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这般晦涩难懂?

乔惜的怒意更甚,她决定,最迟今晚,她定要让这位县令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代价。

她被那束贪婪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眉头紧蹙,抬眸瞪他一眼:“你就是徐光?”

徐光顿时不悦:“无知村妇,本大人的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

乔惜的目光如同寒冰,直视徐光:“徐大人,我且问你,今日从雨桐馆带走的那名稚龄小儿何在?”

“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

乔惜正欲开口,就在此时,门外的府卫匆匆赶来,附在徐光耳边低语几句。

徐光轻蔑地瞥向他三人,“尔等若无事,速速离去!本官有贵客接待!”

“来人,将他们请出去!”徐光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数名府卫立即入内:“三位,请吧。”

“去去去,没眼力见的东西!”衙役惶恐不安,一脸讪笑地走向乔惜:“夫人,别同他们一般见识。”

墨砚舟来到她身边:“走吧,去看看徐大人的贵客。”

片刻后,乔惜一脸生无可恋,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块扯不掉的牛皮糖,走到哪儿黏到哪儿。

墨砚舟眼含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一脸殷勤,引着陆骥往里走的徐光,见着三人眉头紧蹙:“你们也配走前门?”

陆骥眼神一冽,“徐大人,此话何意?”

徐光满脸讪笑:“陆大人误会了,下官并未说您,下官是在说他们呢。”

“哦~他们怎么了?”

徐光心中极为不屑,若非看在陆骥官职虽小,但好歹与当今陛下有过一段。

饶是如今在京中是无甚实权的小官,仍不敢轻易得罪,但也未曾如何放在眼中:

“陆大人有所不知,他们自称是京中来的商人,初来乍到就将下官的内侄打伤,如今还躺在府中无法动弹。”

“下官既往不咎,他们却反而找上门来。”徐光躬身行礼:“陆大人,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一连三日都未见乔惜上朝,私底下同周芋可一番打探,才知乔惜与墨砚舟早已低调离京。

眼下再看他们的装扮,便知他们暂时不打算暴露身份。

而他不同,他一来此处便已自报家门,本想着让这徐光帮忙暗中寻找几人,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不就遇上了么?

眼下,自己若是能替乔惜解围,还愁无法让她回心转意?

思及此,陆骥眼含笑意地望着乔惜,眉峰轻挑:“看来陆某来得正是时候,你没受委屈吧?”

徐光抬眸,疑惑地看向陆骥:“多谢大人关心,下官是安云的父母官,即便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

陆骥眉心紧蹙,不耐烦地拨开徐光,冷声道:“没人问你。”

徐光稳住身形,见陆骥径直向着乔惜走去,顿时恍然大悟。

心中冷笑:原是同道中人,竟也是冲着那小娘子去的。

可惜了,他还未尝其是何滋味,便被人捷足先登了。

乔惜后退一步,往旁边挪了挪,仰头轻声道:“夫君,陆大人可是你寻来的?”

陆骥嘴角微微抽搐,缓了缓,压低声道:“陆某此行为谁而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乔惜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瞥向他,啧啧道:“难不成,你看上天禄了?”

一旁的天禄瞳孔地震:“???”

与他何干?怎就牵扯上他了?

乔惜斜睨他一眼,躲进墨砚舟怀中:“夫君是我的,你可不能抢!”

墨砚舟无奈一笑,轻抚着她的背:“放心,他不敢。”

陆骥望着如此亲昵的二人,顿时怒火中烧:“陆某可没龙阳之癖。”

他上前一步:“惜...”

乔惜侧首立即打断:“就算你二人是昔日好友,如今他已成家,还望陆大人洁身自好。”

徐光眼中满是诧异,这京中难不成何时流行起了龙阳风?

之前听闻当朝右相墨大人有龙阳之好,陛下无奈,只能令其暂居宫中,时刻监督。

眼下陆大人亦是如此,可见京中风气如何。

思及此,徐光轻蔑地瞥向陆骥,轻摇了摇头。

既然他与那商贩是昔日好友,那定然不会帮自己,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陆大人,既然您二人是昔日好友,那他们打伤下官内侄,强行与果农签订契约一事,您若不能秉公办理。”

徐光轻蔑地微敛眼眸:“那么,下官,则不敢保证,此事是否会传至陛下耳中。”

徐光眼底的得意即将满溢出来:“听闻咱们如今的陛下,可是杀伐果断,眼里容不得一粒沙的乔氏女。”

“陆大人是如何于,从五品上的礼部——祠部司郎中,降至从八品下的刑部主事。想必,不用下官多说什么吧?”

徐光挺直腰板,眼中的不屑与轻蔑不再遮掩:

“陆大人,本官称呼你一声陆大人,实乃看在你与陛下过去那段过往的份上,是给陛下的面子,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正七品上。”徐光冷哼一声:“区区一个从八品下的官员,说实在的,本官,还不屑放在眼中。”

乔惜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转向陆骥:“你说你,不待在京中好好享清福,大老远的,非要跑这来自讨苦吃。”

陆骥面露尴尬,正欲开口。

乔惜摆摆手:“那什么,我送你首诗吧。”

“你何时学会作诗了?”陆骥满眼疑惑,他曾认识的乔惜,可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鄙女子,若非看中她的身后的乔家,他又岂会委曲求全?

乔惜冷冷地白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听好了。”

【你】若朝阳破晓明,

【个】中英姿冠群雄。

【傻】笑春风醉人魂,

【逼】笔挥毫绘豪杰。

乔惜笑吟吟地望着陆骥:“如何?”

墨砚舟眉心微蹙,她这是夸他呢?

陆骥心中一喜,她果然还是对自己余情未了。

她竟这般直白地夸他既不失温柔缱绻之韵味,亦不乏刚健勇武之气势。

乔惜他那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的模样,便知他想岔了。

乔惜澄澈的乌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是我的文化底蕴太低,作的诗这般晦涩难懂?”

墨砚舟垂眸望着怀中的人儿,他有预感,她接下来要说的,绝非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