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离去,灼阳道统张元烛!(4000)
第248章离去,灼阳道统——张元烛!(4000)
灼阳主脉,洞府中,静室内。
张元烛盘坐于蒲团,暗金战甲平放于膝上。
丹田法力如同浪潮一般涌出,全力炼化着暗金战甲,不断在甲胄上留下熟悉自身的印记。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
嗡
战甲颤动,‘铮铮’不断。
一道道暗金色光芒迸发,渲染静室。
“祭炼完成。”
张元烛轻语。
法力开始收敛,归入丹田,暗金色光泽也渐渐暗淡起来。
他眼神幽深,接下来才是最重要之事。
少年一甩衣袖。
玉碗浮现在地面,手掌凭空一握,白瓷玉瓶出现在五指间。
隐约还能看到,金色液体在瓶中流淌。
波
瓶塞打开,金色液体,倾倒而下。
吼!吼!
随着液体滴落玉碗,一声声龙吼,响彻空间。
一头玄水蛟龙虚影,自玉碗中浮现,仰天嘶鸣,充斥着怨恨与不甘。
“呵!”
一声轻笑,虚影轰然爆开,融入金色血液。
“活着的时候可以斩你,死去后也不会例外。”
张元烛将白瓷玉瓶,放在一旁,望着盛放蛟龙血的玉碗。
手掌来到玉碗上方,缓缓摊开,一粒粒晶莹砂砾,自指缝间滑落,进入血色。
每一粒砂砾,都蕴含着纯净的灵气。
并在落入玉碗的瞬间,便与血色相融。
“蛟龙血搭配上品灵石为墨,应该够了。”
张元烛目光垂落,观测玉碗,又看了一眼膝上战甲。
眼神中透露着郑重。
此次前往星落之处,他实力终究有些勉强了,但短时间内提升战力,并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让敌手的境界与他相同,进而对战、拼杀。
思绪间,食指伸出,探入金色液体。
法力自指尖流淌而出,轻轻搅拌。
随后抬起,快速在战甲上刻画。
这是一种得自黑角秘境的阵法,能压制敌手的境界,让对方与自身同处一境。
他曾倚靠此阵,绝地逢生,斩杀了自黑角真君残骸中诞生的白发女子。
并将对方炼成了白骨尸魔。
而现在,他将此阵法铭刻于暗金战甲,去应战未来敌手。
一道道金色纹路浮现,随后缓缓隐去。
沙沙沙
指尖于战甲划过的声音,在静室中回荡。
随着最后一道纹路刻下,战甲上的阵法彻底完成。
张元烛掌中动作不停,又在战甲内部刻下组器阵法。
“好了!”
张元烛抚摸着膝上战甲,指节微弯,轻轻一敲。
铛!
金铁交击声下,战甲腾空而起,覆盖少年身躯。
张元烛立身而起,甲胄‘铮铮’作响。
兵戈之气,混杂着滔滔战意,近乎要冲破洞府大阵。
下一刻,甲胄之上一层层金色纹路浮现,无形波动,席卷四野八荒。
整个洞府都陷入一片寂静。
他眼眸闭合,体会着大阵发动的效果。
片刻后,少年睁开双眼,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筑基之下,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只要身处百米内,瞬间便会压制到与他同等修为。
至于筑基一、二、三层,应该也不会例外,境界会落入练气境。
至于筑基三层之上,境界虽然会削弱,但也不至于跌落大境界。
不过,阵法范围只有百米。
近身搏杀吗
呼
张元烛吐出一口浊气。
效果已经达到他的预期。
少年将战甲收起,拿出月盘,再次于其上铭刻阵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件件法器被重新炼化,铭刻各种阵法。
这样的举动,持续了两天两夜,才结束。
随后,张元烛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各种灵材,开始炼制玄空台。
那是他自传送大阵中,取得的灵感,可以随机传送,借此逃遁。
上次离开法脉前,他便炼制了几枚,都消耗在了路上。
此刻,正好炼制玄空台,当做后手。
意念一动。
赤金色烈焰自面前升起,一件又一件灵物投入其中融为液体。
手掌合握,一道道法印打出。
每一道印诀打出,液体都在变换,最后凝结成为一方小巧玉台。
玉台晶莹剔透,一道道符文在其中流转,玄妙非凡。
“方圆百里随机传送,看来我的技艺又提升了。”
张元烛手握玄空台,满意的点了点头。
手掌一翻,将玄空台收起,再次开始炼制。
整整过去十天,他耗尽储物袋中灵物,又从法脉中提取不少资源,一共炼制了八枚玄空台。
张元烛立身于静室,感知着储物袋角落放置的八枚玉台,心中轻松不少。
砰!
