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孰轻孰重,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产婆满脸喜色:“恭喜大人,母女平安。”

“好、好、好啊!”夏云骞小心翼翼地接过,分量不重却意义非凡的襁褓,满眼都是温柔与期待。

突然,寂静被打破,“嘭!”的一声巨响,几名黑衣人破窗而入,动作敏捷,瞬间将虚弱的夏昉用被子卷起,掳走。

夜色中,惊慌与混乱交织,夏昉的安危成为众人最深切的牵挂。

乔惜大惊失色,见过偷孩子的,还未见过如此明目张胆偷产妇的!

“嗡~”随着脑海一阵嗡鸣声响起,乔惜眼前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

一阵凛冽的劲风骤然袭来,墨砚舟眼看即将登顶,却脚下一滑,身不由己地向山下滚落。

山脚下的小道童见状,眼神一凝,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

迅速调集体内真气,小道童稳稳接住了滚落的墨砚舟。

小道童在空中一个巧妙转身,手腕一转一掌轻拍墨砚舟背部。

不仅化解了他身上的冲力,更是直接好人做到底,将墨砚舟送至师傅的门前。

随后,小道童伸手朝下虚空一抓,不多时惊魂未定的天禄,也被他带至身旁。

天禄环顾四周,“原来山顶竟春意盎然,鸟语花香,如世外桃源一般。”

小道童来到门外,双手叉腰,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师傅,差不多得了。”

门内,一声带着几分戏谑与无奈的老人声响起:“哼,两日不见,便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翅膀硬了是吧?”

小道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对师傅的调侃不以为意,反而有种被认同的得意。

“他们都是徒儿的铁哥们儿,换句话说,都是您的徒儿。

您说过自家人不必客气,要互相照应。”小道童喋喋不休。

他继续侃侃而谈:“您可得一视同仁,身为师傅,对徒儿理应有求必应。”

“啪!”房门轰然破碎,凌厉的掌风袭面而来,小道童一手一个,拉着墨砚舟与天禄跃出数米远。

小道士十分不满,气哼哼道:“这已经是本月第七扇门了,你若再不收敛,夜里就等着冻成冰雕吧!”

与此同时,一位衣着邋里邋遢的白胡子老道从屋内步出,双眼炯炯有神,瞪向小道童:“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随即,他转向缩了缩脖子的天禄,“是不是你?”

压迫感十足,天禄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就在他即将跪地时,小道童跻身挡在他面前:“不许伤害我铁哥们!”

老道瞬间收敛气势,淡淡地扫向额间一片青紫,渗着血迹的墨砚舟:“随贫道来。”

墨砚舟毫不犹豫,抬脚跟上,进入房内。

天禄正欲跟上,小道童侧首,斜睨他一眼:“你若进去,小爷不一定保得住你!”

天禄撇撇嘴,瞬间老实:“我家少主不会有事吧?”

小道童双手环胸:“我家老头又不吃人,怕什么?”

老道引领墨砚舟至内室,摸索片刻,一扇石门缓缓移开,露出隐秘的入口。

老道兀自走向入口,回首轻睨墨砚舟一眼:“若是不怕死,便跟上!”

说罢,他自顾自转身往前走去。

墨砚舟警惕地打量四周,义无反顾地紧跟其后。

密道蜿蜒狭窄,光线昏暗,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隐透着光亮。

自密道步出,眼前豁然开朗。

“三清观?”

老道白他一眼:“未必然还是释迦摩尼?”

“贫道虽是出家人,却也只是道士,不是和尚。”老道点燃三支香,一手拂袖,一手执香,插入香炉中。

烟雾缭绕中,老道眉峰一挑,乐呵呵道:“道教拜三清,喝酒吃肉皆不耽误。”

随即,他来到面前的蒲团跪下,双手合十:“道教修心,讲究道法自然,随心所欲即可;

佛教修身,严于律己,宽于待人。

谁愿受那窝囊气谁受去,总之老头子我可不愿。”

说完,他还不忘撇撇嘴,十分嗤之以鼻。

墨砚舟环顾四周,古朴的建筑,清幽的环境,与外界截然不同。

老道的率性与坦诚,亦让他对道教有了新的认识。

老道见墨砚舟神色,笑道:“修道修心,不在表面。来,随贫道来,让你见识真正的道家修炼。”

墨砚舟眉心深锁,不为所动。

老道不耐烦:“你若想救人,就随贫道来!”

墨砚舟跟随老道,自三清身后,进入观内。

是一间极为简朴的禅房,老道自顾自在其中一个蒲团盘膝而坐,指了指对面,示意墨砚舟坐下。

墨砚舟轻掀衣摆,盘膝而坐。

“氅衣脱了,实属累赘。”

墨砚舟依言,脱去墨色大氅,叠好置于一旁。

老道轻闭双目,掐指飞速计算,良久睁眼:“你欲救之人,与你是何关系?”

墨砚舟淡然:“君臣。”

老道摇头:“此人本就与贫道渊源颇深,若非见你诚心,贫道绝不相助!眼下你若不说实话,就请回吧。”

说罢,老道欲起身。

墨砚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深吸口气:“她,是晚辈心属之人。”

老道再次摇头:“不够真切。”

墨砚舟唇角微抿,卸下伪装,坦诚道:“她是唯一知晓晚辈父母死因之人,晚辈必须救她!”

老道沉默良久,“欲救她,你需付出同等代价。”

墨砚舟不假思索:“无论何等代价,晚辈心意已决!”

老道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良久,轻叹一声:“闭眼!”

一道白光闪过,不适渐渐消失,墨砚舟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城北梨花巷中一户人家,青年乔明卿正焦急地在院中来回踱步。

“少爷,少夫人正在府中生产,您若不归,恐落人话柄。”

乔明卿眉心深锁,瞪向身旁的小厮:“少夫人!少夫人!你到底收了夏昉多少好处?”

他恶狠狠地指向房内:“你别忘了,这里面待产的可是你亲表姐!”

小厮犹豫:“可是...”

乔明卿恨得咬牙切齿:“没什么可是的!谁知道她夏昉腹中怀的是何人孽种?芒儿腹中才是我乔明卿的亲骨肉!”

“孰轻孰重,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小厮吓得一激灵,不再多言,默默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