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第二次会谈（下）（求月票）
压力又给到格里芬了。
克里斯蒂安已经把列日得罪狠了，共济会舰队肯定不会再帮他们进攻马尔默；
这种情况下，只靠克里斯蒂安手中那几百个残兵败将，连马尔默城头都爬不上来…
至于把各地驻军、尤其是哥德堡的王军抽调过来、在马尔默城下跟瑞典人死磕？
那他就要担心，一旦冬天来临、共济会舰队撤退，他们还能不能守住哥德堡了…
想了想，他决定让一步：“我们可以让一步，马尔默驻留的海军、不能比共济会舰队多；此外，城内驻军不能超过两千人。”
“马尔默是我们的土地，如何驻军、驻军多少，这是我们自己的自由。”斯特凡冷笑道：
“你们想提出这样的要求？没问题，那我们也对等的要求，你们不能在哥德堡驻留超过马尔默的海军跟陆军。”
“马尔默离哥本哈根太近了，你们大量驻军，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格里芬又道。
“我们不介意、你们在哥本哈根大量驻军，也不介意、你们干脆把首都搬到奥斯陆去。”
斯特凡冷笑道：“你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说明你们很弱小，你们害怕我们；
比我们弱，你就应该主动做出让步，而不是继续咄咄逼人，逼我们动手！”
“您这是什么意思？列日阁下早就说了，我们不能窝里斗！”格里芬脸色一黑：
“你们想打仗是么？那来啊！咱们就接着打下去；一天不够，打一个月怎么样？”
“…”
“城内的驻军，我们不会限制；但马尔默的海军不能超过哥本哈根的海军，这是必须的。”
列日开口了：“至于拆除哥德堡附近的军事堡垒，这不符合瑞典的安全需求；
你们如果想要保护自己的领地，可以在边境也修建军事堡垒，但驻军数量不能超过瑞典；
领地划分上，就以哈兰德地区为界，斯科纳地区仍然归瑞典所有，其他地区归丹麦所有；
丹麦就负责拿下梅克伦堡地区，将它们交给瑞典，至于军费，再视情况而定。”
“我不能完全认可您的意见，我需要请示陛下的意见。”格里芬摇了摇头：“不如这样，我们先中断谈判、下个礼拜再谈好了。”
斯特凡一声不吭。
谁知，列日也一声不吭；不过，他依旧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
列日不动，格里芬自然也不敢起身，就只能坐在那里，干巴巴的看着列日，表情越来越尴尬…
“我们可以接受您的提议。”这时，斯特凡开口了：“列日阁下，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合约。”
“您看，这就很难办了。”列日双手一摊：“阿方斯先生反复强调，一定要给朋友们留一份体面；
侯爵大人，我当然愿意给您留一份体面，现在就把这份合约确定下来；
可我们的朋友，他不这么想，他似乎不想给您留体面，我甚至怀疑，他们自己也不想要体面。”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们要体面！要体面！”格里芬脸色大变：“我没有否定您的意思，只是…和谈是需要陛下同意的…”
“没错，我认同这一点，合约必须得到陛下的认可。”列日点了点头：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如果瑞典的朋友不愿意签署合约，那么…我们就去斯德哥尔摩，去说服卡尔十一世陛下；
但现在，瑞典的朋友同意了，那么…我们就不用去斯德哥尔摩了，我们可以去哥本哈根谈，直到陛下同意为止。”
“去…哥本哈根…谈？”格里芬顿时一愣！
“不错，去哥本哈根谈。”列日点了点头：“侯爵大人也去吧，我们去哥本哈根，直接见弗雷德里克陛下，听取陛下的意见。”
“那么…如果…弗雷德里克陛下始终不同意呢？”斯特凡眼睛微微一眯！
“很抱歉，那我们就失去了体面，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列日淡定回道：
“如果别人让我体面，那我也会让他体面；但如果别人不给我留体面，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也许…我应该咨询一下阿方斯先生。”
不给列日留体面，多少还有点余地；要是不给阿方斯留体面…那丹麦跟当初的瑞典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就因为瑞典不肯给阿方斯体面，所以共济会舰队来了，他们亲自来讨要这份体面！
由此及彼，如果共济会舰队毫无体面的回去，等他们再回来，就是找丹麦要体面了…
“不不不…我们也要体面，要体面…”格里芬苍白着脸：“三天…我们需要三天的时间！”
