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此事,孤另有打算

墨砚舟一脸困惑:“???”

她,莫不是...又病了?

还是说,又在搞什么新花样吧?

墨砚舟手持托盘,缓步跟随,低声道:“臣只是,将陛下的衣物送回。”

乔惜倚靠御榻,身体微倾,双手轻松地撑在身后,目光戏谑地打量着墨砚舟。

墨砚舟深呼吸,脑海里迅速盘旋着,如何巧妙地让乔惜拿出私印的想法。

乔惜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

墨砚舟微抿嘴唇,保持着距离,未上前落座。

“怎么?还怕孤吃了你不成?”

乔惜面上挂着浅笑,心中恨的牙痒痒:狗东西,现在知道装矜持了,之前是谁见着她,就如恶狗扑食一般?

墨砚舟额角跳了跳,眼眸半眯,她口中急不可耐之人,难道真的是他?

乔惜缓缓起身,悄步靠近:“想什么呢?”

墨砚舟不解,为何身体会对她的接近产生微妙的渴望。

乔惜在距他一步之遥停下,歪头好奇:“是在想用多少度的水泡我比较合适吗?”

她嘴角的笑意渐浓:“还是说,在想和我...嗯~?”

墨砚舟侧首,刻意避开视线:“陛下,请自重!”

乔惜勾唇:“怎么?去了趟九重山成和尚了?吃斋念佛,不近女色?”

墨砚舟面露窘色,“色字头上一把刀,且你是女子,当自持自爱。”

乔惜点点头:“嗯,当初天牢接你出狱时,你也这般说。”

墨砚舟眉头微蹙,所以,天禄并未说谎。

乔惜真的亲临天牢,将他释放?

可为何,他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对乔惜登基至今发生之事,毫无印象?

乔惜撇撇嘴,眼中满是落寞:“你不会想我,我亦不敢想你。”

墨砚舟不解,脱口而出追问:“为何?”

乔惜勾唇,挑眉坏笑:“因为一想起你,脑袋里全是马赛克啊。”

墨砚舟眉头紧蹙:马赛克,那又是何物?

乔惜摆摆手:“没意思,说了你也听不懂。”

墨砚舟将托盘放置一旁,直入主题:“臣,欲借陛下的私印一用。”

乔惜听罢,眼中闪过一抹讥讽:原来,绕来绕去,竟是为了私印,归根结底,就是钱呗?

她回身,快步上前,拉着墨砚舟的手环在自己腰间:“好啊,只要墨相大人将孤伺候满意了,要多少钱,孤给你便是。”

墨砚舟顿时觉得自尊心受到侮辱,瞳孔微缩,“这等事,岂能用做交易?”

乔惜冷笑:“既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哪有这种好事?”

她轻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后脖颈处,凑在他耳畔低语:

“墨相大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拿你有的,换你要的。”

乔惜心中怅然: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哪怕多看一眼,就会想重新拥有,一见面就会心软,一拥抱就会沦陷。

墨砚心中一震,她说...爱?

正欲开口时,只听乔惜哽咽道:“墨砚舟,别拒绝我,好不好?人是禁不起失望的,让人难过的话,说一遍就够了。”

墨砚舟深呼吸,鼻息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应和:“嗯。”

乔惜眼上闪过一抹狡黠,吸了吸鼻子:“抱抱我。”

墨砚舟鬼使神差的,依言而行,久违的触感,令他心底生出一片柔软。

乔惜心中窃喜:哈哈哈...美人计果然好使。

墨砚舟一怔,忽然觉醒,冷冷地一把将其推开。

“喂,你干什么?”

墨砚舟面色阴沉,“臣怎忘了,陛下惯会玩弄人心。”

眼见墨砚舟要走,乔惜焦急喊道:“私印不要了?”

墨砚舟脚下一顿,眉心深锁,国事要紧,他必须拿到私印。

乔惜见状,极为满意:“说说吧,公事私事?需要多少银钱?”

墨砚舟缓缓转过身,一脸严重:“年后南方汛期将至,需要朝廷拨款修建河堤。”

乔惜摩挲着下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她上月才减少税收,如今这一笔开支出去,国库恐难支撑至秋收。

乔惜黛眉微蹙:“听你这意思,是每年年末都会向南方拨款修建河堤?”

“是。”

乔惜愕然,心中暗忖:那不就是无底洞吗?

若是再有贪官蛀虫巧取豪夺,层层剥削,到最后真正落到河堤上的能有几何?

况且,河堤怎会年年修缮?这里面的水,看来深得让人捉摸不透呐。

墨砚舟被乔惜内心独到的见解震惊,没想到,她竟能看得如此透彻。

乔惜抿了抿唇,去到桌旁坐下,注视着墨砚舟:“能否劳烦墨相大人,详述南方河堤之事宜?”

墨砚舟在她身侧就座,将自己所知,所有详情和盘托出。

听完,乔惜思虑片刻,乌眸明净如溪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孤有一计,可一劳永逸。”

墨砚舟眼前一亮,将信将疑:“当真?”

乔惜撇撇嘴:“看不起谁呢?”

随后,她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构想。

从最初觉得是天方夜谭的质疑到最终的惊叹,墨砚舟的态度转变尤为明显。

他激动道:“妙哉!明日早朝当即刻颁布下去。”

他对乔惜的印象大为改观,敬佩油然而生:“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陛下。”

乔惜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急,离年关尚有一月,此事,孤另有打算。”

墨砚舟满脸疑惑:“何意?”

“随孤去一趟凤仪宫,自会明了。”

语罢,乔惜起身,欲伸手拉住墨砚舟,却被他冷漠地避开,独自步出殿外。

乔惜撇撇嘴,喃喃自语:

“以前常听饼子说,‘寄予希望却无法拥有的叫白月光,拥有却无法再拥抱的人,叫朱砂痣。’当时还不甚理解,现在倒是懂了。”

随即挥挥手:“嗐~管它什么白月光,朱砂痣,墨砚舟,你逃不掉的!”

她轻哼着一首小调,缓缓走向殿外:“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他们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

不久,当二人再次出现在凤仪宫时,赵黎川略感诧异,这么快?不愧是你啊,砚舟!

乔惜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下,从怀中取出私印,拎在手上,淡淡地扫向赵黎川:“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