少年直接倒在地板上,闭上双眼,开始休息。
他有些累了。
所有杂乱的念头都在消散,身躯中的疲惫缓缓抽离。
张元烛进入了梦乡!
两日后。
一道身影自地上站起,拍了拍沾染的尘埃。
张元烛扫视四周,望着自家洞府。
“该离开了!”
少年低语,面色平静。
披上暗金战甲,挎上囚龙刀,白骨珠子、月盘挂于腰间。
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嘎吱!
石门推开,一道身着甲胄的高大身影,迈步而出。
还未等离开。
身穿灰袍,面容绝美女子,已然自远处而来。
如同一朵神莲摇曳,带着超脱凡俗的气质。
秦语瑶心绪复杂,望着身前英武少年,直视那双深邃、妖异的重瞳。
“师兄,你要走吗”
张元烛颔首,一手搭在刀柄上,漫不经心的开口:
“法脉之中修行,太过无趣,我还是期待血与骨中攀升。”
“师兄,你还会回来”
女子眼眸灵动,仿若蕴含着万千星辰,闪耀着迷人光彩,这些光彩中尽皆透露着不舍。
她手掌伸出,想要抚去少年额头散乱发丝,却被一只手掌握住。
“师妹,不过一次历练罢了,无需如此伤怀。”
“师兄,是我失态了。”
秦语瑶玉手收回,摇了摇头,面露苦涩。
她不是傻子,通过师兄这段时间的动作,她已经推断出了一些事情了。
“但这真的只是一次历练吗”
“师兄,你可以休息的,没有人会说什么,也没有人能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张元烛五指轻敲刀柄,神情认真: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看法,只是遵从内心抉择罢了。”
“师妹,我会归来。”
女子沉默,心中忧愁散去不少。
她知道师兄重诺,一旦答应的事情,便不会反复,这次师兄答应会归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芊芊玉手挥动,一壶美酒、两酒杯,凭空而现。
拿起酒壶,倒上两杯,一杯端在掌中,一杯递到少年面前。
秦语瑶端起酒杯,红唇微张:
“师兄,此去经年,一路珍重。”
“师妹,一路珍重!”
张元烛握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即,拿起酒壶,再次盛上一杯。
轻轻举起,望着女子略带担忧神色。
手臂前移。
嘭!
酒杯相撞,酒水散落而下。
“师妹,再见!”
“再见!!”
饮尽第二杯酒水,张元烛越过女子,大步向前。
清风吹拂,竹叶飘落,修长的身影,距离秦语瑶越来越远。
直至,消失在了视野。
“师兄!”
一声叹息,倩影缓缓隐去,随风而散。
告别女子后,张元烛便来宫殿群前,望着大门。
手掌探出,发力。
嘎吱!
大门敞开,迈步而入。
走过赤红道路,来到大殿前。
少年立身于门槛,遥望殿堂内。
一老一中年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山主、火老端坐在台阶之下,共饮茶水。
张元烛眼神柔和,带着回忆,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当初他直面太日道脉,为了避免各种鬼蜮伎俩,不得不跳出泥潭,远走元国。
现在,相似的场景,同样的抉择。
“呵!”
少年轻笑,带着坦然。
越过门槛,大步走入殿堂。
“元烛,你来了。”
陈子敬放下茶杯,望着走来身影,心情复杂。
他知道,道统最看重的弟子,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欣慰,又满含担心。
欣慰少年恩义不变,愿为一死人做的此等地步,那么必不会辜负道统。
担忧道路崎岖,危险重重,再无相见之时。
一侧的火老打断了山主思绪,指着面前空出的蒲团,开口:
“元烛,来坐。”
张元烛颔首,止步于蒲团,盘膝而坐。
“山主、火老,我需要动用道统内传送阵,离开仙兵谷。”
“灵石早已布置完成,随时可以动用。”
陈子敬端起茶水,抿上一口,直接答应。
果断而决绝,没有片刻迟疑。
至于传送大阵,只能动用三次之事,更是提都没提。
火老微嗅,随后轻笑出声:
“元烛,来之前饮酒了吗”
“故人相送,多饮了几杯。”
少年手掌抚摸着刀柄。
空出的手掌,端起面前的茶水,慢饮起来。
“茶水绵延清香,酒水炽烈痛快,各有优劣。”
张元烛点评,没有一丝离开前的忐忑、不安,反而带着悠然、随意。
山主将杯中茶水饮尽,手掌相抚,神情满是赞叹:
“好风采!”
