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献计

“皇上是准备去问师父关于宫外病情的有关事项吗？”

殷皇的脚步霎时间停在了原地。

“你怎么知道？”问话时，眼中满是狐疑的神色。

零暗默默地垂下自己的双眸，装作一副无辜的表情，“这也是我从师父的口中偷听的来的。宫外现在已经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死伤无数，现在看来，或许皇上您也已经躺了这趟浑水。如果不能够在特定的时间内治疗好病情，那最终等待着的结果只可能是死亡！”

零暗语气坚决，令殷皇不由得便相信了他的说法。

的确如他所言，殷皇在早朝时候得知，这场大规模爆发的瘟疫早已蔓延在了殷国国都的每一个角落，对殷国上下的生产力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性命摆在了第一位。臣不臣、民不民，就连自己身为帝曹丕，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的规律。

“此话可当真？！”听了零暗私下里透露出来的好消息，殷皇的情绪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对面之人，原本对于花飞曼所抱有的各种仇恨与敌视，仿若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刻，他思绪万千。

若是花飞曼真的这么神通广大，能够完全救治好自己的病情，那么，从此以后，自己便不再暗地里妒忌他在百姓的心目当中建立的威望，一心一意地做大祭司最忠诚的信仰者。

怨不得殷皇这次会选择让出这么大的一步，原因无他，在召集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以及寻遍宫内外所有的良医之后，他们都纷纷只表示自己学艺不精，对病情完全束手无策。

不仅如此，由于经常进出帝曹丕的寝宫和宫内各处，现在几乎所有宫殿内大大小小的主子奴婢，都有了染病的征兆。一种死亡的惶恐将整个殷国完完全全地笼罩。

民间甚至有了太多的谣言甚嚣尘上，殷国的百姓们纷纷将这一次的天灾怪罪到帝曹丕身上，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惹怒了上苍，它也不会突然降下这么可怕的惩罚！

殷皇眼神放空，突然回忆起了最近身边人的表现。原本对自己殷切至极的所有妃子，包括自己最用心宠爱的那一位，也对自己避之而不及，唯恐和自己走得太近而有性命之忧。这一切，都和此时不管不顾地站在自己面前献言献策的零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想到这儿，殷皇不由得对面前之人多了几分欣赏与信任。

只是，看着殷皇急切的神色，零暗不由得轻轻一笑，这个动作看在殷皇的眼里，可是十足的大不敬！

“大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祭司之徒，竟然也敢在孤的面前如此放肆，难道是觉得孤患病之后治不了你了么！你放心，若是真有这么一天，孤一定会在临死前赐你一死，哼！”殷皇一甩衣袖，满脸气愤的模样，将自己隐藏了许久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零暗这一笑身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零暗却丝毫没有如他所料想的那般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进一步加大了嘴边的笑容。

“请皇上恕罪，我只不过是认为您这一做法不太妥当罢了！”零暗悠悠地开口，拦住了殷皇正欲前往神殿的脚步。

殷皇的身体在空中一顿，霎时便调转了方向和零暗面对面。

“此言何意？”眉头处深深地皱起，很明显，殷皇听出了零暗话中仍有言下之意。

见对方上钩，零暗也不卖什么关子，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启禀皇上，先前小人在师父的殿门前当值之时，偶然间听到他喃喃自语。这场瘟疫是上天对殷国的惩罚，唯有用这世间最优秀的人作为祭品来向我们的神求助，方能逃过此劫。”

“最优秀的人……”殷皇不由得有些出神，口中喃喃道，眼前突然划过某个衣袂飘飘的身影。

“殷国最出色的不就是您和大祭司两人么！”零暗语气激动地说道，强行侵占了殷皇的脑海。

闻言，殷皇的思绪不由得一顿，看向面前之人。

“也就是说，想要逃过这一场瘟疫的惩罚，就必须在您和大祭司两人之间选择一人，用生命进行献祭。”说到这儿，零暗停顿了片刻，眼中满是深意地看了一眼对面的人，“皇上，您一直都是我心目中国家真正的主人，但是在百姓们的心目中……若是我师父将这一切和盘托出，您觉得，

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