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绝望
……
翌日。
这天，四九城的天气不是很好，天色阴沉，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许富贵身上带着一包行李，风尘仆仆的下了公共汽车，往南锣鼓巷的方向赶过去。
许富贵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比起去年，面容要苍老了不少。
本来，他的人生还算美满，吃喝方面从来没有发愁过，儿子许大茂虽然不是多么有出息吧，但是也算是顺顺利利的长大成人了。
在接手他的工作一段时间以后，也是顺利在自己的努力下，娶了娄晓娥这么一个好媳妇。
自己也是顺势让出了四九城里的房子，作为小夫妻两个的爱巢，自己则是带着老婆女儿去乡下住去了。
本来，到这儿为止，事情的发展都是相当顺利的，他也可以提前退休了、
可惜，许大茂太不中用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开始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了。
谁能想到，他刚刚离开四九城没多久，自家儿子就被何雨柱那个王八蛋打成了残疾，后来更是连工作也丢了，媳妇也跑了。
三天两头的，还闹出什么乱子来。
搞得许富贵心里那个恨，那个烦闷啊。
没了许富贵的压制，许大茂这小子纯粹放飞了自我，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不敢惹的祸一样。
一步一步，将许富贵这个当爹的，给他弄下来的家业败了个干干净净的，一丝不剩。
虽然，自己卖着一张老脸，给他又在红星轧钢厂里面求来了一个清闲些的工作。
可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像还是不愿意消停下来。
三天两头的，就得把他给麻烦过来，搞得许富贵现在都心力交瘁的不行，起码少活十年！！
想到这里，许富贵就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叹息。
想他英雄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呢？
虽然自己的棱角也被现实一点点的给磨平了，但是也不像许大茂这样，能把日子给过得一团糟，都成了一团乱麻了，每次都得他这个当老子的过来理清楚，过来给他擦屁股。
这次，许富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又惹出什么乱子来了，只是一大爷托人给他递了个信。
听那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自家儿子这次犯的事儿还真不小。
“老许，你怎么才过来啊。”
三大爷远远的就看到许富贵的身影，马上远远的呼喊道。
等到许富贵走近了，三大爷都忍不住的埋怨道：“老许，你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抽这个破烟呢！！还有，你怎么带过来这么老些东西……”
三大爷本能的想说，你儿子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出不来了，至于出来，也有可能是横着出来。
总之这些东西肯定是用不上了。
可是，一想到说出来这个，可能对自己这个老伙计的打击有些过于大了。
虽然说他后面也会知道，但是这个话最好还是不要从自己嘴里面说出来。
“老阎，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现在怎么了，还不能抽烟了啊？！哈哈……我这离开四九城才几天功夫，总不能上面都开始禁烟了吧，哈哈……”
许富贵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是和以前一样，自己过去擦一下屁股就行了。
三大爷伸过手，把东西从许富贵的身上接了下来，慢悠悠的说道：“唉，禁烟倒是没有……”
“那就是还能抽嘛！烟还能抽，那这个问题就不大！！”
许富贵摆了摆手，无比的自信。
“嗯？？？”
三大爷头上冒出来几个问号。
他刚刚要和许富贵说一声，让他提前准备一下，别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到了。
可是看他这个样子，三大爷还是咽了一口唾沫，把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三大爷隐隐有一种感觉，要是他那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的话，八成后面的事情，后面事情的发展，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老阎，说说吧，许大茂这臭小子又干什么坏事儿了？让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叫过来……”
许富贵看着三大爷，出声询问道。
许富贵原本以为会听到，三大爷的一顿抱怨，可没成想，三大爷直接沉默了，这股子沉默，让许富贵的心中一凛，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了。
要是真的不算太夸张的话，三大爷也不会是这副表情。
“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这副样子吓我……”
许富贵有些担心的看着三大爷。
哪怕许大茂再不争气，那也是自己许家的一根独苗，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们许家就可以说是，断了香火了！
要是真的折在这儿，许富贵百年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家的那些列祖列宗了！！
“老许啊，你心里面先做好点准备吧……”
三大爷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主要是我也知道的不算多，老易他们在屋子里头等咱们着呢，咱们进去慢慢说吧，这回也不止你家许大茂一个人的事……”
“那赶紧走啊！！”
许富贵虽然心里面也埋怨，埋怨三大爷在这种小事情上，还要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提前让他知道了，会损失什么一样。
但是现在还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自家儿子那边到底怎么样了，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先是知道自家儿子那边的消息，才是最要紧的！！
……
……
贾家。
贾张氏透过玻璃窗子，看到许富贵火急火燎的，背着东西，往二大爷家里走去。