生死临前而坦然,道路崎岖而坚定,前途未知而谈笑风生。
自然是风采绝世,让人心折。
张元烛嘴角含笑,慢饮着杯中茶水。
三人尽皆如此,相互闲聊,壶中茶水饮了一壶又一壶。
不知过去多久,张元烛、山主、火老,陆续站起。
不约而同的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他们并肩而行,停在了一处偏殿前。
山主上前,推开大门,迈步而入。
张元烛、火老紧随其后。
偏殿空旷,较为古朴。
莹白灵石铺设的地板上,刻着道道纹路,密密麻麻,只是看上一眼,便头脑发晕。
山主迈步向前,行走在灵石上,轻声述说:
“宗门先贤布置的传送大阵,我便不多解释,上次已经讲述过了。”
“一共只有三次动用之机,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材料濒临极限,传送位置可能会有所偏差,元烛你要做好准备。”
少年站在角落,聆听着山主嘱咐,铭记于心,额头轻点。
“弟子知道。”
同时,目光仔细观摩着此方大阵,曾经玄妙的阵纹、符纹,现在隐约可以看懂,甚至能稍微调整。
“那么开始吧。”
陈子敬开口,声音中充斥凝重。
此刻,张元烛也将目光收回,手掌搭在刀柄上。
缓步上前,来到大阵中央。
“好。”
话语还未飘落,山主双臂伸出,五指变换,打出一道道法印。
布满偏殿的纹路,开始发光、流转。
一股股玄妙的气息,升腾而起,空间开始波动。
一盏茶后。
山主打出最后一道印诀,低喝:
“元烛,法阵将开,一路小心,道统之事,还有我等几个老家伙支撑,勿要分心。”
轰隆!
整个偏殿轰然震动,随即光辉迸发,淹没了视野。
待到光辉散去,那立于传送阵中央的修长身影,已然消失。
遍布房间的阵纹、灵石,也齐齐崩毁,化为了尘土。
道统的底蕴之一,危机时刻让核心弟子遁逃的传送大阵.
毁灭了!
披着赤袍的老者,还有山主,立身于残阵两侧。
两人望着空荡的房间,心绪复杂。
道统希望离开了,他们没有阻拦,让对方走上这条充满危险、磨难的道路,不知道能否相见。
陈子敬低叹一声,正要离开。
“咦!”
火老惊异,指着角落的玉盒。
玉盒上铭刻着一道道纹路,好似一条条锁链般,相互交织,封锁盒子。
山主眉间微皱,偏殿中绝对没有玉盒。
不过,想到少年曾立身于此,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元烛留下的物品。’
手掌伸出,轻轻一招。
玉盒便飘落而至,悬浮于掌心。
在接触玉盒的瞬间,陈子敬面色大变,不可置信的望着盒子。
火老眉间紧皱,快步来到山主一侧。
“有什么不对吗”
陈子敬面色复杂,内心如同翻腾的江河一般,声音透露着沙哑。
“我没有想到元烛会有这样的东西,更没有想到他会将这般宝物留下。”
指尖一弹。
咔嚓!
玉盒打开,一团漆黑烈焰自盒中窜出,熊熊燃烧。
霎时间,纯粹至极的阴气,已经弥漫整座偏殿,并且继续向外扩散。
咔嚓!
合上玉盒,挥散阴气。
山主举起玉盒,压制心中翻腾的情绪,轻声述说:
“孤阴煞气!”
轰!
无声之雷,自火老心中炸开。
他静静的望着玉盒。
许久!许久!!
微不可察叹息,在偏殿内回荡。
“灼阳道统——张元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