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云开月明
冰冷的牢房中，潮湿的空气夹杂着一股霉味，我蜷缩在角落，思绪如同这牢房般阴暗。后悔吗？也许吧。如果当初没有穿越，没有踏入这尔虞我诈的官场，我现在应该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娶妻生子，颐养天年。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心中那个理想，为了改变这个腐朽的王朝，为了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即便最终失败，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亦不悔！
张三带来的消息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我的计划已经开始运作。我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我在脑海中仔细回忆着那些曾经与我并肩作战，支持我改革的同僚，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让张三秘密联系了兵部侍郎王大人，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曾经多次在朝堂上支持我的改革方案。我写了一封密信，详细说明了我的处境和计划，并请求他务必在朝堂上为我发声。
几天后，张三带来了王大人的回信。信中，王大人表示愿意尽全力帮助我，并告知我已经暗中联络了几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准备在朝堂上为我求情。
我的计划得到了回应，这让我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生机。我仿佛看到，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即将撕开一道裂缝，温暖的光芒即将洒落下来。
突然，牢房外传来一阵骚动，狱卒粗暴地打开了牢门，不耐烦地说道：“鲁大人，有人要见你！”
我心中一凛，难道是？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跟着狱卒走出了牢房。
昏暗的通道里，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是刑部尚书李大人！他曾是我最信任的同僚，却也是将我亲手送入大牢的人。
“李大人，你来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李大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给我一块令牌，那是我入宫面圣的凭证。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言语。
“走吧，皇上等你很久了。”李大人语气低沉，转身向外走去。
我握紧手中的令牌，跟着他走出了天牢，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明月高悬，仿佛预示着什么……
我跟随李大人走出天牢，刺眼的阳光让我几乎睁不开眼。这久违的光明让我恍如隔世，我深吸一口气，努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一路沉默，李大人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的神情复杂，我看不出喜怒。我心中猜测着各种可能，是皇帝要赦免我？还是另有安排？
终于，我踏入了金碧辉煌的朝堂，熟悉的场景让我心头一震。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窃窃私语，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有惊讶，有疑惑，也有嘲讽。
我跪在金銮殿中央，高高在上的皇帝面容模糊，我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徒劳无功。
“鲁一鸣，你可知罪？” 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冰冷，回荡在大殿之中。
“回皇上，臣……” 我刚要开口，却被一声洪亮的声音打断。
“皇上，臣有话说！” 是陈御史！他从队列中走出，向皇帝行了一礼， 眼神坚定， “臣以为，鲁大人一案，疑点重重，还请皇上明察！”
“陈大人，你这是何意？” 一直沉默的李尚书站了出来，眉头紧锁，语气不善。
“李大人，你我都清楚，鲁大人一心为国为民，从不结党营私，他怎么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陈御史毫不畏惧地与李尚书对视， “臣以为，此案必有蹊跷！”
“陈御史所言极是！” 一位平日里不常发言的御史站了出来， “臣与鲁大人共事多年，深知其为人，他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臣附议！”
“臣也认为此事应该彻查！”
……
越来越多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一些原本保持中立的大臣，此刻也纷纷站出来，为我说话。我的心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我看着这些勇敢站出来为我说话的人，他们或许是我的同僚，或许是我的下属，或许只是萍水相逢，但此刻，他们都在为我，为正义而战！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曾经诬陷我，攻击我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上……” 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臣，有话要说！”
我直视龙椅上的皇帝，他正襟危坐，眼神却有些飘忽，显然这场突然的辩论也出乎他的意料。我深知，这不仅是一场为自己正名的辩论，更是一场豪赌，赌上我的未来，也赌上大梁的未来。
“皇上，”我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臣被关押在天牢数月，今日才知晓自己身犯何罪。李大人和张太傅一口咬定我通敌叛国，证据何在？是臣私通敌国的书信？还是臣出卖国家机密的证词？臣恳请皇上明察秋毫，莫要听信谗言，冤枉了忠臣！”
我的目光扫过李尚书和张太傅，他们面色铁青，却无言以对。我心中冷笑，这通敌叛国的罪名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他们又如何能拿出证据？
“皇上，”李尚书强压怒火，站出来说道，“鲁一鸣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他虽无真凭实据，但其心可诛！臣恳请皇上，严惩不贷！”
“李大人此言差矣，”我反驳道，“你说我心怀不轨，可有证据？我为官多年，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哪一件事不是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反倒是李大人，你位高权重，却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你敢说你的心里真的只有皇上，真的只有大梁吗？”
我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直插李尚书的心脏。他脸色惨白，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 张太傅想开口为李尚书解围，却被我打断。
“张太傅，”我转向他，语气冷冽，“你身为三朝元老，本应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可你做了什么？你只顾着维护自己的利益，结党营私，欺上瞒下，你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吗？你对得起黎民百姓吗？”
张太傅老脸涨红，嘴唇颤抖，却无法反驳。我步步紧逼，将他们所有的罪行一一揭露，朝堂上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我看到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李尚书和张太傅的所作所为他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皇上，”我跪下，叩首道，“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臣恳请皇上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我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知道，我的命运，大梁的命运，都掌握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他，会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