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我大道祖青衣染霜

第264章 灭魔,渡人(4000)

第264章灭魔,渡人(4000)

皓月当空,缕缕银辉洒落大地。

张元烛步伐始终没有停止,围绕着城池不断行走。

一双重瞳幽深如渊,仔细观摩城墙上每一寸铭刻的阵法。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直到深夜时分,张元烛才将护持城池的阵法观摩完成。

心念一动。

一方方阵盘浮现,悄无声息的落于地下。

同时一道道阵纹,自脚下蔓延开来,融入护城阵法。

他动作十分迅速,奔行于大地。

这并不是要重新布下阵法,只是将原有护城大阵稍加修改罢了。

对于拥有‘破妄’秘术的他来说,极为轻松。

天色微亮,一切已经完成。

张元烛立身于城池前,望着缓缓打开的城门,神情冷漠。

“时间恰到好处。”

他要将满城魔修,尽皆葬下。

手掌抬起。

轰隆!

城墙之上,一道道纹路浮现,疯狂扭动、闪烁;大地之中掩埋的阵盘冲出,迸发耀眼光辉。

紧接着,一道道光柱直冲苍宇,崩灭云层。

这一刹那,整座城池都在发光,璀璨到了极点。

此时此刻,城中生灵才反应过来,望着光亮到几乎燃烧的城池。

“是谁在城外布置大阵,他想要干什么”

“有阵法大师,更改了大阵,要将我们留在此地。”

“是哪个疯子,敢在纸人峰麾下城池这般举动。”

一声声长啸回荡于天地,一道道魔影身化虹光,四散而逃。

或冲霄而起、或杀向城墙,尽皆被光辉灼烧,化为飞灰。

街道之上,有数名黑袍老者看到群魔惨状后,立刻拿出罗盘,打出一道道法诀。

紧接着,大喝出声。

“有阵法宗师逆反了大阵,天空、四面城墙、连同大地都是化作了死路。”

“去城门,那是唯一的生机。”

话语飘落,数位黑袍老者,极速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一位位魔修双眼猩红,迸发魔气,抗衡着道道光辉,疯狂向着城门而去。

张元烛眼神冷厉,手掌摊开,一道法诀打出。

轰隆!

城池颤动,遍布城墙的光辉,耀眼到开始自燃,如同火炉一般焚毁着一切。

大地之上,好似一轮大日绽放,散发着浩荡光、热。

将魔城化作了一片绝地。

数之不尽的魔修,在哀嚎中化为粉末,燃烧殆尽。

他立于城门之前,未有半点动容。

一位位的魔修,出现在城门后街道上,双眼猩红的望着少年。

城门内外。

双方目光交织,一方狰狞可怖、癫狂求存,一方冷厉冰寒、杀机酷烈。

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没有怒骂、嘶吼,双方之间唯有最深沉的杀意。

一位位魔修疯了一般,向着城门冲去。

短短数百米路途,魔修已经被光焰燃烧焚灭大半,却没有一位魔修选择后退。

张元烛一手操控阵法,一手搭在刀柄之上,望着冲杀而来修士。

踏步,抽刀。

斩!

刀光璀璨,如梦似幻。

好似晚风拂过一道道身影。

刺啦!刺啦!刺啦

头颅抛落,血色喷涌,一具具身影倒下。

城门之后,为之一空,浮尸满地,血色横流。

然后,又被光焰焚尽,消散一空。

不过,很快便有更多魔修出现,他们越过斩痕,继续向前。

张元烛的回应,只有一个。

杀!

囚龙刀横空,璀璨的刀光,接连升起,让群魔陨落。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位筑基大修自街道尽头出现,半边脸庞都焦黑如碳,快速向前,想要活命。

张元烛挡住出口,玩味的望着筑基魔修。

今天他就在这里,看看谁可以走出城池。

魔道筑基,不再言语,直接出手。

杀!

血海滔滔,破灭光焰,向前冲刷。

刀光暴戾,如龙似山,纠缠切割。

顷刻间,两人便开始最激烈的拼杀。

十息之后,硕大的头颅抛落,身躯被斩成碎片。

不过少年胸膛亦留下了一道血痕。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张元烛始终立于城门之前,斩杀一个又一个魔修。

身上伤痕越来越多。

他的气息,随着伤势增添,不但没有衰弱,反而更加霸烈。

尤其是那双眼眸,随着厮杀,愈发明亮,好似有大日镶嵌其中,燃烧着炽烈战意。

不知过去了多久,城池崩塌,大地化作焦土。

张元烛拄刀而立,大口喘息。

突然,少年侧身,一枚金钟浮现于头顶,垂落道道金光。

刺啦!

