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如果早些察觉

瞬间振奋起来的一行人快速赶往目的地。

途中通过电话交流时得知报警时间为下午四点钟左右。

当时发现者并未察觉异常因为血液早已部分凝固干燥。

在朋友的提示下,他才意识到那些液体是人的血液,明白过来后立即拨打了警方电话。

罗正先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可能是因为一连串的挫折造成的。

尽管这个凶手确实异常狡猾,但其中也包含了他们自己的一些失误责任。

罗正先望着窗外,在座位上狠狠砸了一拳,“混账!实在搞不懂这个人到底图个什么,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恩怨让人遭受这样的残忍待遇,亲眼看着自己的力量一点一点消失直至死亡,其痛苦可想而知。”

不仅是在罗正先眼中如此,在鲍钧眼里,这样的死亡方式也堪比极刑。

然而,鲍钧感觉这似乎并不是出于复仇的目的,并不是说与死者有深仇大恨,更像是为了达成某些特定的目标,背后隐藏着某种诡异动机。

看到罗正先自责的模样,鲍钧安慰道:“罗队长,请别把所有事情都怪到自己身上。

我们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

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让活着的人拥有更安全的社会生活环境,并且让这些嚣张跋扈的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

罗正先望着窗外,脸上满是唏嘘之色,“年龄大了终究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处理事情时偶尔会有些马虎大意。

这次的案子,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鲍钧叹了口气,知道这是罗正先的心事,其他人也无能为力,只能希望随着调查进展他自己能够度过这段时期。

当车辆平稳停靠在工厂门口时,罗正先的表情有所缓解。

一个青年看见警察来了立刻迎了上来,说道:“警官们好,是我报的案。

我家就在这儿附近,我正好路过闻到了异常的味道便进去查看了一下。

当时我没在意,以为那只是猪血之类的东西,还拍了照片发给朋友炫耀来着。”

“刚好我朋友是学医的,指出了那是人血,于是我赶紧报警了。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地上的血迹范围非常大,现在看起来基本上都已经干透了。”

鲍钧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并请求他指引血迹位置。

年轻人在前面带路,两位警官紧随其后。

见到地上大面积干燥后的血渍,罗正先脸部涨得通红,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愤怒之情。

随后他转头朝墙猛击一掌,鲜血顺流而下。

“该死的!如果早些察觉,或许还能挽回一命。”

鲍钧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知道罗正先又把错误揽在自己头上,可人类又怎可能料事如神呢?没有确切情报谁也不可能预测犯罪的具体场所。

但是令鲍钧困惑不解的是:为何凶手不在现场直接杀害陈平昌而是要将其带到这个地方?两处距离相隔很远,除非……

想到这里,鲍钧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分析起来,认为此做法并不符合凶手以往惯用手法。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罗正先沉痛的情绪,鲍钧冷静地说:“现在再痛苦也解决不了问题。

从血量判断受害者可能早已不幸身亡。

当前任务是要彻底弄清案件经过。”

沉默片刻后,罗正先振作了起来,怒视着外边的世界:“这点困难还不足以打倒我,不将真凶绳之以法誓不罢休!”

听到这样的话语鲍钧心中微感惊讶,如果此案不能妥善解决很可能成为他的心理障碍。

站在一旁的年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倒让罗正先略显尴尬:“年轻人谢谢你了,你能第一时间联系警方表现得很棒,希望未来也能保持这种意识。”

不顾及旁边情况的鲍钧则在四周搜寻线索。

这个被遗弃的工厂显然并未彻底废弃,周围明显有人出入的痕迹;角落里散落着破损玩具,显示这里可能是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难道说凶手不知道此处经常有人出没吗?最合理的解释是他需要一个较为隐蔽的作案环境。

正当鲍钧仔细检查时,他注意到干涸的血迹旁躺着一只掉落的手表。

观察一会儿发现它是一款国外知名品牌腕表,价值高昂却像垃圾般遗弃于斯。

表面有新鲜划痕,表带上沾有一些红色斑点。

凑近一嗅确实是血腥味,而且跟现场血液味道极其相近——可以断定表链上附着的就是被害者体内的鲜红。

向同事展示了自己的发现后问道:“罗队长,你看这件物品……会不会是”

“遇害者的?”

阳光照耀下的金色光泽映入眼帘,罗正先表情瞬间凝重起来,随即致电给逝者家属求证。

经描述核实得知,这只的确就是陈平昌生前所佩戴的手表。

放下听筒后他说:“结果正如预料,这就是陈平昌日常穿戴的那个表。

出事前他也戴着这块表出门。”

鲍钧继续补充说明,“那么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受害人临终前流淌出来的大量生命之源。

据推测失血总量已超过致死剂量。”

罗正先赞同道:“这意味着陈平昌恐怕已经离开人世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长叹一声。

这件事也让他们警觉起来,罪犯显然没有停止他的阴谋,可能接下来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件。

若不尽快将他绳之以法,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

鲍钧启动了探查模式,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截然不同。

工厂内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时鲍钧才发现,他一直忽视了一些细节。

现场似乎留下了某种痕迹。

经过一番观察后,鲍钧才确认这是某种车轮滚过的印记,但不是普通汽车的轮胎,更像是小推车那种。

留下的轨迹非常窄,说明这种车轮尺寸很小,通常只用于儿童玩具车或推车上。

因为印记看起来很新,所以鲍钧判断这不大可能是孩子们玩耍时造成的。

鲍钧在脑海中重新构建起当时的情景:一个面目模糊的凶手推着小车,陈平昌安静地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