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您的小野猫气性还挺大呀?

不久,皮卡丘带着李太医踏入天启宫主殿。

二人正欲行礼时,只听乔惜道:“不必行礼了。”

皮卡丘迅速走到乔惜身旁,弓着身子低语:“李太医这人虽孤僻,但品性极佳,奴才刚入宫那会,幸得他屡次出手,方能活到现在。”

乔惜了然地点点头:“能得你信任,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你们先退下吧。”

皮卡丘领命,轻挥衣袖,与殿中其他侍从相继离开。

李太医放下药箱,走向乔惜:“劳烦陛下伸手,老臣替您请脉。”

乔惜轻摇首:“不必请脉,今日请老先生前来,另有原由。”

李太医面露疑惑,乔惜轻启朱唇:“孤,想请老先生配制避子汤药,但求尽量减轻对身体的损伤。”

李太医诧异:“陛下可知,此药极其伤身?”

乔惜淡然一笑:“孤自是知晓,此药,不可避免对身体造成伤害,故特请您相助。”

李太医越发不解,“以往后宫妃嫔皆对此药唯恐避之不及,老臣活了这般岁数,还是头一遭见人自己主动请求的。”

“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若有皇嗣岂非更好?”

乔惜轻摇了摇头:“现下还不是时候。”

李太医不再多言,“老臣确知一方,这就回去找来。虽对女子身体影响轻微,但是药三分毒,亦不宜久服。”

乔惜坚定点头:“感谢老先生!”

“陛下言重了。”李太医行礼后背起药箱离去。

乔惜轻舒一口气,毕竟她还有艰巨的任务尚未完成,她不想,也不能有孩子。

直至翌日早朝前,乔惜都并未召见墨砚舟。

一身紫色官袍的墨砚舟步出寝殿,却发现乔惜早已先行。

他无奈轻叹,方姨从隔壁寝殿步出,见状冷声道:“墨相大人若再不出发,该赶不上早朝了。”

“方姨,您不必对本官抱有如此敌意。”说完,墨砚舟缓步向前走去。

方姨冷哼一声,径直去往挽月宫。

“嘶~啊!”

进入挽月宫,方姨径自走向主殿。

还未进门,乔锦欣凄厉的叫声便隐隐传入耳中。

方姨微微蹙眉,掏了掏耳朵,才步入殿内。

尚仪局的三位嬷嬷恭敬行礼:“方管事。”

方姨颔首,“宫规礼仪教授的如何?”

其中一位嬷嬷上前,斜睨了眼不远处低头抽泣的乔锦欣,眼中满是轻蔑:

“真不知这位乔小姐是如何长大的,资质太差,屡教不会。”

另外两位嬷嬷连连附和,“若非太过愚笨,老奴们也不至于动粗,打疼了自然就记下了。”

方姨摇头:“再怎么说乔小姐也是陛下堂妹,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是尽量用温和些的法子。”

“温和的法子?”三位嬷嬷纷纷抬头,眼中满是疑惑。

方姨深邃如渊的眼眸加深,咬重强调:“对,温和的法子。”

其中一位嬷嬷沉吟瞬息,嘴角微微上扬,躬身行礼:“是,老奴明白了。”

另外两人茫然地望向她,被她拉至殿外商议。

一双灰青色绣云纹的鞋,进入乔锦欣的视线。

乔锦欣缓缓抬起头,见是昨日将自己送至此处的方管事,蓄在眼眶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她哭哭戚戚:“方姨,欣儿想回家,您能不能让堂姐放我回家?”

方姨凝眉:“锦欣小姐,这里可是皇宫,又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能走的地方?”

乔锦欣不自觉地退后半步,微微晃神,一时竟忘了哭。

她紧抿着唇,死死绞着手帕,微微发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乔惜、乔惜她答应过舅父,会好好教我。”

“锦欣小姐!”方姨眼神一凛,沉声道:“直呼陛下名讳,乃大不敬!即使您是陛下的堂妹,亦不可轻赦!”

此言一出,殿外三位嬷嬷闻声而动,迅速折返。

乔锦欣目光闪烁,错愕之余,语气微颤:“你们...想如何?”

三位嬷嬷正欲上去,方姨抬手制止:“直呼陛下全名一事,奴会如实禀告陛下,由她定夺!”

方姨转身,看向三位嬷嬷:“无规矩不成方圆,想来这锦欣小姐家中并未严格教授规矩,今日便从宫规开始学起吧。”

三位嬷嬷齐声应允,其中一人快步出门,片刻后抱回一沓宣纸,“既然锦欣小姐想觅得好人家,便要知书识礼。”

“记不住宫规?老奴有一法子: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今日先誊抄五十遍,明日若能一字不落背出,方可学其他。”

乔锦欣深吸数口气,内心五味杂陈,她必须想办法出去,想办法得到墨砚舟或是赵黎川的青睐。

为了往后的荣华富贵,她只得咬牙坚持。

不就是抄宫规吗?总比挨打的强。

思及此,她以手帕轻拭眼角,“好,我抄便是。”

方姨淡淡扫她一眼,转身离开挽月宫,身影消失于长廊尽头。

今日冬至,乔惜提前结束了早朝,步履匆匆往天启宫行去。

“陛下!”

乔惜驻足回身,冷冷地:“有事?”

“还生气呢?”

墨砚舟墨砚舟伸手欲牵,乔惜迅速抽回,阴阳怪气:“孤如何敢生墨相大人的气?若无其他事,孤先回宫了。”

话完,乔惜转身,未再回头,径直上了御辇。

墨砚舟摇头轻叹,天禄上前,一脸戏谑:“哟~属下还道这孤单落寞的身影是谁呢,原来是我家少主呀?”

他抬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顺着墨砚舟的视线看过去:“这是看什么呢?”

他略作惊讶状:“呀~前面那不是陛下的御辇吗?咋的啦?吵架了?”

他摩挲着下巴,略加思索,嘴里喋喋不休:“还真是吵架了呀?看样子,您的小野猫气性还挺大呀?”

看着墨砚舟愈发沉郁的脸,他幸灾乐祸道:“属下还是头一回见少主吃瘪,您这小野猫果然非同凡响,属下喜欢!”

“喜欢?”

一道让人不寒而栗,犹如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在天禄耳畔响起,天禄暗暗缩了缩脖子,咽下口水,立时噤声。

墨砚舟冷哼一声,挥袖离去。

天禄轻拍了拍嘴唇,小声嘀咕:“臭嘴,臭嘴!惯会惹祸!”蹑手蹑脚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