金光破碎,化为光屑,四散飘落。

一道黑光闪过,在少年身后,斩出了绵延十数里的沟壑。

同时,一道身影自焦黑大地中窜出,向远处逃去。

张元烛抽出长刀,轰然斩下。

头顶金光钟颤动,发出阵阵钟鸣。

刀鸣与钟声交织,刀光与金光相随,顷刻间跨越长空,斩了下去。

撕拉!撕拉!

一个个纸人浮现而后撕裂,最后刀光淹没了身影。

未知修士,如同折翼的飞鸟,跌落而下。

张元烛数步迈出,已然来到了敌人落下之处。

映入眼帘的是,披着黑袍的老者,对方缺少一条臂膀,半具身躯焦黑而无生机。

显然是隐藏在暗中,撑过了大阵,却也遭受重创。

“你到底是谁”

“我们从未相见过,为何要屠杀城池。”

老者嘶吼,声音沙哑,一双眼眸,死死盯着迈步而至的赤影。

老者心中充斥着不甘,一切幕后黑手,竟然只是练气境耗材,将他逼迫到这般地步。

张元烛不语,只是缓缓举起囚龙刀,刺骨杀机,弥漫每一处细微之地。

这样的杀意面前,老者竭力低吼,身躯疯狂扭动。

“你不能杀我,我是画皮峰护法,奉一位大人物命令来此驻守。”

“你若杀我,必然身死。”

长刀斩下,未有分毫迟疑。

刺啦!

整具身躯都被斩成碎末。

唯有一储物袋,飘落而至,被他收起。

哐当!

长刀归鞘。

张元烛转身,向着战场走去,先是来到黑袍老者斩出的沟壑前,快速搜查。

很快,一飞剑出现在视野中。

那是一柄七尺飞剑,剑身通体漆黑,剑柄刻着血色纹路,邪异而强横。

曾在瞬间撕裂金光钟防护,差些将他重创。

手掌探出,轻轻一捞,飞剑便落入掌心。

五指轻点,感知飞剑。

张元烛脸庞,旋即浮现些许笑容。

下品灵器!

手掌一翻,将飞剑收起,望着焦黑的大地。

昂首上望,双瞳幽幽,看到了漫天冤魂、恨意。

这些皆是纸人焚毁后的生魂,他特意留手,未让其魂飞魄散。

盘膝而坐,一道道金色纹路浮现于衣袍

“三毒火宅烧却时,方见灵山雪满衣,一切有为佛,如梦幻”

伴随着佛经回荡,赤金色长袍猎猎飘荡,迸发道道佛光。

慈悲而祥和。

下一刹那,赤金色佛袍,自动脱落,悬浮于苍穹,佛光不断变化。

笼罩方圆十数里,遮蔽天空大日。

一缕缕佛光浮现,交织纠缠,化为一枚枚佛文,倾泻而下。

瞬息间,冤气散去、恨意弥消,所有负面气息,如同冰雪遇到大日,消融一空。

一位位生魂双手合十,缓缓拜下,而后消失。

赤金色佛袍,愈发神圣、祥和,少年却没有一丝笑意。

张元烛默然,片刻后徐徐述说:

“仇与恨,本不应放下,但只有这般才能让你们平静归去。”

“有朝一日,所有委屈、恨意,我会替你们讨回。”

似在倾述,又似在自语。

无人聆听,唯有孤身一人。

他站起身来,度化一片又一片区域。

如同佛陀降世,说不出的慈悲。

步伐渐渐带上了跌跄,接连不断地拼杀、布阵,他终究有些累了。

不过诵经声却从未停止。

待到所有生魂尽皆归去,张元烛才重新披上赤袍,化作金光,消失在了天际。

脑海回想起,黑袍老者临死前话语,少年眉间轻皱。

可以命令筑基四层大修的人物,最少也是筑基巅峰,乃至凝煞真人。

让老者驻守城池,到底在驻守什么

他心中疑惑,不过并没有立刻翻看老者储物袋,进行探查。

张元烛已经接近极限,需要先找一处隐秘地界,再进行翻找。

山川、大河、古林.,不断在脚下划过。

直到一处灵气稀薄的溪流上空,他才止住虹光,降落下来。

没有迟疑,一道道阵盘自怀中飞出,遍布四方,形成阵法,遮掩气息。

迈步走向溪水,直接在水流下开辟一间洞府。

洞府简陋,一颗明珠镶嵌其上,驱散黑暗,带来光明。

少年盘膝而坐,面前悬浮着一漆黑飞剑,一储物袋。

他目光扫过两件战利品,手掌探出,直接握住飞剑。

心中轻语:

‘掌御!’

