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看新娘子啰
天朗气清。
陈露和陈小雯上门。
“陈亮带着几个娃子在河里摸鱼,你不一起去玩玩?”
又下河?陈绛正扫地:“去年那么大一个教训,还敢下河玩?”
单手叉腰,陈露一笑:“还是长了点教训,知道叫个大人再去河里。”
陈绛放下扫帚倒水:“这时节山上的茅尖儿最嫩。去不去?”
“抽茅尖儿啊,走。就我们三个?把你姐也叫上呗。”
【大姐,你们也没吸取教训啊。四朵金花又来了。】
“……”
大家心里知道这有点邪门,但落下谁都不好。
她们带上狗子一起去找陈彩。
“我手里还有很多帕子没绣,去不了。你们去吧。”
【呼~替她们捏一把冷汗。还以为又要四个一起上山呢。】
【是我就偏偏不信邪。人多玩起来更快乐啊。】
有时候不信邪不行啊。陈绛三人和狗子上山,没走远就在山道上。
茅尖儿随处可见,抽出来剥开嫩绿的皮里面是毛茸茸的肉。
吃起来微甜,嚼没味后吐掉。吞下去也不要紧,反正最后会拉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四朵金花只到三个的原因,这次上山顺顺利利玩得很开心。
她们回来边剥茅尖儿边闲聊,村里最近的大事只有陈亮成亲。
“他未来媳妇厉害着。以后肯定不会跟咱们一起玩了。”
“少自作多情了。人家成亲以后当然忙着生娃娃,哪有闲工夫搭理你啊。”
陈小雯恼怒捶陈露:“我是那个意思吗?你别给我胡说八道。”
两人打闹成一团,很快又没事。
陈绛无语扫了一眼评论区。
【刚刚是不是开了辆车?哎哟,你们女孩聚在一起就聊这些啊?】
【什么车?我不知道。心污的人看什么都污。】
看陈小雯身体恢复得不错,她欣慰问:“冯家的人没来闹?”
“怎么没来闹。一大家子在村里撒泼打滚,嚷嚷着还他们孙子。”
“闹有什么用,我和他们家已经没关系。想要孩子?埋在山上自个挖去。”
在自家地盘上,还能让别人欺负了?陈家村的汉子们又不是吃素的。
小乖趴在地上啃茅尖儿,还知道嚼了吐出来。
三人看着它又撸又夸。
除了脑袋和脸,陈绛最喜欢捏耳朵。那手感,绝了。
又过几日,陈亮的亲事提上日程。他们家来借牛车,顺便邀请。
陈绛爽快答应:“恭喜啊。到时我一定去。”
看着牛被牵走,小乖追出去几步。陈绛摇摇头,狗和牛的友情怪感人的。
接亲前一天,受邀去帮忙的人吃了早饭过去。
统筹的人给他们分派任务。采买的、砍柴的、洗碗筷、搬桌椅……
年轻一辈去的少,多是继母那一辈。边干活边聊八卦,一天过得特别快。
第二天早上,陈亮领着一群人去接亲。陈绛换身喜庆衣服,带狗子去看热闹。
席还没摆,老老少少围成一堆唠嗑。小孩子们一把喜糖一把瓜子到处跑。
“看新娘子啰,看新娘子啰。”
跑快了跌倒,保不齐屁股挨上两巴掌。哇哇哭两声,又和小伙伴一起玩耍。
今日天气好,有人说预示这桩婚事好。陈亮一行人去了一两个时辰,回来立刻点燃鞭炮。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由媒婆搀扶进屋。一对新人面朝神龛拜堂。
拜完送入卧房。小孩子们一一挤在门口,想看新娘子漂不漂亮。
新房中新人还要互相洗脸,喝合卺酒什么的。
媒婆嘴里满是吉利话,笑开了花。仪式结束,正式开席。
“陈绛,过来。位置给你占着了。”陈露拍拍长板凳的另一头。
陈绛坐过去,这桌都是熟人。陈小雯、陈彩都在。
姨妈和表妹坐一张板凳。四方桌一面两个人,最多坐八个。
陈绛取来茶壶,一一给大伙倒茶。帮忙的人上菜,陈小雯分发碗筷。
每桌一个饭盆,上一盆饭要吃自己盛。陈露离得近,主动帮着盛饭。
小乖蹲在桌子底下,等着投喂。众人开吃,喝酒的聊天的好不热闹。
“这桌菜够了。那桌,上那桌。”
“你们这桌没人喝酒?我拿走了啊。”
“坐好。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太真实了。男的找别桌拿酒,小孩子拿饮料。】
陈绛吃肉,把骨头丢在地上。一桌都在扔,小乖忙完这头忙那头。
大的骨头放放,先啃小的。
大伙吃着,新人出来发喜包。每人一个,里面包着喜糖和瓜子、花生。
新娘全程板着个脸,似乎有些不高兴。
大喜的日子,少不了有人敬酒。陈亮一一喝了,新娘子劝都劝不住。
吃完饭,拿了喜包。陈绛放碗准备走。
陈露招手:“你带点回去给小乖吃啊。”
“怎么带?”陈绛两手空空来的。这世界又没有塑料袋,再说狗子已经吃饱了。
她一扭头,看见小乖期盼的眼神。呃……
陈露一抹嘴,去灶房找出油纸。她把桌上的残羹剩菜打包好,递过去。
“谢了。小乖,走了。”陈绛接过,招呼狗子回家。
吃饱喝足在田埂间散步,遇到赶第二趟的人客气打招呼。
小乖一会跟在后面,一会跑到前头。看陈绛走得慢,还会停下来等。
【它好乖啊。难怪叫小乖。看得我也想养一只。】
回到家,天色还早。
陈绛坐在台阶上嗑喜包里的瓜子,清风习习,十分舒适。
她每天在家忙自己的,不怎么关心别人家的事。
但离办喜事已经过去四天,牛还没送回来。回门的日子都过了。
不行,得去要。
赶集没有牛,各种不方便。陈绛刚走到村里,前方传来吵闹声。
“什么你的,这明明是我的。别以为我怕你,我不是好欺负的!”
循声过去,陈绛问围观的人:“怎么了?”
“为那只野兔吵起来了。两个人都说是自己的。”
叉腰气势汹汹的女人是陈亮的媳妇,刚嫁进村没几天。
另外一个不认识。身上衣物是兽皮所制,背上背着弓箭。猎户?
兔子身上有个洞,估计是箭矢造成的。
陈绛小声问:“那位没见过的姑娘是猎户吧?兔子不是她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