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子墨护弟 灵草泡水
到家门口时，大门紧闭，方鱼推了一下没有推开，门应该是从里面插上的。
绕到后院的墙外，这里有个小门，方鱼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来，继续向前院走去，哗啦哗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里面的人说道：“是夫人回来了吗？”
方鱼一听是红果儿的声音，便道：“红果儿姐姐，是我！”
“少爷，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那边没什么事儿，我就早回来了！红果儿姐姐，你先洗吧！我回屋修炼！”
“少爷，等下！我……我的浴巾忘在外面了，你帮我拿一下吧！”
方鱼问道：“在哪儿呢？”
“我房间里，一进门的架子上。”
推开红果的屋门，果然见衣架上搭着红果儿的浴巾，旁边还搭着红果的亵衣亵裤，方鱼没多想，顺手抓起。
在浴室门口，方鱼问道：“红果儿姐姐，给你放在什么地方？”
红果道：“等等！”
只听“哗哗”踩水走路声音，浴室门开了一条门缝，从中伸出一只小手来，方鱼将浴巾亵衣塞进她手中。
红果儿说道：“你怎么把我亵衣也拿来了？”
“你不要吗？”
“这是刚换下来的！”
“啊！我不知道啊！我给你拿回去好了！”
红果儿也是和方鱼太熟悉了，顺着门缝就将亵衣亵裤递出。
方鱼接过，顺口问道：“新的在什么地方？”
“我床上！”
拿着红果儿亵衣，触手柔软，这的确是穿过的，没穿过的相对干爽。亵衣上一阵幽香飘来，那是青年女性的体香。
将亵衣挂回架子，方鱼去床上拿起红果儿已经准备好的新衣。刚走出房间，就见裹着浴巾的红果儿已经走出浴室，白皙的肩膀上还挂着晶莹水珠。
红果儿见到方鱼有些脸红，大方的说道：“给我吧！”
方鱼将亵衣递给红果，无意间指尖碰到红果的手，方鱼心中一荡，忍不住说道：“红果儿姐姐好香啊！”
红果儿以为方鱼说她洗澡的香味，就道：“新买的澡豆，范家香料店出品！”
方鱼上前一步，凑近了红果儿的耳边闻了两下，道：“嗯，真香！”
红果儿并不高，只比现在的方鱼略高一些。方鱼这个动作让红果儿有些害羞，只听她转移话题道：“少爷，你洗澡吗？”
方鱼悄声说道：“红果儿姐姐，你给我洗吗？”此话一出，红果儿的脸更红了。
看着害羞的红果，方鱼心中有些后悔，这本来也只是一句调侃的话，他没什么要洗澡的想法。于是，赶忙改口问道：“我娘去什么地方了？”
红果儿答道：“夫人去山河城二老爷那里了！”
“哦？她自己去的？”
“不是，老爷跟着一起去的！”
“什么时候走的？”
“吃过中午饭就走了，这会儿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哦，那我回去修炼了！”
回到房间的方鱼，静静的坐在屋里，回味着红果儿身上的幽香，一段关于她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红果儿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白娴凤来到方家。彼时红果儿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白娴凤可怜她的身世，从没把她当做丫鬟，只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因此，主要家务都是白娴凤在做，红果儿只是做些端茶倒水、洗碗刷锅之类的辅助工作。
也是因此，红果儿和方鱼之间也是如姐弟般，红果儿从未将自己当作丫鬟，方鱼也从未将自己当作少爷。
前世，方鱼在十七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小倩的姑娘，很快两人就过起同居的生活，后因琐事吵架，小倩负气出走，方鱼回归父母身边。
半年多后，小倩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出现，要求与方鱼结婚。方鱼一开始答应下来，但再次与小倩相处，小倩的霸道无理让方鱼犹豫起来，而此时了解到情况的方鱼父母也表示强烈反对，并指责那个女婴说不清来由。
期间小倩数次带着女婴到方鱼家大闹，并一度住在方鱼家中。最后，当方鱼父母提出要让人来给小倩和女婴检查时，小倩抛下女婴，从此消失不见。
在这段时间里，方鱼父母态度强硬，方鱼本人态度暧昧，对待小倩有歉意也有讨好，小倩则大发雌威，蛮不讲理。
方鱼家里唯一能让小倩发泄的人就是红果儿，尤其小倩还在方鱼家住了一段时间，对红果儿非打即骂。
后来，方子墨消失之后，方鱼家陷入困境，红果儿动了外嫁的心思，而当时方鱼家实在财力有限，无法凑出一份完整的陪嫁，白娴凤只得将她最后的珍藏，一副镯子送给红果儿，红果儿远嫁他乡，从此杳无音讯。
