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诅咒之森8

严霄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见气氛莫名僵持下来,赶紧道。

“老大也没有。”

晏漓沉下眸子,握上姜浅的手,拉回她放在别人身上的注意。

“那第一天按浅浅刚才的安排行动,明日开始,大家分组去枯树林寻找线索。”

薄奚暮:“好。”

周屿淮:“嗯嗯。”

岳西凉一如既往的沉默。

见大家都不反对,姜浅留下用于种植的玉米,看向官竹。

他歪头挑了下眉,语气戏谑,走向浓雾。

“走吧。”

枯木萧瑟,两人路过小湖泊,往左走出一段路,姜浅就被官竹按着肩头,推到了树干上。

树皮粗糙,即便隔了薄衣,也让人不适。她挣了挣,想离远一些。

官竹却以为她厌恶他的触碰,立马强硬地单腿抵住她大腿,将她圈禁在树干间。

“现在我碰你一下都让你感到恶心了是吗!就我们两人了,你想辩解什么?”

腰部被大力箍紧,眸光撞进一双晦涩难明的灰瞳里,他的眼神太过复杂,揉进她看不懂的情绪。

按理来说应该先安抚一下即将失控的人,但她的背真得隔得慌。

略干涩的唇瓣抿了抿,试图柔和劝说。

“官竹,我们换个地方?树皮,很硬。”

他似乎被气笑了,笑声起伏难平,怨恨中又隐约掺杂一丝无奈。

等他笑够了,才吐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好字。

灰眸中又是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暗自叹气,放弃读懂他,毕竟精神病的思维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一棵棵枯树被甩在身后,他带着她来到了之前自己遇见过的破败小木屋。

狭小的空间空无一物,关上门后,光线陡然微弱下来,腐朽味自周身萦绕,她仍可以看清他的脸,一张极具男性魅力的深邃脸庞,却裹挟风雨欲来。

她想表达自己的歉意。

但唇瓣才张开,便被他俯身吻住。

她没想挣扎,可他像是怕被拒绝,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强制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扬起脑袋,承受他的怒火。

口中血腥气弥漫,姜浅想,自己的唇一定被他咬破了,要不然怎么哪哪都疼。

他似乎还觉不够,禁锢腰肢的手下移,蛮力掀起裙子,拽下她的内,裤,又去扯自己的皮带。

皮带扣被打开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听起来格外响亮。

这不对,她不是来赎罪的,也不是来让他发泄的。

姜浅眸色冷凝,强硬按住他即将剥离最后遮羞的手指,同时另一只手勉强推离他的肩膀。

唇瓣分离,略显哑意的声线混着微喘自口中泄出。

“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又笑了,又是那刺耳的笑意,姜浅整理着衣裙,拧眉听他说出让她疑惑的话语。

“装什么?你不就是和他交往的时候,来招惹我的?你们的床照我都看过。”

最后的字眼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强烈恨意。

“你说什么?我和谁交往?”

“还装?你的竹马啊,你不就是因为被他发现出轨才和我分手的吗!还有照片!也是他给我的!我都不知道你在他面前这么放荡,和我…”

‘啪’,他的脑袋歪向一边,即将出口的嘲讽被一巴掌大力扇偏。

他扯了扯打痛的唇角,嘲弄地看她。

那双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眸,现在看起来似乎比他的更阴冷。

“你听好了,以前和你分手,是因为你管得越来越宽,踩到底线,影响我出任务了!”

“我自始自终没有和阿漓交往过!他给你的照片,是唯一一次醉酒后的错误,而且是在我们交往之前!”

“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不是也不相信我吗?什么都不问就死给我看?”

晏漓这个王八蛋,背后给她捅这么大篓子。

官竹听见她的话似乎很慌乱,口中结结巴巴,大声辩解。

“我,我,就是他给我照片第二天,你和我提分手,怎么会那么巧!这让我怎么相信!”

姜浅拧紧眉心。

搞半天,他的死还是晏漓促成的。

估计当时只是想赶走他,没成想两人前后会叠加双重效应,让本就心里不正常的他全线崩溃。

她心中叹气,认真直视他的双眸。

“事实就是这么凑巧,他的错我无法磨平,我谨代表自己和你道歉。对不起,忘了我,你有机会重生,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要因为我惩罚自己好吗?”

他不甘,心痛,怨恨,即便真相如此,她对他的玩弄也是事实。

道歉完全消磨不掉心中的不平,双眼因气愤泛起明显的红血丝,眸光仍是阴鸷笼罩。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有无边的恨意在驱使他,破坏一切,甚至破坏两人间短暂维持的平和。

他暴力地撕扯她的衣服,扔在地上,望见她平静无波的视线,他更加恼怒。

不想看见她的眼睛。

如此想着,他转过她的身子,推向墙面。

锋利的牙齿狠狠咬她的颈窝,又渴望地汲取思念中的淡淡檀木香气。

他的力气很大,双手碰到的地方泛起又痛又痒的难言触感。

虽然被暴力对待,但她的声线亦如她眼眸般平静淡然。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动作戛然而止,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将他吞没。

是啊,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占有了又怎么样。恨难消,情难起。

她连最基本的可怜都不会留给他。

她这人,哪有心啊。

酸楚漫上鼻腔,眼泪根本控制不住,划过脸颊,滴落在她颈窝的咬痕上。

无声的泪最让人心疼,姜浅紧了紧手指,考虑要不要抱抱他。

她一直对他心存愧疚,不管是她的错还是晏漓的错,都是无辜加注在他身上的错误。

她若是不招惹他,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会活的好好的。

他有自由的灵魂,却因她坠入血色地狱。

方才如果他真的暴力侵占,她就当还他的痛苦。

可他停止了。

他在哭。

因她加注的痛苦而哭泣。

愧疚仿佛一波巨浪,将她淹没,水流无孔不入,窜入胸口,攥紧心脏,升起阵阵窒息闷痛。

她反手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歉。

“别哭,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