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怎么能撇下她独自离开?!!
听到动静,赵黎川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眼望去,问道:“如何?”
福达公公弓着身子,叹息着说:“死了。”
赵黎川的眼眸微微颤动,满脸难以置信:“死了?”
怎会如此?
“不过是几颗葡萄罢了,怎会如此严重?”赵黎川仍不死心,又问,“可问过太医署前去查看的医官了?”
福达公公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刘太医说了,葡萄对于犬类而言乃是剧毒,食用后会对肾脏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
他停顿了一下,缓了缓,继续道:“来福...则是肾脏衰竭,药石无医。”
赵黎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罢了,终究是照眠好心办了坏事。”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乔惜倔强的模样,与他对峙时的神情,想来此刻,她怕是恨透了寡人吧?
一想到他竟口不择言地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赵黎川就懊悔不迭。
他缓缓抬眸看向福达公公,吩咐道:“想办法尽快,寻只与来福相似的幼犬。”
福达公公弓着身子应道,“遵命,那老奴这就去办。”
“等等,”赵黎川又深吸口气,“银子不是问题,尽量寻只一模一样的。”
“明白。”福达公公微微颔首,快步离开。
此时此刻,远在逸水县的墨砚舟终于等到前来与他交接之人。
他将手头的事务交接完毕后,便吩咐天禄和周芋琪乘马车出发,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不知为何,今日的他总是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不祥之事即将发生。
几日不见乔惜,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思念之情。
一想到她如今独自一人,在京城为南水北调之事苦苦支撑,
前有满朝文武故意使绊子刁难,后有赵黎川虎视眈眈觊觎,想要谋害她的性命,他就食不下咽。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交接之人拟好并派遣过来,想必她一定是去找过赵黎川了。
新政想要顺利推行实施,她必定耗费了许多心血。
那么瘦弱单薄的身子,却肩负着如此重担,这重担若是放在他们这些七尺男儿身上,恐怕也难以为继。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饶是知晓她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放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却很是拎得清。
墨砚舟一路策马狂奔,欲日夜兼程,早日回到她的身边。
而后一步出发的天禄,幽怨地瞪着扬尘而去的墨砚舟。
生无可恋地转身步入德发客栈,向掌柜退了房。
黄掌柜乐呵呵道,“你家大人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天禄淡淡地抬眸轻瞥他一眼,懒洋洋道:“何以见得啊?”
“这不,”黄掌柜指了指门外,“方才我见你家大人归心似箭,定是思念夫人得紧,想早些回去团聚。”
“哟呵~”天禄眉梢轻挑,难怪少主撒丫子跑那么快,感情不是想躲楼上那跟屁虫,是想惜姐了呀?
天禄喜上眉梢,轻轻勾住黄掌柜的肩头,另一只手默默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眼光毒辣!”
“那是。”黄掌柜傲娇地轻扬起下巴,“我自开店至今二十余载,每日与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天禄微微颔首,极为认同:“言之有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钱袋,从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黄掌柜:
“劳烦您,替我准备一辆马车,不用铺褥子,普普通通就行。”天禄思虑片刻,“再准备些干粮和水。”
黄掌柜点了点头,“可是回京啊?”
黄掌柜早已知晓他们一行从京城而来,墨砚舟归心似箭的模样,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去哪儿。
天禄点头回应,“是,该回去了。”
黄掌柜欲言又止,“那...楼上那位。”
闻言,天禄眉心微蹙,轻叹一声,“自是同行。”
“当真不铺褥子?”黄掌柜解释道,“呃...此行路途遥远,姑娘家身子娇弱,恐受不住。”
“我家夫人也是女子,一路却从未言苦。”天禄冷哼一声,“若是怕吃苦,她知难而退便是,我家的钱财从不养无用之人。”
一想到干脆利落的乔惜,又是爽快地为他牵线搭桥,攀上了波斯老爷这豪气的金主,他不得抱紧乔惜这条大腿?
将楼上那娇滴滴的周芋琪,与那犹如再生父母的恩人乔惜相比较,黄掌柜自然十分认同天禄的说法。
“小兄弟说的极是,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舒适可言。”黄掌柜将银子收入怀中,“你等着,我这就去安排,包你满意。”
“嗯嗯。”天禄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
回到二楼客房,天禄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行囊。
正当他收拾完毕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这掌柜办事效率果然高啊。”天禄将包袱放在桌上,转身走向门口。
拉开房门,他顿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门外和蔼可亲的黄掌柜没瞧见,倒是瞧见了一只红得晃眼,妖艳开屏的花孔雀。
天禄没好气道:“有事?”
周芋琪并不理会,径直向着屋内走去,环顾一圈后,侧目冷冷地看向天禄,“墨大人呢?”
干你屁事啊?
天禄一想到近几日,只要少主一回来,准会瞧见这只花孔雀在眼前晃悠。
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今日穿红,像根倒立的红萝卜;明日着绿,像根掐头去尾的大葱。
别说少主了,便是他都觉得污了眼。
难怪少主跑地活像背后有鬼追似的,这不就是鬼吗?还是只好色烦人的讨厌鬼。
“问你话呢!”周芋琪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两个整理好的包袱上,顿时怒火中烧。
这是想抛下她,不辞而别吗?
不可以,她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面对她的质问,天禄充耳不闻,扫视一圈,将早已叠好的被子铺开,重新整理。
周芋琪强压下心底的不耐烦,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天禄大人,请问墨大人在何处啊?”
天禄懒洋洋地轻掀眼帘,“你找他有事?”
周芋琪轻轻抿了抿唇,正欲开口时,只听天禄又道,“他回京了。”
“回京了?!!”周芋琪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怎么会?他怎么能撇下她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