之后，方鱼屡次相亲失败，白娴凤曾告诉方鱼，红果儿曾是她为方鱼准备的通房丫鬟。方鱼反思，才发现他对红果儿并非完全无情，只是亲情远大于爱情，虽不曾有过更多想法，却也愿意与红果儿以这样的姐弟关系保持下去。
前世当方鱼成为高级药剂师，家里生活改善之后，白娴凤曾多次和方鱼说过，她很后悔当初放红果儿外嫁，红果儿在她心中是“小棉袄”一样的角色。
方鱼突破到筑基期后，也曾派人多方寻找红果儿的下落，终于在遥远的小城中把她找到。那时的红果儿已经二嫁，她拒绝了方鱼要接她一起生活的好意，只是留下了方鱼资助的金银。
而白娴凤去世前最后一次远行的目的地，不是白家，而是遥远小城里的红果儿家。或许那时的白娴凤已经被白家伤透了心，而“小棉袄”的温暖一直记在她的心中。
前世的思绪一直盘桓在脑中，久久不能驱散，方鱼索性开始闭目静坐。
许久感觉心绪平复，方鱼开始新的一轮修炼。
经过昨天超量修炼，今天内气运转果然有了明显提升，方鱼感觉距离练气中期又近了一大步。然而，要想突破到练气中期，不单是内气的提升，还有经脉、丹田、筋骨皮肉以及脏腑器官全面提升。
而针对这些，大陆修真联盟推荐的功法里除了“基础锻骨诀”，还有基础“聚力诀”、“基础舒筋诀”和“基础强表诀”，这些功法都在方鱼的记忆中，方鱼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功法加在自己的修炼列表中，除了自身运行的大周天和灵气水的大周天之外，这些功法修炼一个都不能少。
除此之外，还有昨天方鱼进行了一半的神念实验，甚至还有神识的修炼也是关键。因为只有足量神识配合内气生成足够多的真元，才能以真元对全身上下进行冲刷，自己的真元冲刷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完美的做法。
还有……
方鱼暂时不去想了，计划太多就变成了空想，这些计划已经足够方鱼忙很久了。
第一轮修炼完，方鱼惊喜的发现，原本三碗灵气水就可以填满的丹田，现在需要三碗半，这证明昨天超量修炼之后，他的丹田容量一定是增加了的。
但是方鱼现在岂能只求丹田刚好被填满？于是在下一轮修炼中，第四碗、第五碗灵气水被饮下。当然，饮下灵气水，还要用神识来合成真元，昨日休息充足，今日的神念足足合成十次才到极限。
而神念消耗之后的方鱼又昏昏睡去，就当睡个下午觉吧！
一觉醒来，方鱼神识恢复，精神充足。
想起神念实验还没有完成，方鱼张嘴驱动神念向外探出，依然是在喉咙一阵刺痛之后，神念探出体外。这次神念探出体外三尺距离，方鱼便感觉有脱离控制的趋势，于是赶忙收回。
在收回过程中，由于太过着急，速度没控制好，神念和空气产生了不小的摩擦，念头外面包裹的神识被消耗一空，方鱼感觉脑中刺痛，这是念头消散的标志。这次短暂的神念离体探出之旅以失败告终。
但这是个成功的开始，前路可期，方鱼有些兴奋。却发现嗓子又说不出话来，恢复嗓子用自己合成的真元效果最好，趁着精神还不错，方鱼喝下超量的灵气水，转化真元，再驱动到喉咙，滋润和恢复嗓子。
这次真元的恢复效果明显比上次要好一些，方鱼分析那是因为真元不仅在帮助喉咙恢复，还起到真元冲刷效果。
就是不知这初级真元的冲刷效果能有几分？是不是反复对喉咙冲刷下来，以后神念再出入时就不用痛了？
于是，下午的后半段时间，就在反复尝试神念离体和修炼恢复的循环中度过。
一下午过去，方鱼摸索出一些神念离体的规律和技巧：神念不能离开体外五尺的距离，驱动神念的时候不能速度过快，神念离体最多只能坚持二十息，再久就消散在空气中。
前世作为一名炼药师，神念探出体外是常规操作，为了提升丹药炼制的成功率，他经常需要将神念探入药炉中帮助剔除丹药杂质和丹药合成。
方鱼忍不住吐槽现在的神念太弱……不过，这的确是冤枉了他现在的神识。真正不怕与空气摩擦产生消耗的是神念外面包裹的真元，而不是现在念头外面的神识。
从打坐休息中恢复到正常状态，方鱼听到前厅传来白娴凤和方子墨说话的声音，看窗外天色，太阳已经落山，应该是去山河城的父母回来了。
方鱼整理一下衣服，走出房间。
前厅正坐上依然是穿着宽大墨绿色长袍的方子墨，另一张原本属于白娴凤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材微胖、长相酷似方子墨的中年人，正是方子墨的弟弟、方鱼的二叔，方子赫。
在方子赫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米黄色裹身长裙，外披翠绿短衫的女子，这女子面容姣好，瓜子脸上一双丹凤眼。她是方子赫的妻子、方鱼的二婶，甄秀音。
方子赫和方子墨二人虽然长的像，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差距，方子墨是堂堂正正的国字脸，浓眉，眼睛虽然不大，但囧囧有神；方子赫则是在这张脸上又贴上的几块肥肉，眼睛虽不能说比方子墨的小多少，但眼神飘忽，缺了囧囧的神气。
方鱼赶忙上前见礼道：“二叔、二婶，你们来了！”
