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打一顿就乖了

朝蝣宗的管理不像大宗门严格,文师姐为了方便照顾,和道侣商量了之后,将她重病的兄长接到了他们的住所。

文师姐毫无防备地领着窦献去她住的地方。

窦献在路上趁机问了文师姐的家庭情况。

叶晓曼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文师姐父母早逝,是大哥将她拉扯长大的。

文师姐还没觉醒灵根得到宗门收留的时候,兄妹很穷,经常在西边坊市那一片做苦工,每次得到点东西吃,大哥总说不饿让妹妹先吃,后来文师姐终于出息了,大哥却病倒了。

确定文师姐出身于普通家庭、就算死了也无人寻仇,窦献听到后放心,叶晓曼听得焦心。

叶晓曼对文师姐的印象很好,眼睁睁见她引贼入室,除了焦急之外,无计可施。

这是荆追的记忆幻境,事情已经发生,既定的历史无法更改。

就算在幻境里修改剧情,她也只能动荆追的,对路人甲的命运她无法做任何修改——悲剧早在千百年前发生了,就算能修改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晓曼揪心地看着文师姐将窦献带到了她大哥的病床前。

窦献又享受了一番兄妹二人的磕头感恩,满足了虚荣心之后,这才对文师姐说:“我的医治手段有些极端,效果却立竿见影。需要先将你大哥的头割下来,抛弃病变的身躯……”

文师姐兄妹双双变了脸色,大哥惊恐万状地望向妹妹,妹妹是修士有些见识,强撑着恶心问:

“窦先生说的,可是莲花化身的法术?利用莲花和莲藕捏出一个肉身,再将魂魄封入,使人重获新生?”

窦献笑着点头:“正是。”

文师姐欢喜道:“我本以为这门上古仙法早已失传,窦先生竟学到了。”

窦献把他忽悠华婵的话拿过来忽悠文师姐。

“你先听我说完。把病人的头砍下来后,放在花瓶里当植物精细养着,配合喝我给的符水,每天三次不中断,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就能重新长出一具健康的肉身。”

他盯着文师姐的眼睛,暗示道:“我已用该方法救过很多人,我不会骗你的。”

文师姐被他的法术催眠,失魂地点头,“是,我信您。”

窦献柔声道:“你去院子,帮你大哥挑一个合适的花盆。”

文大哥在病床上挣扎地撑起身躯,害怕地流泪:“小妹等一等,我们再商量……”

窦献弹出一记风刃,将文大哥打回床,催促道:“别误了治疗的吉时,快去吧。”

文师姐像傀儡一样,走出大门,大哥身体还好的时候,他们兄妹在院子的角落收拾出一块空地,一起种了几盆花,她掉着眼泪,痛苦地抱起一个花盆又放下去,无从抉择。

窦献站在门口看她,没有再催促,享受别人的痛苦是他的乐趣,这段时间当然是越长越好。

文师姐终于抱了一个花盆走进门,窦献用法术将文大哥定在床板上,期待地说:“你亲自动手,效果会更好。”

“现在拔出你的命剑,砍下你大哥的头颅。”

“是,窦先生。”

“小妹,别、别!求求你……啊!”

叶晓曼蹲在文师姐的屋顶上,手里拿着一块揭开的瓦片,不忍地移开眼,啊啊啊被吓到了,赔钱!

“你们在做什么?”

“小雯你为何浑身是血……你为什么在割……大哥的头?”

屋门口传来一道颤抖的声音,是文师姐的道侣回家了。

窦献遗憾地说:“很不幸,你的道侣也被你大哥传染了痨病,必须及早治疗才行。文雯,再去寻一个花盆,把你道侣的头也砍下来吧。”

“是,窦先生。”

所有惨叫声消失之后。

窦献满意地将两个人头花盆收入袖底,他看着呆呆跌坐在血泊之中的文师姐。

“前面半年是治疗的关键期,我先带回去照料。”

他体恤地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你有空也可以经常来我的住所看望他们啊。”

文师姐如梦初醒,伸出血手紧紧拽着窦献的衣袖,像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嘶问:“窦先生,我的人一定能救回来的是吧?”

窦献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我,你还不信吗。”

他走出小院,关上门,背后传来了文师姐不知所措的哭声。

他欢快地往他的家走去,几乎要放声大笑,拼命地咬牙苦苦忍住,忽然后背心牢牢中了一脚,被人踹到了荷塘的淤泥里头。

四周的荷叶被一股灵气加强,叶片卷起来,幻化成铁拳,雨点般砸在窦献身上。

窦献猝不及防,一阵胖揍之下被打得鼻青眼肿,口鼻喷血。

路过的弟子们惊呼,“窦先生!”

窦献反应过来,打散了四周的荷叶,终于抵消了那股攻击的力道,灰头土脸地从淤泥里爬起来,弟子们跑过去,七手八脚将他拉出塘子。

窦献通过灵气溯源,追溯到了是叶晓曼下的毒手。

叶晓曼站在人群外头围观,他的目光如蜂尾毒刺,扎到她身上,没有立刻发作。

他吐出口里的臭泥,用清净咒洁净了身上的污秽。

“您没事吧?”

“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他一瘸一拐走到叶晓曼面前,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问:“新弟子,是你打我?”

叶晓曼老实巴巴地叫屈,“我干不出背后偷袭的事,你不要含粪喷人。”

面对叶晓曼的抵赖,放在别人身上要暴跳如雷了,窦献却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邀叶晓曼同行,“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迷路了?我正好顺路去弟子住宿区,送你回去。”

变肽的行为如果可以预测,那就不叫变肽了。

叶晓曼笑容灿烂:“麻烦窦先生了。”

她作为一名灵草种植大户,正好也想找个隐秘的地方,把他种到地里去。

两人暗含杀意地对看一眼,沿着大路走回去,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新来的弟子深受窦献的看重。

窦献和善地问叶晓曼:“你刚才袭击在下,是在下哪里得罪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