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可恶的果赖小滑头,竟戏耍他!

乔惜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果断放弃了无谓的思考。

既然已经知道此事与她无关,她便决定不再纠结,安心地做自己该做之事。

乔惜又向墨砚舟询问了关于逸水县修建堤坝一事,是从何时开始,又是谁人提出?

墨砚舟逐一耐心解答,乔惜替他掖好被角,转身离开,轻轻关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天禄,狐疑地看向小果赖:你不打算回去吗?”

小果赖坚定地摇了摇头:“我那便宜阿娘,让我保护你。”

“保护我?没搞错吧?”天禄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小果赖坚定地点头,“没错,弱鸡。”

就在这时,屋内的那名摊主悠悠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后走进屋内,吹灭了蜡烛。

看样子是准备歇息了。

就在天禄百无聊赖之际,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刻钟后,只见摊主背上背着一个竹背篓,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他轻轻关上房门,转身径直向着门外走来。

天禄一怔,好在小果赖眼疾手快,脚尖轻点,迅速拉着他躲到了转角处。

摊主关好大门,转身径直往左侧走去。

小果赖斜睨了天禄一眼,天禄立刻会意,二人悄悄跟上摊主。

小果赖按照乔惜的交代,每隔一段距离,沿途做上标记。

他们翻越了一座山头,又走过蜿蜒崎岖的小径,最终来到两座山头相交处。

又见那位摊主提着灯笼,顺着洞口进入。

他们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悄然跟上。

至洞口处才发现入口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过。

天禄眉头紧蹙,伸手示意小果赖先行。

小果赖不疑有他,抬脚迈入洞口,步入其中方觉另有乾坤。

天禄紧跟其后,进入洞口,他们走了几十步后,眼前豁然开朗。

借着摊主手中昏暗的灯光,天禄与小果赖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眼前是一个广阔平坦,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散布着整齐排列的土屋,还有肥沃的农田、以及层层往上,呈阶梯状的土地。

道路交错相通,潺潺的溪水流淌。

他们远远地跟在摊主身后,只见摊主缓缓褪下鞋袜,挽起裤腿,缓缓下至农田中,似是寻找着什么。

小果赖拉着天禄便要走,天禄一脸茫然,蹲下身子,压低声凑在他耳畔:“做什么?”

小果赖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瞥向天禄,只轻声回了个“走”字。

天禄满是不解,他好不容易跟到这,定是要多方打探摸索清楚才能回去向少主交差。

如今刚到片刻,突然打道回府,若是少主问起,他两眼一抹黑,指定又免不了“饱餐一顿”。

小果赖深吸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天禄,奈何光线昏暗,对方并未接收到他的信号。

小果赖紧抿着唇,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揪住天禄的耳朵,轻声道:“若是坏了我那便宜阿娘的好事,你猜会怎样?”

天禄抿了抿唇,“你说得对,咱回吧。”

两人顺着原路悄然返回。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四野萧瑟,荒草摇曳,飒飒有声。

小果赖轻轻敲开乔惜的房门,天禄尴尬地看着等候多时的乔惜,一时心虚,默默地移开视线。

乔惜将房门轻轻合上,插上门闩。

小果赖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乔惜来到他们身旁坐下,沉声问道:“如何?”

小果赖轻瞥了眼天禄,再次转向乔惜,压低声道:“你猜得没错,还真有个世外桃源。”

“然后呢?”

小果赖将他们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乔惜。

听完,乔惜沉默片刻,抬眸望向他二人:“你们,去一趟杜县令府上,帮我探探此人。”

天禄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

“这位杜缪杜大人,听闻入仕前,是出了名的孝子,为人亲和,乐善好施。”乔惜手指摩挲着下巴:

“今天我同掌柜闲聊时,了解到以往逸水汛期,洪水皆不会淹没海岸。”

她微微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也问过墨砚舟,逸水县修建堤坝,是这位杜县令上任的次年提出的。”

“更有意思的是,他修建堤坝的位置,是他上任当年,组织百姓人为开凿,将海水引流至县内,用以灌溉良田。”

天禄一怔,“这些,您是如何得知的?”

据他所知,乔惜自与他家少主一同归来后,并未出过客栈,这些消息,她又是从何处打探而来?

乔惜白他一眼,“你道我无事去厨房,真是为了口腹之欲?”

黄掌柜的阿娘,可千万别小看了这老妇人,女人间若是关系熟络了,管他年龄几何,皆能从天南海北聊至家长里短。

想打探点消息,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小果赖拉着天禄便往外走,“你早去早回,后半夜我去换你。”

天禄还未反应过来,小果赖便兀自回了房。

天禄困惑地挠了挠后脑勺,轻手轻脚地下楼。

待他奔波几番,终于进入杜府。

一番摸索,他悄然潜入杜缪的卧房,视线不经意扫过角落的漏刻,这才反应过来,此时已近寅时,本就是后半夜。

可恶的果赖小滑头,竟戏耍他!

......

躺在床上的乔惜辗转反侧,心中暗暗祈祷墨砚舟醒来不要发现才好。

杜缪那边,她反而不担心。

无非就两种可能,要么,这杜缪是被人冒名顶替,就像那只露背瘟鸡一样,这种事在这个没有身份证的时代,早已司空见惯。

要么,这杜缪本就是个伪君子,从前那般种种,只是他故意表现给旁人看,只为博一个好名声罢了。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这个县令他都不可能再继续做下去。

就冲着他制造假象,将主意打到她国库上这一点,就绝不能留!

这性质,较安云的徐光更为恶劣。

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上哪儿去找刚好合适的县令呢?

又有谁愿意在这偏远的逸水来?

诶,对了!

乔惜心中顿时有了合适对象,美滋滋地闭上眼:“睡觉睡觉,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