甄秀音向方鱼点头示意，方子赫笑道：“呦，这不是小鱼儿嘛，很久没见了！”
方鱼点头道：“有半年没见了！”
方子赫笑道：“是啊，你也不说去山河城看看你二叔！”
方鱼道：“二叔不是忙吗？我去了怕打扰到二叔。”
方子赫道：“二叔再忙，你要是来了，还能不好好接待你？”
方鱼道：“呵呵，那等我去了，二叔别不理我啊！”
方子赫道：“好说好说，到时，二叔请你吃大餐！”
这时，只见白娴凤拿着一摞衣服走来，向方子赫、甄秀音二人道：“子赫、秀音，这两套衣服你们俩试试能不能穿。尤其是子赫，这衣服尺寸是上次你哥去山河城时帮你量的，现在不知道合适不合适了？我看你好像又胖了些！”
方子赫笑呵呵的接过衣服道：“嫂子，你怎么又给做衣服了呢？我这衣服都穿不完！”
甄秀音见到漂亮的衣服，也忙道：“那就谢谢大哥和嫂子了！”
方子墨道：“子赫、秀音，你们回屋里穿上试试！”
趁着方子赫二人试衣，方鱼问道：“你们不是去看他们了吗？”
方子墨道：“是啊，他们跟着回来了，咱们明天晚上要和张家吃饭！”
方鱼道：“啊？我要参加吗？”
方子墨道：“你不参加吗？”
“我这两天正修炼到关键时刻，不能停啊！”
“那就下午修炼，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能不去吗？”
方子墨面色一沉道：“不能！”
方鱼求助的望向白娴凤，白娴凤笑道：“明天去吧！万一人家把张小仙也拉去了呢？”
方鱼道：“怎么可能，张小仙根本不是兆阳爷爷这一支的！”
白娴凤哈哈笑道：“还说你对张小仙没想法？都打听这么清楚了！”
方鱼道：“这谁不知道啊！张小仙是张家族长一支的，兆阳爷爷是张家大长老一支的，这两支……嘿……”方鱼本想说这两支之间肯定不和睦，但想到万一说出来会被方子墨骂，便住了嘴。
尽管如此，方子墨的眼睛还是瞪了过来，白娴凤刚想说话，就见方子赫和甄秀音走了出来。
方子赫穿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长衫大小颇为合身，只是腹部的位置略有凸起，显得不是那么协调。
甄秀音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马裙，上面配着件黑红相间绣花马甲，相较于刚才那件过分显露身材的裹身长裙，马裙遮住她妖娆的身材，却显出了几分英气，实在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服一换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白娴凤很满意甄秀音现在这套衣服，之前那裹身裙有些太过妖娆，她发现方子墨的目光一直在甄秀音身上打转，十分不喜欢。
一通夸奖甄秀音漂亮之后，白娴凤阻止了甄秀音换下衣服的打算，并安排红果儿把甄秀音来时穿的那件衣服洗掉。甄秀音则嘱咐说衣服是丝质的云云，白娴凤解释自家是做衣服的，对怎么洗衣服也很在行。
对于方子赫，白娴凤又重新量了尺寸，让他换回原来的衣服，说明天要改一下，等方子赫走的时候再拿走。
然后四人的话题就转到了第二天的聚会上，方子墨说，明天下午要先带方子赫和甄秀音二人去拜见张兆阳、张兆光，然后晚上去方家美味居请张家众人吃饭。
方子赫则说，美味居太俗，在那边请客显得小气。他建议去城里的“珍馐阁”吃饭，他和珍馐阁的老板相熟，还能算上拐弯的师兄弟。且“珍馐阁”不隶属属于城内三大家的任何一家，规模在青山城也排在前列。
方子墨点头同意，作为旁系子弟，把宴请放在方家酒楼也的确不合适，之所以这么建议，是看方子赫在美味居工作的前提下，但方子赫既然有不输于美味居的好地方，他自然也不会不反对。
方鱼对这些内容实在是没兴趣，便向方子墨、方子赫告辞回屋。
回到屋中，方鱼刚准备修炼，就听前院方向方子墨、方子赫、甄秀音的说话声音不断传来。
方子墨、方子赫两兄弟本就是大嗓门的人。
只是平时方子墨和白娴凤说话，白娴凤声音并不高，所以方子墨和她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就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而甄秀音声音比较尖脆，再加上方子赫平时在酒店后厨环境嘈杂，说话声音习惯性偏大。
他们这一回来之后，带着方子墨也回到了原来的大嗓门。
方鱼静静的坐在房间内，只听方子赫声音传来：“哥，饭钱我来出，没多少钱的，我去’珍馐阁’能打折，明天早晨我去买菜，晚上我亲自做几个硬菜，表示一下咱们兄弟的诚意，哈哈，不花什么钱的！”
然后是甄秀音的声音传来：“就是，就是，大哥大嫂，明天的饭我们家包了！你们不用操心！”
再然后是方子墨声音传来：“明天是我要回请，怎么能让你们掏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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