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寿昌长公主

“本宫想知道徐司制为何这么凑巧地对彩衣动手。”

“还有那些衣裳,究竟是谁动了手脚。”

若不是彩衣恰好被徐司制所杀,皇上对她的疑心也不会到了十成十。

“是彩衣那丫头偷了徐司制的一件贵重的头面,徐司制是太后的人,娘娘也知道,太后手下的人行事向来没有顾忌,为这事作出害人性命的事也属寻常。”

“至于那些衣裳,奴婢这边确实查不到什么端倪,不过除了郑贵妃那边,怕是没人敢诬陷到娘娘身上。”

执春忙道。

皇后蹙了眉,这些话虽然听着都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但她还是觉得这些事都发生得太巧了。

“后殿那边可打探过?”

“顾婕妤?”

执春疑惑道。

“不论其他,今日之事受益最多的人便是她,不仅平白得了一个昭仪之位,又博了皇上不少怜惜。”

皇后眯了眯眼。

“按娘娘的吩咐,我们在慈安宫里的人一直暗中注意着静安居的动静,这两日顾婕妤和大皇子确实茶饭不思,大皇子好像被上次的事吓着了,小孩子不经惊吓您是知道的。”

“而且依奴婢看,今日顾婕妤那眼底青黑的憔悴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执春小声回道。

“不管此事与她是否有关,本宫都不能放任她继续做大。”

她可以容忍帝王雨露均沾,但不能看着帝王将某个妃嫔放在心上。

“本宫方才倒是想起一事,寿昌不是随沈大都督回来了吗?她们母女情深,如今太后病了,她理该来慈安宫探望一番。”

“是,奴婢明日就让人去请长公主入宫。”

执春马上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寿昌长公主那脾气,那身份,可不是顾婕妤能招架住的。

到时出点事,是再容易不过的,最不济也能让顾婕妤受些罪。

……

静安居这边,顾攸宁对彩衣的死依旧疑惑不止。

“姨母那边如何说?”

“禾儿问过蓝司珍,一切都是照主子的吩咐行事,并未多做什么,兴许就是这徐司制待下严苛,不把宫人的命当回事,她有太后撑腰,行事自然有恃无恐。”

檀音道。

“不对,徐司制明明是因为簪子被偷才找上彩衣的,这事并没有瞒人的必要,而且借着此事还可以做实彩衣品性不端,施以责罚也能顺利成章,但她方才却隐了这事,反而说了些听着就莫须有的罪名。”

顾攸宁摇头。

“主子是觉得徐司制在瞒着什么要紧事?”

檀音也反应过来。

“你让姨母留心查一下,不过此事不急,先让她好好养着身子。”

不管徐司制藏着什么秘密,但从今日早上的态度看,应该不是冲着她来的。

她想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先时看到徐司制对皇后的怨恨,兴许可以利用一下。

“是。”

檀音应下后,又疑惑地问向自家主子:“趁着皇上怜惜主子和大皇子,主子何不让秦少监过来慈安宫……”

“不急,有那张供状在,秦廷禄不想被移三族,只能乖乖听话,这步棋随时可以走。”

“皇上今日刚晋了我的位份,这个当口不合适。”

她和峥儿前日才顶着流言纷纷入慈安宫,不过三日又要离开,朝堂上崔家和郑家的党羽定会借此攻讦自己,甚至会在秦廷禄身上动手,到时于她反而不利。

等太后再闻几日香,神志更加混乱,病情看着更严重些,才是秦廷禄说话的好时候。

“奴婢们还未恭喜主子得封昭仪,主子回宫不过数月就得封一宫主位,真是厉害。”

檀音是看着自己主子一步步算计到今日的,眼底满是对顾攸宁的敬佩。

“这两日你张罗着将赏银发下去,长春宫那边留着的宫人也别忘记了。”

顾攸宁眉眼也弯了一下,这确实是今日意外的欢喜。

……

第二日,宫门口。

“你们要仔细服侍长公主,若是长公主少了一根头发,本都督定唯你们是问。”

说话的人一身紫色官服,五官还算端正,但那道横贯半张脸的伤疤格外显眼。

“奴婢遵命!”

两个武婢忙单膝跪下领命。

“好了,有你这位大都督在,就算是皇兄,也不敢对我如何。”

寿昌长公主身着一件紫色宫装,小鸟依人地靠在男子身上,眼底却闪过阵阵嫌恶。

“哈哈。”

沈焕听得此言,揽着人爽朗地笑了两声。

“有我在,若遇上那不长眼的,公主只管让她们上前教训,一切后果自有本都督替你担着,就是千万别如从前那般委屈了自己。”

沈焕目光痴迷地看着怀里的人。

“我知道了,你快去见皇兄吧,莫误了正事,我也该过去母后那里了。”

寿昌轻轻推了推男子,软语娇嗔如普通寻常妇人,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在人前的嚣张跋扈。

沈焕放开人后,又严声嘱咐了那两个武婢几句,这才往乾明宫的方向去。

等沈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寿昌才嫌恶地擦了几下方才被握着的手,正想将罗帕扔给了旁边的侍女,但看到一旁的武婢,又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公主,外面天冷,奴婢给您带了暖手的炉子。”

旁边的侍女极有眼色,将手里的暖手炉递了上去,将主子手里的罗帕拿下。

寿昌一行人到慈安宫的时候,皇后已经带着人在宫门口等着。

“见过长公主殿下。”

“免礼!”

寿昌看着这迎接的排场,很是满意,对上皇后难得礼数周全地行了礼:“寿昌见过皇嫂,劳烦皇嫂亲自出来迎接。”

“数月未见,寿昌妹妹倒是越发貌美了,看来在都督府过得很是舒心。”

皇后上前拉住寿昌长公主的手,一脸羡慕地说道。

“都督确实待本宫很好,万事都不让本宫操心。”

寿昌虽然看不上沈焕,但在人前炫耀时却时时将沈焕挂在口边。

“倒是皇嫂,怎么瞧着有些憔悴,是为照顾母后累着了,还是皇兄这些女人又让你劳心了。”

寿昌假意关心道。

“要我说,这母后身子不好,该让六宫妃嫔都来轮流侍疾,只累着了皇嫂一个怎么行。”

“长公主不知,如今郑贵妃被皇上禁足,关雎宫的何充媛又被降为才人,就一个顾婕妤刚封了昭仪,可她如今照顾大皇子,我们娘娘身为中宫之主,也只好辛苦些。”

执春在旁道。

“想不到宫里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何知意就算了,皇上怎么连郑贵妃都处置了?”

寿昌长公主一向与梁王亲近,当初若不是郑家握着兵权站在当今圣上后边,如今登上皇位的应该是自己的梁王兄。

若是她的梁王兄登位,她的日子可比现在要舒爽得多,也不必去塞北哭喊之地陪那个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