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或许场景不算浪漫,但这一吻尤其炙热。饱含珍视、惜别,以及惋惜。

【哇的一声哭出来,我磕的cp不许Be!】

【哪个编剧写的?你晚上最好别睡太死,小心我站在床头给你塞刀片!】

陈小雯和陈露扒在门口一脸笑偷看,尽管没听到说什么。

看两人这黏糊劲,应该和好了。她们就说嘛,误会解开就好了。

徐戒酒一吻便退,含笑继续干活:“这里我一个人忙就行。外面冷,你快进屋吧。”

“嗯。”陈绛起身回屋。

走出两步她回头,心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终是无法挽留。

几个男人把菜全部切好。

陈绛回来直接炒菜,心思百转却想不到一条万全之策。

烤火的朋友以为她在回味,好一番偷笑。

妹妹有归宿,陈彩打心底高兴。对方也是个知根知底的,可以托付。

一顿饭,陈绛强颜欢笑。客人们吃得尽兴,玩闹够告辞回家。

徐戒酒留在最后,两人一时无言。事已至此,说再多都徒劳。

小乖凑上来。

徐戒酒含笑摸摸狗头:“我也该走了。以后,你多保重。”

说完,不敢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狗子不舍,追上去咬裤腿。

陈绛忍不住道:“我送送你。”

徐戒酒回头:“那送到河边吧。下雪了。”

停了大半天的雪又飘飘洒洒,他伸手接住让冰凉在掌心融化。

陈绛上前,慢慢跟在后面。他们走得很慢,可惜路不长再慢也有终点。

在石桥中心停步,徐戒酒哈气暖一暖手:“太冷了,你快回去吧。”

刺骨的寒风吹过,雪开始下大。

陈绛眼尾泛红:“我想看着你走。可以吗?”

“何苦呢?”徐戒酒没有回头,迈步远去。

他们没有开始,哪来结束。

时间会淡化一切,在她心里的影子会逐渐褪去。

这样就好,这样便好……

那道背影越来越模糊,陈绛想擦去眼中的泪。

没成想,越想止住感情越决堤。她捂住双眼,关掉直播。

平时习惯在身边的人,骤然离去竟是这般心痛。

过往历历在目,一起欢笑、同生共死过。不是最完美,却是最合适的人。

雪越下越大,如鹅毛纷纷落下。

陈绛抹去眼泪跑回家,关上大门窝到床上。

她紧紧盖住被子,好像这样自欺欺人一切都不会发生。

直到哭累了,睡了。梦中一片猩红,似有许多人凄惨的尖叫声。

陈绛被吓醒,坐起来看向窗外。

天色已暗,大雪纷飞。

灯亮起,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留存一点温暖。

雪下个不停,堆积的雪一天比一天高。

陈绛每天起床第一件事,扫雪。白茫茫一片,显得世界格外鲜亮。

如此天气,百姓们基本缩在家里过冬。待到雪化才慢慢出门,走亲戚串门子。

陈绛第一时间跑去找徐戒酒,家里已人去楼空。各处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过于冷清。

京城。

两名官员将手揣在袖里保暖。

“新的调动已下来。谁又能想到,皇上熬过这个冬天。”

“比起诸位皇子,皇上似乎更看重公主。寒冬腊月不好走动,开春可得活泛起来。”

“我看呐皇上未必中意公主。公主继承大统,并无前例可循。若真破例,以后后宫里的女人哪能安分待着。这样一来,不乱套了吗?我劝你啊,还是警醒些。别胡乱站队。”

前方一顶轿子路过。

两位大人停下,躬身行礼。

待轿子离去,他俩冷汗淋漓。那是……公主的轿子。

轿子停在公主府门前,贴身婢女掀开帘子:“公主。”

孟秋灵下轿:“召回甜甜的旨意已经下达,她何时到?”

“在路上了。很快便能到京。各处调动的人员均已动起来,半月内全部到任。”

“嗯。”孟秋灵进府,“接替李瑞墨的是谁?”

“石伯兮,石大人。”

孟秋灵停步转头:“他?他被派往县城当知府?”

“是。皇上亲自下的令。”

眉头一皱,孟秋灵快步前往书房:“传信给甜甜,不用回京。改道去接李瑞墨。”

“接到李大人一同回京?”

“不。到县城等,本公主亲自前往。”孟秋灵挥笔疾书写好一封信。

贴身婢女接过,立马下去办差。

孟秋灵沉思片刻:“那个县城有什么人与地图有关?”

一个黑衣侍卫从房梁落下,半跪在地:“听闻徐家的人往那边逃难。”

徐家……

孟秋灵手指在桌上敲击:“当年查抄徐家,并未抄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是。徐家爱好收藏书籍。金银财宝没多少,书倒是满屋子。”

孟秋灵越发不解:“逃过去的是嫡系?”

“嫡系一脉死得七七八八,往那边逃的应该是旁支。”

“既是旁支,父皇为何派石伯兮前往?”孟秋灵眼眸微垂。

那可是个手段狠辣的活阎王,满朝文武谁不畏惧三分?

“属下立刻去查。”

孟秋灵摆摆手。

黑衣侍卫转眼不见踪影。

她起身踱步,甜甜莫非见过徐家的旁系?知道了什么所以一直隐瞒?

能引起父皇的注意,可不是发现蛛丝马迹的程度……

远方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快速前行。

司马甜甜坐在车内忧心忡忡,没想到那位徐公子竟有如此身份。

若去晚了牵连出陈绛,不知会发生什么。

石伯兮啊石伯兮,千万别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离县城有些距离的茶棚中。

一位优雅男子慢悠悠喝茶。他眉眼清俊,唇角带着十足自信的笑。

两个侍卫从远处拖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衣衫破烂,双腿已被打断。

男子轻飘飘看一眼。

侍卫忙拱手解释:“为防止他再逃,只好出此下策。”

“无妨。”男子起身,弯腰瞅地上身受重伤的人,“徐公子,别来无恙。”

伤者抬起头,竟是徐戒酒。

他脸上血迹遍布,凄凉一笑:“没想到来的人是你。石伯兮。”

幼年时的玩伴,一朝家族变故。多年后再见已是云泥之别。

石伯兮轻勾唇角:“把东西交出来,我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