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你咋破防了
“何事?”
筑吹灯在长老办公室,他坐在黑玄岩的厚重长桌后头,手搭成塔放在桌面,桌上堆叠着无数宗卷,荆追的资料摊开在他面前。
叶晓曼抢先一步跟筑吹灯通气。
“夫君,小追对我们栽培他的方式存在些误解。”
小追。
筑吹灯的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他倒忘了他何时想培养荆追了。
“小追要去朝蝣宗这种双修门派执行任务,为了让他成功执行卧底任务,你提前让我对他进行情感培训。”
荆追道:“师尊既让师娘来接近我,又因为我接近了师娘惩罚我,不觉得自相矛盾了吗。”
筑吹灯从来没想惯着荆追,就是打你了你能奈我何。
他对上叶晓曼哀求的兔兔眼,明白这是她布局美人计的一环,他妥协了,配合她,勉为其难地开口:“我若真有心惩罚,你早没了命。”
筑吹灯很少说谎,圆谎圆得吃力,“我打断你双手双脚,只是为了……锻炼你的筋骨。”
叶晓曼也在一旁帮忙洗脑:“是啊,虽然你师尊爱吃醋,但他更看重你魔族天命人的身份,为了你的成长,这一点牺牲他是愿意付出的。”
荆追依旧疑心不消,怀疑叶晓曼和筑吹灯夫妻联手给他设置仙人跳。
师尊很不喜欢他,急需一个理由杀掉他,他若偷了师娘,师尊师出有名,就能将他先斩后奏,他因私情而死,死得丢脸,他的家族也不好找师尊要说法。
他心间冷笑,挑衅地道:“师尊大义,把你的女人送与我玩。”
筑吹灯挑眉,荆追的每句话都欠揍,每一个表情都让他觉得手痒。
师尊不愿意承认,荆追自然有逼师尊露出马脚的方法。
“师娘。”
“我就笑纳了。”
荆追话音刚落,在叶晓曼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着吊儿郎当坐地上的姿势,将叶晓曼抱上他的大腿,让叶晓曼坐在他怀里,半躺在他的臂弯里。
叶晓曼刚想表扬荆追见她坐在沙子上烙屁股,于是好心地让她坐他怀里,他人还怪好的咧。
忽然,脸侧贴上了一片冰冷的刀刃。
荆追手里不知道何时幻化出了一把乌铁缠金匕首,把削铁如泥的刀刃立起来贴着她脸,温软的皮肤被压得陷进去。
叶晓曼眼睛瞪大,眼珠子乱转,很担心荆追一个手抖给他毁容了。
筑吹灯见状,面有不悦,严阵以待起来。
“荆追,你要做什么?”
叶晓曼也小声说:“是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你说出来,不要冲动啊……同命蛊哦!”
荆追嗤笑,将刀刃从叶晓曼的脸侧移开了。
叶晓曼刚松了口气。
却看到叶晓曼将匕首贴在她的领口上。
咕噜。
叶晓曼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匕首在荆追的掌中很潇洒地一旋,他握住刀柄,刀尖向下,贴着叶晓曼倾斜向腋下的衣襟。
一小截薄如蝉翼的刀尖如蛇首,潜入衣襟内。
割断了她的衣带。
叶晓曼开始心疼她的法衣了。
转念一想,她现在在幻境里,衣服应该不会真的有所损伤吧。
又转念一想,荆追也在幻境中,他们不是在现实里真实地接触,她亲他还算数吗?
就在她思路断路的时候,她感到心口一凉,衣片被刀刃挑开了。
叶晓曼今日穿浅粉色裳裙,同色中衣。
荆追的目光定在她桃粉色的抹兜上,觉得她就像是一块被切开的桃花酥糕。
初雪,桃花灼灼。
叶晓曼的衣着在魔族之中过于保守了,她额外有外衣和中衣,抹兜的款式稀疏平常,和魔族的其他女修并无二样,平时魔族女子就这样招摇过市喝酒打架,荆追早就见惯了。
他却觉得叶晓曼的和别人对比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越是在意越想分析,让他看了一眼又一眼。
因为好奇,他的手掌轻盖了上去。
筑吹灯盯着他面前的屏幕看,不知不觉捏碎了手中的玉简。
他是个淳朴的农人,荆追恣意妄为的魔族的作风,叫他无比震惊。
他猝不及防看到荆追的做派,却没有喊停的立场。
震惊过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荆追的通讯水镜被他的怒火冲击,咔滋咔滋地裂开一条条细缝。
那种感觉,就像是亲眼看到死对头偷了自家老婆,偏偏死对头还是他亲自引进家门的,如同自掘坟墓。
筑吹灯抬手,以指点着他额头,尽力平复青年筑吹灯的恨意,他喃喃道:“蠢货,不要妄动。”
叶晓曼自然不会被荆追的小动作所干扰。
让荆追目不转睛的风景,不过是她在末世里单穿背心的程度,荆追还是世间见得太少了。
她将筑吹灯的反应尽收眼底。
筑吹灯不知为何没有删除青年筑吹灯的记忆,依旧被旧日爱过她的情绪所影响,一副恨不得生吞荆追的表情。
雇主不高兴,那她可就要高兴了。
叶晓曼想笑。
荆追和筑吹灯两人打得你死我活,只是在便宜了她而已。
一个先被她耍了,却没有把账算她头上,而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协助她耍另一个。这跟结婚后帮老婆找乐子有什么区别。
至于筑吹灯想报复的荆追,似乎也蛮乐在其中的,筑吹灯真的没想过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在奖励死对头吗。
叶晓曼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很擅长苦中作乐,给自已寻找乐子。
她拉下荆追的面罩,手指划过荆追的嘴唇。
荆追顺手抓着她的手,青涩地亲吻她的手背,碎发蹭着她的手腕。
荆追厌恶筑吹灯,明明知道叶晓曼跟筑吹灯是一伙的,但是他对于叶晓曼的触碰并不感到讨厌。
在某种程度,他觉得叶晓曼是被压迫者,被师尊胁迫着为虎作伥,她来勾他只是为了借着他摆脱另一个男人。
叶晓曼抓着荆追的衣领,让他慢慢地低下头来。
砰!
筑吹灯猛地将身前沉重的玄石长桌踢开了些距离,他依旧是坐在靠背椅上,双脚交叉搭在桌面上,皱眉看着叶晓曼和荆追的互动。
他的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骨节暴起,几乎捏碎自已的骨头;很快又改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不耐烦地转着左手的食指,像转着不存在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