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灯下黑
石玄玉七绕八拐，在阵法中自如穿行，很快来到山洞前，果然洞口的两拨人都已不在。
他看了一眼周围情况，便快速入洞，然后沿着山洞中的路向前。
洞里并不是非常暗沉，但却不怎么宽敞，这是因为周围钟乳石般的石笋等非常多，参差不齐，尖锐的感觉就好像穿行在刀山中。
石玄玉却不受影响，在其中穿梭自如，一路向着山洞深处走去。
这里是人为布置的一座大阵，洞外套洞内，防守可以说坚不可摧。
果然不愧是当年那个国家的国都所在。
如今忆起，当年玄元宗还是玄元门，势弱，其中弟子更是还未辟谷，宗内也有许多不便，因此并没有寻找完全的人烟稀少之地建设宗门。而是找了当时名为唐国的都城洛阳，在离其不远处设宗。
如今沧海桑田，时间推移，别说如此小国，就是八域都早已不复存在。
而这里就是守护都城的守护大阵。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估计是和这曾经的国家皇室脱不开关系。
山洞中的地势是越往里越往下，走到后来石玄玉已能大致确认自己已经深入地下，不是山腹之中。
前方，一扇大门阻路，除此之外，别无一物，山壁光滑，山顶和山地上是一如既往的石笋，钟乳石等，如刀山的存在。
大门泛着黑光，幽冷而暗沉。门上有显眼的光华闪过，照亮其身，显露出上面除了一般雕饰外的一些文字雕刻。
这些文字是……普通唐文？是楷书，又与现今华国的楷书略有不同。不说繁简之区别，就说，哪怕没有繁简区别的字，书写出来也有不同。
也不知道，地球上的为真？还是这里？
其实，直至今日，石玄玉依然无法解析清楚，地球的存在有什么特殊意义。感觉整个地球历史，包罗万象，就好像是星空历史置于其间，不仅仅是华国的，还有其他国家的。
但是……又有很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石玄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再次翻涌而起的疑问。
将心思重新投入到那些文字中……
整篇文字内容不多，都是以碑文样式显现。
大致内容就是里面存放着一国之财富，留给后人，能进入者得之，得此地之物，背负一国气运，一国因果，一国兴衰……
大概，留宝之人不会想到，留宝之时还依然残存的唐国，会落得国灭，连痕迹都几乎不存在了，才有人发现此地宝藏。
抬手推门，石玄玉毫无心里压力，因为时间早已磨灭了许多，别说气运，就连城池子民都很可能不存在，哪怕存在也在历史中出现了转变，因此上面说的一国气运等言语，既不能让石玄玉兴奋，也无法让他感到压力。
至于此门，虽为玄铁铸造，但也就剩下沉重而已了。
过不出石玄玉所料，随着他用力，这扇门正在一点点挪动，只是过于沉重，哪怕石玄玉已用出三成力，依然动的不快。
但是石玄玉依然如旧的推着门，一点不着急，也不放松戒备。
……
如此持续了三个时辰，门还未被完全推开，但是中间已经出现了一人可通过的缝隙。
见状，石玄玉毫不犹豫的卸力放下手臂，坦然走近。
推开门时根本看不到里面景象，只有茫茫黑色笼罩。
一进去，就像改天换地一般，入眼景象变换，虽还是山洞中的样子，却是一大片森林，房舍，山川，还有……城池？
这是……将一国搬入地下了？
只是……
怎么感觉有些奇怪，虽有着诸多景物，却毫无生气。
别说人，就连鸟兽都感觉不到存在……
诡异的就好像站在鬼域中一般。
石玄玉以神念感知周遭，神念扩散毫无阻隔，一望千万里，依然不见任何生物的影子，哪怕是虫子那么小的生物也不存在。
这里有的只是寂静，唯一的声响来自于风过树摇的沙沙声。
他皱起眉宇，认真感知，并同时开始向前迈步，探索这片不一样的地域。
山如画，水如镜，似远犹近，虚幻飘渺。
一路前行百步，石玄玉来到一处荷塘，池子坐落在一座城池的中心广场中。
中间是方形，外围是圆形，两圈池壁将整个池子分划明确。
外围水中青荷点缀，错落有致。里面池子里只有一株白莲，摇曳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神奇，但也显得平凡，倒不怎么惹眼。
一国气运，一国因果，一国兴衰……
但是不知为何，石玄玉站在水池边，脑海中自然浮现这句话……
