离开,就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如何?”
“前辈让我这个时候离开?”
卓君临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脸色也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甚至这个时候,在卓君临的眼眸之间多了一丝绝决。
“卓公子愿意的话,老夫随时都可以带卓公子离开这里。”白发老人一声轻叹:“说实话,虽然卓公子并不是老夫心目中的完人,但老夫也愿意为卓公子破个例,等这一方小世界毁灭之时,到时候所有气运都会进入卓公子的体内。”
“这,,,,,,”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气运?
当日连在东海出现的天地气运都被自已给吞了,如今这一方小世界的气运,又如何能与自已体内的天地气运相提并论?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卓君临心中却反而不由一横。
自已,为何一定要听从白发老人的安排?
如今自已所面对的难题,其实自已也应当有选择的权力。
纵然是白发老人这样的存在,也不应当来左右自已的决定:“前辈见谅了,晚辈早就心意已决。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困境,晚辈都必然会与混沌山脉的所有生灵共同进退。等晚辈处理了混沌山脉的麻烦事儿,晚辈再走不迟。”
“这就是卓公子告诉老夫的决定?”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白发老人一声长叹:“甚至,如今你面对的是四面楚歌,根本难有幸免之理。”
“我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卓君临的脸色竟是那样的从容。
就好像卓君临所说的根本就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言语,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般,,,,,,
这样的反应,让白发老人一时之间也不由有一种郁闷的感觉,原本白发老人特意封了卓君临的修为,目地就是为了让卓君临知难而退,就算是不能为自已所用,至少也应当不会像以前一样敌视自已。
可是现在,白发老人却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已脚的感觉。
这事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自已一开始的打算,也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好不,眼下的形势已经对卓君临极为不利,只要卓君临还有一丝理短残存,就绝对不应当拒绝自已的好意才对。
然而,卓君临那怕明知道现自已的处境极为危险,却仍是一意孤行,现在白发老人也不知道卓君临到底是痴是傻,这种根本没将自已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的家伙,白发老人心中也不由有了一丝触动。
“前辈,时间不早了,若是前辈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的话,那就请回。”卓君临恭恭敬敬的向着白发老人行了一礼:“毕竟,晚辈现在面临的问题极为棘手,晚辈还得寻找机会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