“我们可以等三天，三个礼拜也没问题。”列日摆摆手，转头看向斯特凡：
“这样吧，您跟我们去哥本哈根，等候弗雷德里克陛下的旨意；
至于咱们之前谈的那些，我们可以先把合约签下来，提督大人可以跟您的舰队先走。”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赎回卡尔松将军麾下的舰队，让他们回归我们的海军统属之下。”
斯特凡站起身来：“我们可以付钱，当然了，依旧是以借款的模式…”
“愿意回瑞典的，我们不会拦着；不愿意回瑞典的，我们也不会赶走他们。”
列日摇了摇头：“至于军舰，可以让你们赎回去，不过…价格我们需要评估一下。”
“200万利弗尔。”斯特凡直接给出天价：“这个价格绝对有诚意！”
“没问题！”列日咧嘴一笑：“那就是…1104万了，您可要想清楚。”
“当然。”斯特凡点了点头：“在此之前，我想再见一见巴迪斯提督大人。”
“城外见？”列日很是淡定。
“行。”斯特凡点了点头：“稍等一下，我们做一下准备，还有合约，半个小时后见。”
“请便。”列日点点头，任由斯特凡先行离去…
斯特凡一走，格里芬就坐不住了，他匆匆来到列日身边，带着几分委屈：
“列日阁下，瑞典人肯定是遇到问题了，现在正是我们争取更多好处的机会…”
“我只知道，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就别想在谈判桌上拿到。”列日瞟了他一眼：
“我倒想问问您，为什么几天过去，王储殿下始终没有拿下马尔默？
我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我也从没有干预这件事，我们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
这一切都源自于你们的无能，没有我们，你们完全沾不到马尔默的城头！
现在，您还想假借我们的名头，在谈判桌上讹诈瑞典人？我们凭什么把名头借给您？”
“…”格里芬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如列日说的那样，丹麦确实力有不逮，要夺下马尔默、还差点意思；
既然能力不够，借用共济会的虎皮、耀武耀威一番，就在所难免了；
尴尬的是…列日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不但不给丹麦继续讹诈瑞典的机会，甚至希望、他们见好就收，省得给自己添乱…
“我们…我们可以…征召更多的军队，试着…试着把马尔默拿下…”格里芬踟蹰良久，只能干巴巴回道。
“试着？”列日越发不满：“我能看到的，就是你们可耻的失败了！
失败一次不可怕，两次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一直失败，却一直不承认自己失败！
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的军费时刻都在燃烧，我的士兵也疲惫不堪，想回去休整；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哥德堡去，把我们的军队集结起来；
我不知道，弗雷德里克陛下会不会签署这份合约，但冬天就要到了，我们肯定是要走的。”
“冬天…冬天还有一个多月呢…十一月！十一月中旬，奥斯陆才开始结冰…”
格里芬紧张起来：“克里斯蒂安桑还是个不冻港，您…您的舰队，十二月再离开也不迟…”
“军费呢？我们每天…就要花掉2万利弗尔。”列日摇了摇头：
“此外，我们支付的雇佣兵的佣金，仅仅是两个月的费用；如果要延期，就要签署新合同，付出更多的佣金…”
“…”格里芬一脸尴尬：谈什么都行，就是别跟他们谈钱啊！
“您就是想拖延时间，让瑞典人向你们妥协。”列日又补了一刀：“如果我们撤兵，这个冬天、你们就能把刚得到的地盘丢个干净！”
“不…不至于…”格里芬一脸尴尬。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了。”列日摇了摇头：“陛下那边，您看着办吧，想谈就谈，想拖就拖，我们无所谓。”
“不不不…”格里芬连忙摆摆手：“我们是朋友，我们…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如果您觉得，我们是朋友，那么…帮帮忙，先把合约签了吧。”列日淡定回道。
“…”
“还有，请您告诉王储殿下，我们的舰队将要从马尔默撤退；如果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就算被瑞典人的海军消灭在岸边，我们也不管。”列日又补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