再看这荷塘池水，看似毫无秩序可言的荷花荷叶，并非真的毫无秩序。
就像石玄玉小时候在家里堆放的石头，看似杂乱，却隐隐形成一个阵势。
而这里，就更不简单，说这荷花排列形成阵法，不如说它和白莲一起是一个阵眼，而整个这片门后世界就是一个阵法。
所有景物弄不好就是阵法虚构的而已。
只是如此庞大的地域，其中阵眼一定不止一个，该如何做，石玄玉心中还没有想到。
不过既然这里有……
会不会，其他城池……
想着，他逐渐漂浮起来，以俯瞰的方式，纵观这里的各个地方。
果然如此地这般的莲池荷塘，每个城中都有，位置就在城中心的广场中，布局与这里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几座建筑物，其造型，不仔细看，与周围无异，但俯瞰之下，会发现它们都是一样的，又不一样的。
一样的是它们全部一个模样，就连在城中位置都一样。可其实每个城的布局都不尽相同。
不一样的是，它们与所在城池的周围建筑多少有些区别。
结合已知阵法和这些荷塘，建筑，石玄玉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图面。
【山河镇魂阵】
这几个字慢慢跳出，展现在石玄玉脑中。
无论是那些建筑代表的阵内节点，还是荷塘对应的阵眼位置，哪怕是城池布局，全部都能对应上此阵模样。
山河镇魂阵，顾名思义就是以江山镇压阴魂的大阵，阵法大小以布阵人实力为先决条件，可大可小，可复杂可简单。
眼前这座，虽很大，占据整个国度，但却不算复杂，以至于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下，早已不复当年威力。
只是，在这里，此阵设计巧妙，要破阵并不容易。
一国气运不讲，一国因果大概指的就是此事件所带来的各种因果。至于一国兴衰……
呵呵……
看来自己又可以复习复习超生净化之事了。
毕竟这里看似洁净，实则污秽不堪，这些节点建筑是由举国之人的肉体以秘法建成，其血水全部被荷塘莲池吸收，也因此，这些青荷白莲才能开的如此妖艳。
而要破阵，就必须先解决这些亡灵血肉，而要解决这些亡灵血肉，就必须超度众生之魂。但是魂全被阵法镇压，因此，这几乎是不解的死循环。
毕竟只要魂在，哪怕以武力破坏建筑和荷塘莲池，这些建筑和荷塘莲池也会自动恢复如初，并在恢复的同时抽取所镇压的阴魂魂力为己用，是异常恶毒的邪修阵法。
只是……如今除了看出此阵存在外，石玄玉一无所知，很难判断那个布阵之人是否还在，会给自己带来多大危机。
但不得不说，就如门上所写，自入门开始，这一切已成定局，所有因果都必须自己承担，不容反悔。
可这个死循环不解，就很难破阵……更难解救这些被镇压的不知有几万万的阴魂。
再次想起门上所写，石玄玉有了计较，既然因果之前是气运，之后是兴衰，那么此地所见如为因果，气运何在，兴衰又为何？
想到此，他继续探查，神念深入地下几万里，终于是在一处比一般城池要大些的城池地下，找到了一件东西，镇国碑。
这镇国碑是有名的镇压一国气运之物。而国之气运又取决于民，如此一来，破局有望。
国兴气望，国泰民安，即是国兴之兆。
如此去想，这国运，因果，兴衰，便已连成一线，解救之法，呼之欲出。
既然如此，石玄玉直接飞向那座大城，寻路前去拿镇国碑。
……
一个半时辰后，石玄玉到达此城深处，在一道小门后找到路，往下沿着一条环状楼梯走到尽头，就看到正对入口的镇国碑高高耸立在那。
如巍峨大山屹立鼎盛王朝之地下，永世长存。
镇守一国之气运，护一国之安泰。
只不过，比之那镇魂阵，略显不足，毕竟它是死物，哪怕已经通灵，也无法左右人心，只能被动承受，这也是虽镇国碑在，却依然有了如今结局。
石玄玉盯着镇国碑看了许久，这才一步步慢慢接近于它。
前半段还好，稀疏平常，后半段起，一步比一步有压力，到了只剩四分之一时，其压力已不是普通化神修士所能承受的了。
石玄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周身灵力，再次前行。
如今他距离镇国碑已只有十步之遥，但一步差，差之万里。
更何况，面前的可是镇压国运的镇国碑，大有欲戴王冠，必先承其重之势。
不避讳，不取巧，这才能以真心换取镇国碑认可，才能借其力渡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