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4章 光锥之外
“果然啊...”
听着凯尔贝洛斯亲口承认阿伊莎就是她的姐姐，洛可可轻叹一声，心中更是有着无尽的感慨。
那个银发灰瞳的女孩子，果然是自己的阿伊莎。
虽然每次的相貌都有些许不同，有时候还用面具遮挡，但无论哪个时代的阿伊莎，都有着独一无二的坚强性格，和令洛可可都感到钦佩的勇气。
只不过，她不明白的是，如果凯尔·贝洛斯是阿伊莎，那这姑娘为何会受到所谓的“时间反噬”？
她上一次看到阿伊莎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被摧毁了，地球彻底变成了一颗荒芜死寂的星球，海洋蒸发，大气层被撕裂，就连太阳的光芒都变得暗淡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阿伊莎也依旧还活着，并且还有余力征战星河。
这样强大的实力，怎会受到所谓时间的伤害呢？
而且就算抛开这一切不合理之处，凯尔·贝洛斯或者说阿伊莎，又为什么要去四百万年的时代呢？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为了培养洛拉米娅？
“其实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我也想过很多遍，可始终都找不到答案。”
凯尔贝洛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但我相信，姐姐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她的布局，即便到了今天，也依旧在生效。”
“而我，也只不过是追寻她的脚步，一路走到了今天。”
“不过...”
说着，凯尔贝洛斯轻轻地摇了摇头。
“洛洛，您倒是不必太过在意这些，因为如果我所料不错的，您大概很快就能知晓这一切了。”
“所以现在，还是专心感受我和姐姐留给您的力量吧。”
听到这话，洛可可先是一愣，而后不免苦笑了一声。
她正听着感兴趣呢，可凯尔贝洛斯却强行打断了交谈，还告诉她，未来一定有机会知晓。
这让她相当难受，那感觉就像是...像是洗澡洗到一半突然停水了一样，浑身都不舒坦。
可既然凯尔贝洛斯都这么说了，那洛可可也没什么办法，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只能点头答应。
她重新闭上眼睛，去感受那股毁灭之力。
与本源打击不同的是，这股毁灭之力很微弱，虽然真实存在，但想要调用它的力量，却并不容易。
洛可可只能感觉到，它广泛存在于自己的双腿...严格来说是脚上，看上去，应该是一种“功能性能力”。
“既然如此...”
女孩稍微思考了一会，便尝试性地在原地跳了几步，蹬了蹬脚，脚尖点起一片片岩浆花瓣。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她能感觉到毁灭之力在体内流淌，但想要将其激活，却没有这么容易。
“是力量太小的原因么？”
她想了想，又重重踏出一脚。
“咚——！”
刹那间，整片岩浆海瞬间被踏出一道直径百米的大坑，岩浆四溅，冲击波震碎了沿途的一切岩石。
但毁灭之力依旧没有显现。
洛可可有些不信邪，便又尝试了好几次，一次的力量比一次大，岩浆海也被踩出了海啸。
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令人沮丧。
“难道是方向不对？”
洛可可又仔细想了想。
当年的洛拉米娅也使出了这一招，而当时她的身体素质和实力，肯定没有现在的自己这样强大。
既然如此，那她没理由用不了这道毁灭之力。
“彼时的洛拉米娅，和我到底有哪些区别呢？”
“她是怎么催动这股毁灭之力的？”
洛可可不断思考着。
她本就算是一代宗师，不仅开创了元素掌控之道中独一无二的融合绝技，还在武学一途深有造诣，只不过是没怎么系统性地归纳过那些搏杀技巧而已。
论天赋和悟性，洛可可自认为自己绝对能排进当世前三。
这世上就没有她学不会的东西，只有愿不愿意学，和想不想学的区别。
“问题出在...问题就出在...”
思索了片刻之后，洛可可猛地抬头。
仅仅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她眼中的迷茫和不解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过去一样的清明。
她找到了答案。
而那个答案，就是...
完美境界！
洛拉米娅当时的实力是不算太强。
因为缺乏现代锻炼方法的缘故，她的体质充其量也就顶尖英雄的水准，甚至够不到武者传奇的边。
但她的完美境界，却强得不可思议，起码在八成以上，连洛可可都自愧不如。
一莲托生的诞生，就是最好的证据。
想来，这种位于双脚之间的毁灭之力，恐怕只有极高的完美境界才能够驱动。
这个条件，可比寻常的力量要求更加困难。
传奇境强者虽然少见，但拥有资深完美境界的战士，却尤为稀少，而掌握八成的，则更是凤毛麟角。
想到这里，洛可可心里也突然有些没底了。
如果这玩意必须严格要求八成以上的完美境界才能够驱动，那她可就要头痛了。
毕竟现在的她，也只是在第六成完美境界徘徊而已。
“呼，还是先试试吧。”
洛可可摇了摇头，终究是把担忧尽数压下，催动着体内的力量，以六成完美境界驾驭之。
而后，她再次迈出一步——
“唰！”
在千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洛可可眼前的世界却突然变化。
一切的风景，那些岩浆和炙热的气浪，包括她所在的初始元素世界空间，都向着远方，急速缩成了一条怪异的“光锥”。
时间与空间叠在一起，展现出了一幅奇景。
她能看见千里之外的一块岩石，与近在咫尺的黑曜石撞在了一起，但没有迸射出半点火花，反倒是在光锥中互相倾轧，甚至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
光锥很小，但又那么的清晰和巨大，能够包容世间万物，但唯独将洛可可排斥在外。
不，严格来说，是洛可可主动跳出了光锥，融入了光锥之外的黑暗。
洛可可从未体验过如此奇妙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随便迈出一步，可以抵达几米之外的岩石，也可以直接飞跃到地平线远端...那千里之外的另一片岩浆湖。
而事实上...
她也可以做到。
小丫头迈出了那一步。
下一刻，光锥重新拉伸，现实世界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至于她的身影，也成功出现在千里之外。
而这一系列动作所消耗的时间，则是...
10的负43次方秒，宇宙最小的时间单位，被称作“普朗克时间”，也是字面意义上的...
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