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如有

楚明沉下心，放开磁场感应，除去周围幼蜂，蜂巢的核心蜂王就是这座岛屿本身，或者说叫它母巢更合适。

他一开始把凶蜂引出去除了找个空旷地方以外，更多是担心蜂巢山内开战毁掉必要的东西。

现在查清楚蜂巢山内部情况后他没了顾虑，直接轰开地表，朝下方挖掘，整座岛屿巅晃着，给人强烈震感。

楚明找到藏于岛屿中心的生物，一个由无数触须连接在一块的蜂王核心。

他想和蜂王商量下，推动磁场能量，把信息压缩在频率之中传递过去，希望能实现跨物种沟通。

火种?吕望眼底爆光，他压低竹帽，很好地掩盖住眼中的惊讶，他刚才清晰感应到了火种的力量。

楚明和蜂王简单沟通一番，但蜂王脑子不好使，传回来的只有杀…杀…杀死入侵者…

他有点头疼，要是蜂巢能归他用就好了，简直是旅行神器，有了蜂巢岛他能在西城交界地乱窜。

他在琢磨如果杀了蜂王核心，能不能接替其掌握权，似乎不现实，他没有能力掌握，或者说基因里不是干这个的料。而蜂王的意识除了杀杀杀再无其他，根本无法交流。

林雨瞳走来，砍碎蜂王核心。

“呃…你在干嘛，”楚明脸皮微抽，哪怕沟通不了要杀掉，起码得等他们飞出这片大海，万一岛屿坠落下去，惊动下面的怪物怎么办。

他已经感到脚下的岛屿在坠落，动静实在惊人。

“我好像…可以代替它…”林雨瞳伸出手接触核心底座，无数晶莹的丝线缠绕在她手臂上，与其神经线相连，原本摇摇欲坠的蜂巢岛稳住了。

“这就代替了?”楚明伸出手，和蜂巢传来的丝线接触，但那些丝线根本不鸟他，就好像不能达成一种精神上的共鸣。

“稀奇了，”他摇头道。蜂王指挥整个群体靠的是一种基因所体现的信息素，林雨瞳似乎掌握有这种信息素。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前段时间翻阅林雨瞳过往的记忆，那段记忆里大部分时间她在注射药剂，身上发生各种畸形与恐怖的变化，最终那些显性形状都消失了。是她记忆里那场实验导致的吗?

他现在无从多想，等晚点把蜂巢岛开回去，让长来去研究和解析，分析蜂巢本质，以后说不定能出产异样的太空舰队。

他让林雨瞳继续控制蜂巢岛，然后走到岛屿边缘，“升空。”

脚下大海逐渐远离，安全感倍增，水怪放出的鱼钩上迟迟未收回，他看的眼热，盯上了吕望的钓鱼竿。

吕望一个激灵，三篇胡须轻颤，他按住钓鱼竿，“不行。”

“哎，行吧，”楚明见吕望警醒的样子又放弃了，可能是他之前清理蜂巢岛太飘，现在居然想打海怪的主意。

“我跟你说，它和凶蜂不是一个体量的，”吕望劝解道。

“嗯，”楚明看着脚下的大海越来越远，注意到不一样的景象，他抬头看天，漫天混沌迷雾弥漫，而海下却有颗月亮，他嘀咕：“奇了怪了，哪来的月亮。”

月亮很大，他在海面时相当于在月亮上走动，因此所见景象皆是月亮表面，看不出区别。

等岛屿升上高空，他才看到两片海域颜色差异，分辨出来。

楚明让林雨瞳控制蜂巢岛后往火种反方向走，吕望说天关之险，而火种又在天关后方，他担心取火种不成，因此想先拟定好撤退路线。

一旦天关闯不过，他就钻进天绝之地，借道北方巨神试试。

路途漫长，两人干脆坐在岛屿边缘，吕望仰望远空，“跟我说说世外之地，聊聊你们王朝与国家的情况。”

“我来自大夏联邦，在那个联邦，人人都是联邦的主人——”楚明话未说完，吕望准备向他甩钩子，“我不是要听你胡编乱造。”

“我说的是事实，”楚明假意闪躲。

吕望气得吹胡子，“神话传记都不敢这么写，我问你，你说的人人，你口中的黎民能修改律法吗。”

“能，只是他们放弃了。”

“能选举君主吗。”

“能，但他们是放弃了。”

“能指挥军队吗。”

“能，但他们还是放弃了。”

“能铸币吗。”

“能…这个不太能。”

“有永久属于自己的地吗。”

“你这是恶意提问，”楚明说。

“还说你不是在鬼扯，你说说你所谓的主人有什么，”吕望问。

“首先，他们什么都有，然后，他们放弃了，和没有是两个概念，不要非黑即白嘛，这叫如有，”楚明闲来无聊和他打起嘴炮。

吕望气笑了，“黎民知道自己放弃了吗。”

“大概是不知道的。”

…

蜂巢岛在两人争吵声中朝着一处黑色天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