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可恶的人类,不讲武德
陈绛穿上蓑衣:“估计暴风雨要来了,我们不能耽搁了。”
“你说得对。”徐戒酒利索穿蓑衣,趴在床边把狗子捞出来抱在怀里。
两人关上门,奔进大雨往家跑。
黑云压顶,狂风暴雨袭来。
即便穿着蓑衣,他们身上依旧淋湿大半。到家换上干爽的衣服,整个人才舒坦。
暴风雨持续到后半夜,风声呼号,相当瘆人。
隔天一大早起来,风雨皆停,遍地狼藉。
天刚亮,徐戒酒已经着手收拾到处是树叶的院子。
陈绛做早饭,两人吃过后再去茅草屋。茅草被掀掉半个顶,新房盖了一点的瓦片摔碎在地上。
雨过天晴,陈绛查看鸡鸭的情况。
鸡全躲在窝里,完好无损。
鸭子不知道在哪躲的雨,一听叫唤成群结队从溪边的草丛里出来。
牛没事,溪里的水再怎么涨都不可能淹掉它。
小乖到处跑,在稀泥里打滚。
陈绛已经见怪不怪,懒得管它了。
草地里有些玉米杆被吹倒,她过去扶正再用根木棍插在地上绑一起。
屋子附近整理得差不多。
徐戒酒走过去:“如果明天不下雨,我招呼他们赶工。”
“赶紧修好我也安心。再来一次暴风雨,茅草屋彻底没法住了。”陈绛蹲下整理被吹歪的白菜。
小乖瞧见,撒丫子狂奔而至。
岂料用力过猛直接把陈绛推倒,下一秒狗子扭头就跑。
陈绛从后面猛然被推,双手陷在菜地里沾满泥巴。
她咬牙切齿大喊:“小乖,你给我过来!”
【哈哈哈。主播不知道在狗面前不能蹲吗?正面蹲,必定被舔。反面蹲,那就热闹了。】
【需要从小教的。看这架势,现在教已经晚了。】
徐戒酒忍住笑舀来一瓢水:“快洗洗。等会教训它。”
陈绛伸出手,接着倒下的水洗干净:“我背上有泥巴印子吗?”
“应该没有吧……”徐戒酒侧头瞅两眼,后面的话咽回去。
这反应……陈绛秒懂。
她洗好手扯后面的衣服看看,果然发现狗爪子印。
小乖站在不远处瞧反应,看陈绛变了脸色瞬间跑没影。
徐戒酒尴尬笑笑:“就一点点脏,脱下洗一洗就好。”
“昨天换下的衣服还没干,再洗没得穿了。我去处理一下。”陈绛回屋拿刷子去溪边。
她用刷子沾一点点水,把泥印子刷掉。小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边靠近边瞧。
陈绛转头扬起笑,语气轻柔:“小乖,过来。你看你脏的。”
慢慢接近,脑袋被摸后小乖彻底放下戒心。
陈绛瞬间变脸,一把薅住狗子的后脖颈:“被我抓住了吧!你再跑,再跑啊!”
她双手用力把小乖往溪水里按,好好洗洗身上的泥巴。
【主播你好卑鄙啊,怎么能欺骗可爱的狗狗呢。(狗头)】
【狗子:可恶的人类,不讲武德。】
小乖刚被推到水里奋力挣扎,几秒过后躺平享受。
陈绛把泥洗掉,拿起刷子转头狂奔。
狗子走回岸上疯狂甩水。看到主人跑,它撒欢追上去。
陈绛边跑边往后看,哪知狗子已经到身后。
她停小乖也停,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歪头瞧。
【有句话说得对。一旦养狗,狗和主人总要疯一个。】
徐戒酒检查完新房过来:“瓦损失了一些。后面数量不够的话可能要补。”
“那就补。宁愿多不要少。”
“好。等再送瓦过来,我让他们多送一些。”
房子的情况已经摸清,两人边回边聊。
第二天天气依旧大好。
徐戒酒招呼工人们上工,赶快把房子盖好。
陈绛思来想去决定盖个牛棚,牛一直放在外面散养也不是个事。
等房子建好,她想着把茅草屋改成牛棚。上面的顶再修一修,
连着干五天活,新房的瓦终于盖好。陈绛检查后,痛快给大伙结账。
夜晚。
徐戒酒把墙里的电线拉出来,按照陈绛的口述装电灯泡、插排等。
一晚上肯定干不完,第二天还得继续干。熟能生巧,徐戒酒很快上手。
陈绛清扫各处的垃圾,把灶房的锅装上开锅。
灶房后面连接柴房,方便取用。
次日一早。
陈绛正在去茅草屋的路上,一个婶子叫住她。
“绛啊。你姨妈到家里来了,你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手头还有事忙。”陈绛说着就要走。
“唉,你姨妈也不容易。听说她男人打她,被打得受不了这才老往你家跑。好像这次打得特别重,进村时我瞧着鼻青脸肿的。说是闹和离,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离。”
闻言,陈绛思索片刻:“我回去看看。毕竟好久没见了。”
“你别又动手啊。不能打长辈,会被戳脊梁骨的。”
陈绛挥挥手,大步流星往家赶。
好几个月没回来的原主家,一点变化也没有。
远远听见哭声,好像是姨妈的声音。真被打了?
陈绛进院。
陈彩坐在檐下做针线活,抬头看一眼:“回来了。”
朝屋里瞅一眼,陈绛蹲在旁边问:“怎么回事?姨妈真被打了?”
“可不是。”陈彩边绣边说,“次次挨打都往咱们家来。不过这次好像打得特别重,眼睛和嘴巴边上都是肿的。她老喊身上痛,又不去看大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绛起身:“你这绣的帕子不错,给我整一条呗。我进屋看一眼。”
“一条帕子好几文钱呢。你想要就要啊。哎,你别去。”陈彩压根叫不住。
房门没关,陈绛轻手轻脚靠近趴在门边偷听。
继母一眼瞧见贼头贼脑的她:“回来了。想听什么进来听啊。”
陈绛被抓个现行,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路过,回来看看。姨妈这是怎么了?眼睛和嘴巴都肿了。摔的,还是被马蜂蜇了?怪严重的,快去找大夫瞧瞧。”
姨妈别开头:“有你什么事。走走走,少看我的笑话。”
叹口气,继母没好气道:“想怎么样你自己拿主意。动不动就动手,还跟他过什么。”
陈绛点头附和。
姨妈心乱如麻:“不跟他过,我以后怎么办?何况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