“诶，秦淮茹，你说这回许大茂他们是咋了？是犯了啥大事儿吗？怎么许富贵也给叫了过来了……”
贾张氏有些好奇的看着许富贵的背影，嗑着瓜子，对着秦淮茹询问道。
“这我上哪知道去呀……”
秦淮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猜测道：“不过应该是有大事儿吧，不然也不用叫他过来了，昨日你又不是没见，穿着制服的公安都来了好几个，咋可能是小事儿呢。”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许大茂还有刘光天，刘光福几人出事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这个院子，就是一大爷，他们四个人太过守口如瓶了，所以在具体的内容才没有传过来。
不然秦淮茹他们也不用在这儿猜了。
“妈，你这次也别上二大爷他们家跟前乱转悠了，我看这次的事儿，八成是小不了。”
秦淮茹告诫的看了贾张氏一眼，劝说道：“昨天来的那几个公安，一个个都气度不凡的，我看八成不是什么普通的小片警，八成是当官的！！”
“害，我过去也就是看看热闹又不多说什么，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贾张氏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二大爷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惹到咱们身上，那可就不好办了……”
秦淮茹还是摇了摇头。
贾张氏的这个嘴，秦淮茹是再清楚不过了，说话的时候也不过过脑子，经常一张嘴，就是奔着得罪人去的。
你说她平时也是有脑子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算计的好的很，就连她这个当儿媳妇的，都要养着一家五口人的那点工资，都要算计。
可说话的时候，就不过脑子。
让秦淮茹也蛮无奈的，要不是她经常扮一副弱相，贾张氏能不知道给贾家招过来多少恨。
“哈哈……秦淮茹，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在这院子里，除了那个王正平，我还会怕谁？！”
贾张氏大笑了一声，继续开口说道：“我看八成许大茂他们，这一次是糊弄着回不来了，就他们几个光杆司令，我还真不怕他们！”
“能少得罪一个就少得罪一个吧……人家毕竟是当大爷的……”
秦淮茹无奈的摇了摇头。
……
……
三大爷跟许富贵推开门进来以后，看着屋子里面怪异的模样。
许富贵忍不住的发问道：“老易，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你也在这边呢？”
二大爷家的屋子里面，炉火在悄无声息的燃烧着，一大爷和二大爷就坐在那边唉声叹气，也不说话，都自顾自的抽着旱烟，卷烟平时抽起来很高档，散出去那也是相当的有面子，可在这一会儿，那卷好的烟就不如这旱烟抽的给力了。
这旱烟可是劲儿大的很！
三大爷刚刚把他带到二大爷家里的时候，他就好奇呢，这怎么着，还有刘海忠的事儿？
“你个王八蛋，你终于来了！！”
二大爷狠狠的攥起拳头，站起来冷着脸，直接怒声骂道。
“嘿！！你个刘海忠！！你在这儿跟谁耍横呢？！”
许富贵一脸茫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生气，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给我画下道来，嘴里有个把门的！！今儿又是你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四五，我跟你没完！！”
许富贵心里面纳闷的很呢，怎么回事儿？
他这也好久没见这刘海忠了，怎么这刚刚进门，就挨了两顿骂。
难道是因为没敲门的缘故？也不应该啊，那阎埠贵不也没敲门吗！！
“你还好意思说呢！！”
二大爷气愤的说道：“许大茂这王八蛋把我们家光天，光福给害惨了！！”
“你话说的清楚一点，什么叫我家大茂把你家刘光天害惨了……”
许富贵还是一脸的茫然，愣了一下问道：“他们这会儿在哪儿呢？怎么就害惨了？是不是出了啥问题了？”
他心里纳闷的很，刘光天，刘光福这两兄弟不是跑路了吗，虽然他一直住在乡下，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
不过听着刘海忠的意思是，他家许大茂跟这俩兄弟搅和在一块儿了？
总不能是他儿子把这两兄弟给拐跑了吧……
许富贵心里面恨铁不成钢的想着，你拐，你也拐两个漂亮的呀，什么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拐走多好，拐两个糙汉子算什么！！
“哼！！”
二大爷气哼哼的，就要继续发作。
“好了，老刘，老许他也不知道是啥事儿，不知道啥情况呢，你先冷静一下，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再慢慢想想办法……”
一大爷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都粘到这种事儿上了，别人没证据，肯定不会上门的！！”
二大爷老泪纵横的。
哪怕就是听到自家儿子跑路，二大爷心里面也是气愤，多过担心的。
毕竟刘光天已经有了一次跑路的经验了，现在还有刘光福这个弟弟，两兄弟帮衬着，说不定在外面还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呢。
结果不成想，这才过了多久的功夫，就听到了这个天塌了一样的消息。
搞不好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二大爷心里面自然是悲伤的很。
“老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许富贵皱着眉头，没好气的问道：“你们这一出出的，是在给我演啥呢？”
“唉，老许，你心里面也做好点准备吧……”
一大爷皱着眉头说道：“你家许大茂可能是回不来了……”
“什么回不来了？！他跑哪儿去了？！”
许富贵一惊，没忍住，直接走过去把住了一大爷的手臂。
“你先松开，我慢慢跟你说……”
一大爷无奈的说道：“这回咱们院子可是要在附近扬名了，恐怕四九城里都要知道咱们这几号人物了……”
“是这么一回事儿……昨儿有几个公安过来，说你们家许大茂，还有老刘家的刘光天和刘光福，掺和到一起间谍的事儿上了……具体后续有什么间谍，是哪边的，还要等调查，不过他们仨的事儿，估计是已经定下来了……”
“啪！！！”
许富贵听到一大爷说的话，面上一愣，手里的水杯应声落地，直接碎了个满堂彩。
他也顾不得那个走哪儿，带哪儿的古董小瓷杯了，感冒急切的问着。
“什么？！老易，你说许大茂这小子掺合到间谍的事儿上了？！你别是搞错了吧！！我家许大茂哪是有那个胆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