一刹那,飞剑消失。

心灵深处,红蓝二色神辉形成的境面上,也发生了细微变化。

掌御:【二级】赤黑剑(特性:锋利)

“锋利”

张元烛低语。

这样的【特性】他曾在下品法器斩蛇剑上遇到过,不过早已被他废弃。

那柄宗门八百里试炼得到的飞剑,具备的【特性】聊胜于无,没有太多用处。

但是,下品灵器赤黑剑呢

少年面露期待,指尖向下,轻轻一点。

刺啦!

狭长裂缝浮现,黝黑昏沉,深入数百米。

要知道,他并未动用法力,就连肉体具备的力量,也未动用。

“不错!”

张元烛轻笑。

仅是这件灵器,便值得此次出手厮杀,更不用说其它收获。

而且,斩杀那些魔修,也让他心神愉悦。

目光移动,看向了储物袋。

手掌伸出,一把握住,道道纹路自掌心浮现,将储物袋禁制破解。

袋口朝下,轻轻一抖。

哗啦哗啦

各种杂物跌落,灵石、白骨、纸人.,还有各种魔道器物。

张元烛目光如炬,在灵物中仔细翻找、分类。

很快灵物便分成了三堆。

中品灵石、上品灵石、还有些常见的灵矿分成一堆,然后被张元烛收起,当做修行资源。

中间堆放之物,乃是各种杂物、魔器、纸人等无用之物。

少年赤袍飘荡,佛光绽放,全部度化。

至于右侧堆放的物品最少,也是最有价值之物。

一枚乌黑玉简,充满邪异,带着魔性。

半截木桩,呈现血色,蕴含着怨气、阴气各种负面气息,其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各种符文。

张元烛紧盯木桩,双眼深邃,看破了本质。

好似大海一般的各种负面气息,被符文束博在方寸之地,与灵木本身蕴含的生机交织,孕育着生命。

或者说一个婴儿。

少年嘴角咧开,他好似明白了,黑袍老者驻守之物。

以城池封锁,汲取魔修各种气息,再借助灵木孕育分身。

种种线索串联,他大致推测出了布局。

“呵!”

“魔道布局。”

少年轻笑,眼中带着戏谑。

下一刹那,佛光绽放,弥漫洞府。

没有祥和,没有慈悲,唯有破灭一切的冰冷,好似金刚怒目,叱咤魔头。

木桩上一层层怨气堙灭,一道道符文溶解。

“我乃画皮峰长老,不知有何误会,愿意化解。”

稚嫩声音,自木桩中传出,带着诚恳。

“大师是佛门弟子,应当慈悲度人,此身愿意长伴大师,聆听教导。”

没有回应,或者说愈发璀璨的佛光,便是回应。

张元烛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将木桩内外所有负面气息磨灭的一干二净。

一缕缕佛光渗入木桩,化作锁链,将婴孩死死困住。

随后,以手指为笔,佛光为墨,在木桩上铭刻起来。

“小秃驴,你是在找死,本尊与我心意相通,纵使相隔千万里亦能.”

锁链猝然抽出,婴孩嘴巴包括牙齿,直接炸开,化为血雾。

张元烛面色不变,继续铭刻着纹路。

一盏茶!

一炷香!

半个时辰!

他停下掌中动作,直视婴孩那双充斥怨恨双眼,缓缓吐出一字:

“化!”

顷刻间,木桩之上,佛纹闪烁。

婴孩体内庞大的生机,如同河流般涌出,融入木桩。

每一丝血肉、每一根发丝、乃至每一寸生机,都在被抽离,重新汇入灵木。

呜呜呜

凄厉嚎叫,不断传出,却未让张元烛动容分毫。

千刀万剐之痛罢了,相比于因这具分身而死的生灵,什么都不是。

一盏茶功夫,由灵木、各种负面气息孕育婴孩,全部融入了灵木。

此时此刻,木桩早已没有了血色,反而青翠剔透,蕴含浓郁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