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你在威胁我吗?

第472章 你在威胁我吗?

凤老头儿气喘吁吁地走进大堂,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没好气地瞅了虞晚一眼。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路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丫头,你可欠老夫一个大人情。”

虞晚唇角露出一抹笑,用眼神表示她记住了。

凤老头儿躬身朝着上头的县令作了个揖。

县令道:“春水阁掌柜,这就是你请来的大夫?”

虞晚笑着点头,“正是,还请县令让他一试。”

县令瞧着凤老头儿的模样心里觉得不太靠谱,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做不了手脚,让他试试也无妨。

县令颔首,“让他试吧。”

虞晚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和凤老头儿说了一遍。

凤老头儿一听,来了兴致,捋了捋胡须,大步走到孙三娘面前,伸手要那罐芙蓉玉肌膏。

孙三娘还有些犹豫。

她紧抱着罐子,眼中满是戒备。

凤老头儿瞧到她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怜惜,开口道:“遭罪了,真是遭罪了,姑娘的脸老夫有法子治好,不会留下太深的伤疤。”

一听这话,孙三娘眼底迸发出欣喜,“当、当真吗?”

凤老头儿捻了捻胡须,“老夫从不说假话。”

孙三娘咬了咬唇,一想到自己如今这张脸,心一横,缓缓递出罐子。

她早就去瞧了大夫,都说治不好,虽然她还是怀疑春水阁的东家,但死马当活马医,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凤老头儿接过,先是拿到鼻下,闭眼深吸,细细嗅闻,眉头微皱。

接着,他从随身的药箱里掏出一排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银针,从中挑出一根,缓缓探入膏体。

银针在膏体中停留片刻,取出时,针尖竟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青黑色。

凤老头儿脸色微变,又换了一根银针,重复刚才的动作,这一次,青黑色愈发明显。

“这玉肌膏里有毒。”凤老头儿沉声道。

众人皆惊,孙三娘更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凤老头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到底是什么毒?”

凤老头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从药箱里翻找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打开瓶盖,倒出些许白色粉末在膏体上。

刹那间,玉肌膏竟“滋滋”作响,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是蚀肤粉,这东西无色无味,混入玉肌膏中完全不会被人察觉,随着涂抹次数增加,毒素渗入肌肤,便会导致皮肤溃烂、红肿。”凤老头儿解释道。

孙三娘一听,泪水夺眶而出,“到底是谁要害我!”

孙三娘现下哪能不明白。

不是春水阁买劣质假货,而是独独她这一瓶被掺了毒药。

旁的人用了润泽肌肤,而她用了却是毁容之灾。

孙三娘腿软的跌坐在地,想哭又不敢大声哭。

虞晚脸色也不好看。

她看向孙三娘,轻声问道:“孙三娘,你再仔细想想,近期可有得罪过什么人?会不会有人为了报复你往玉肌膏里投毒?”

孙三娘神色怔愣地抬头。

对上虞晚的目光,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是、是林月娘!一定是她!”

上坐的县令皱眉:“孙三娘,这春水阁的东家你还告不告?”

“若你要告旁人,也需拿出证据来。”

孙三娘被打断思路,犹豫地看了眼虞晚,“不、我不告春水阁的东家了,此事春水阁东家应当也是受害者……”

县令颔首,“那你可要告旁人?”

孙三娘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可想到什么又闭了嘴,摇了摇头。

县令道:“既如此,你等便都退下吧,本官还有其他案子要审。”

“是。”虞晚行了个礼,起身离开时拽了孙三娘一把。

孙三娘也没有拒绝,就着虞晚的手站起身,跟她一同出了县衙。

出了县衙,日头正当午,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洒在几人身上。

可孙三娘却如坠冰窖,满心的寒意驱散了暑气。

她脚步虚浮,神情恍惚,跟在虞晚身后,像个丢了魂的人。

虞晚察觉到孙三娘的异样,停下脚步。

孙三娘突然朝着虞晚跪下,“求东家帮我!”

虞晚低头看着突然下跪的孙三娘,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冤枉春水阁,差点坏了我的生意。”

孙三娘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愧疚。

她垂了垂眼眸,声音很轻却有清晰,“我是用了春水阁的芙蓉玉肌膏才变成这样的,此事只要宣扬出去,谁人还敢用春水阁的东西。”

虞晚忍不住眉梢一挑,“你在威胁我?”

“害我之人我现下没有能力报复回去,只能仗势欺人一回。”孙三娘低声,“此事对于您来说,轻而易举。”

“不是吗?次辅夫人。”

虞晚这下是真有些惊讶了。

所以孙三娘知道她是谁。

知道她是谁,还敢上公堂告她,倒是真有几分胆气。

这盛京城里恐怕没几个人敢以卵击石的。

虞晚示意一旁的惜竹扶孙三娘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吧。”

回春堂还有事,凤老头儿就没跟虞晚一起走。

虞晚直接带着孙三娘回来春水阁。

二楼,惜竹给孙三娘倒了杯热茶,随即搁下茶壶退到一旁站着。

虞晚道:“孙娘子脸都白了,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孙三娘双手颤抖着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暖意在腹中散开,可心头的恐惧和怨恨却分毫未减。

她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抬眼望向虞晚。

“我是红袖坊的人。”

红袖坊,盛京城最大的花楼。

虞晚看向她,笑了下,“我知道。”

在县衙见到孙三娘之后,虞晚便示意惜竹去寻凤老头儿的时候顺便派人去查查孙三娘的底细。

孙三娘闻言也并不意外,只苦笑一声,自顾自的接着道:

“此前我一直都是红袖坊的头牌,但两个月前林月娘来了红袖坊。她生得一副好皮囊,手段更是了得,很快就笼络了不少达官显贵。那些原本追捧我的客人,也都渐渐被她抢走。”

孙三娘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我自是不甘心的,也费劲心思使手段将人抢回来,我与她便成了死敌。”

“若说谁最恨不得我毁容,那便只有林月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