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谁输谁赢2
“天哪，这骰子怎么都碎了！”
“是啊，要是这样的话，怎么算点数啊！”
大厅内，伙计们纷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切，碎是碎了，但这结果还是我小师姐赢啊！”
“你们看这555还能看清，这不就是大么！”
阿毅眼含机锋，指尖轻弹骰盅，对罗刹挑眉一笑，挑战意味十足。
“奇怪，今天还真是撞了邪了……”
对方凝视着那数字，喃喃自语，他原本打算将盅中骰子悉数化为齑粉，如此一来，便是一点不剩，那白月自然也就在这场赌局中败下阵来。
“真是的，和我这自带锦鲤buff的打赌，那不就是等着输么！”
白月不顾对方一脸愕然，干脆利落地夺过所有卖身契，逐一细审之后，面向众人，朗声宣告。
“怎么样，有没有想要改过自新的，有的话，既往不咎，没有的话，罪加一等！”
“我，我愿意承认我的罪行，我好赌成性，祸及家人，我愿意改过自新！”
正当此时，一名满脸虬髯的大汉猛然自人群中迸发而出，咚的一声跪倒在白月面前。
“嗯，你叫张冬青，变卖的是你的妻子桂娘？”
白月话音未落，对方已急不可耐地出言反驳。
“不是的，我绝对没想过拿桂娘抵债，是……”
“是我愿意替他抵债的！”
一名少妇自人群中袅袅而出，对着白月轻轻一福身。
“桂娘，你怎么这么傻啊，我说过这是我的错误，我自己一力……”
张冬青话音未落，桂娘便已冷然接口。
“张冬青，我们毕竟夫妻一场，我替你抵债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桂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仁至义尽，难道你要离开我？”
“没错，从我签下卖身契的那刻开始，咱俩就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的丈夫，而我也不是你的妻子！”
桂娘眸光如霜，显然不屑与对方多费唇舌半句。
“桂娘，你不要抛弃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
“够了，我给你的机会难道还不够多么，张冬青，人的信任都是有限的，我累了，真的累了！”
对方的情绪终是崩溃，对着男人猛然一声怒吼。
“唉，又是一个让赌博毁坏的家庭啊！”
白月瞥见二人皆已泪眼婆娑，忍不住轻声开口。
“好了，你俩的恩怨，一会儿私下再讨论，你们还有人要主动认罪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她话音甫落，一众与卖身契有关的赌徒，犹如惊弓之鸟，纷纷跃出人群，竞相忏悔，细数自己的斑斑劣迹。
“好吧，既然大家表现良好，就准备好赎罪吧！”
白月手腕轻扬，瞬间，一枚漆黑小瓶跃然掌中。
“仙女娘娘，这是？”
常乐凝视着那精巧玩意儿，心中好奇顿生，脱口而出。
“哦，这个是毒药，3秒毙命，绝对不会有任何痛苦！”
“毒，毒药？仙女娘宁，您不是说只要我们承认了罪行，就会放过我们么？”
人群中，一声抗议骤然响起。
“对啊，让你们死的不要那么痛苦，这难道不是一种放过么？”
白月轻抚着药瓶，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等你们死后，你们的债务自然都烟消云散，而且我会给你们的家人一笔钱财，就当是你们勇于认错的奖励。”
“这……”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之际，张冬青猛然间从白月手中夺过了药瓶，随即泪眼婆娑地向着桂娘喊道。
“桂娘，是我今生对不起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遇上我这样的烂人！”
话音刚落，他便直接将药一饮而尽。
“冬青！”
眼见那男人径直栽倒，嘴角白沫翻涌，桂娘瞬间飞扑至其身旁，悲从中来，放声嚎啕。
“嗯，看来他真的知道错了，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为什么戒不了这个赌呢！”
白月一挥手，桂娘的卖身契瞬间化为片片飞絮，紧接着，她将两粒沉甸甸的金锭轻轻搁在了张冬青的身上。
“好了，这位已经给你们做了表率，还有没有人上前，愿意喝药赎罪。”
她轻瞥一眼那些认罪的众人，他们因张冬青那骇人的死状，个个抖如筛糠。
“我，我愿意！”
就在这时，又有几人踉跄步出，身形颤抖，另一边，几家亲人猛然冲出，嚎啕大哭，拼死阻拦这悲壮的自我了断。
“儿啊，你不可以死啊，娘亲知道你诚心悔悟了，你可千万别吃这毒药啊！”
“爹爹，我和娘亲都原谅你了，求求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们！”
“不行，既然做了错事，就必须为此负责！不愿意承担的可以退出，但愿意的必须把这药喝了！”
白月犹如一尊冷面无情的判官，对周遭众人的哭嚎置若罔闻，冷峻异常。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药我喝！”
刚刚走出来的几人，犹如悲壮英雄般，毅然接过了白月递来的药剂，转瞬之间，场内便多了几具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身影。
“嗯，说到做到，罪孽已销！”
白月一挥手，将那些束缚人身的卖身契撕得粉碎，随后将一枚枚沉甸甸的金锭放于他们身旁。
“杀人魔，你就是个杀人魔！”
恰在此时，一名孩童猛然间对白月发出了饱含仇恨的咆哮。
“喂，臭小子，你到底能不能分清个好赖，你那混账爹因为赌博都把你卖了，人家财神奶奶好心救你，却被你骂成杀人魔？”
常乐一听对方之言，当即怒喝而出。
“无妨，我如此行事，仅是为了践行自身信仰，无需他人认可！”
白月淡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不羁，随即向那些剩下的赌徒朗声道。
“看来你们说是诚心悔过，但却根本不想付诸行动吧，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替你们做出决定吧！”
她紧握残余的卖身契，逐一开始控诉。
“冯阿宝，这卖身契的孩子，是你拐卖的邻家孩童，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直接乱棍打死！”
“钱老三，你是家中无人可卖，才用自身来顶账，你也一样，直接乱棍打死！”
“王不仁……”
随着白月娓娓道来，众人面色如霜，愈渐惨白。正当他们心生怯意，欲抽身逃离之际，常乐坊的伙计们已如铜墙铁壁，将他们团团困住。
“财神奶奶，这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毕竟挣了这么多两银子，总的出出力才是！”
常乐朝白月轻轻一揖，随即转身，对着那些伙计朗声吆喝。
“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全部都乱棍打死！”
“是！”
棍影如鞭，抽打在肉上的闷响交织着挨打者凄厉的哭嚎，刹那间，赌场化作了人间炼狱，宛若阴间刑场的再现。
“小师姐……”
阿毅悄然贴近白月，紧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师弟，是不是觉得很害怕，觉得我太过残忍了呢？”
白月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不由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这些都是恶人，锄强扶弱本就是我们武林人士的本分！我只是没有想到，小师姐竟然会如此杀伐果断……”
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白月的阿毅，隐约感到，白月那双眸背后，藏着比眼前更凄厉的风雨，这份直觉，让他心疼不已，不由自主地紧握起她的手，仿佛在无声中传递着温暖与慰藉。
“哈哈，这都是小场面啦！”
白月轻轻摇头，满不在乎的神情溢于言表，不过半炷香的工夫，那些罪人已尽数毙命于棍影之下，无一幸免。
“好了，尘归尘，土归土！”
她轻轻一扬，掌中紧握的卖身契瞬间化作漫天飞舞的雪花碎片，正当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桂娘却陡然间惊呼出声。
“冬青，你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