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丈量爱意的尺子
谁来告诉他,他还能做什么?
他的爱让他最爱的女人,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她,求他给她一条活路。
她只是不爱他。
她只是没有选择他。
她只是在任何时候都没有选择他。
在弟弟和他之间,选择了弟弟。
在他和她自己之间,选择了她自己。
她的答案每次都不是他,哪怕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在她眼里,他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是个不配被爱的可怜虫。
哪怕他……不在意她这些虐心的话,忍着心痛不顾尊严不要脸的再次挽留她,她的答案仍旧不是他。
她只要逃离,只想甩掉他。
一阵阵痛意夹杂着酸胀的委屈涌上来,江驭喉结艰难的滚了又滚,在眼泪掉下来之前,他快速松开她大阔步转身。
在求而不得的人面前,用尽了所有手段和力气,都没能留住她,已经够丢人了。
若是再在她面前哭,那也太难堪了。
尽管他在她跟前,早就没了脸面,可她不爱他啊,他这么骄傲的人,还想给自己留一分体面。
然而为什么,说狠话率先转身的人是他,他却这么难受?
江驭走的很快,快到脚步都有些踉跄。
他恨这条路怎么忽然间变得这么长,恨今晚的夜风为什么这么凉,凉的他眼泪都冻了出来。
“少爷……”衡叔看到他可怖的模样,担忧的道,“你……”
“开车。”他钻进车里,才发现自己浑身抖得厉害,“走!”
衡叔连忙坐进车里,担忧的从后视镜朝他看去,在看到他脸色惨白,额上青筋凸起时,当即脸色大变,“少爷!你……你怎么……”
“死不了!”江驭咬着牙,冷汗一阵阵往下淌,却倔强的咬着唇,“快走!”
衡叔担心他的情况,这下再也没有犹豫,一脚踩下了油门。
跑车轰鸣着离开,像是一道长长的警报。
温黎打了个激灵,茫然的看着那辆跑车,呼啸着离去,终于卸力般的瘫坐在地上。
她狠狠的松了口气,眼泪掉下来,原本压抑的情绪,也越来越发酵。
她捧住脸呜咽出声,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记得哭到后面,一阵阵恶心涌上心头。
在她生理性干呕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温黎看到来电显示,胡乱抹了把脸,按下接听键,“我按你说的做了,我弟弟呢!?他现在怎么样?”
“徐先生现在正陪着你弟弟,你弟弟怎么样,等他回去你可以问他。”江老太爷不疾不徐的道,“那些话也照着说了吗?”
温黎回想起江驭听完那些话后灰败的脸色,闭了闭眼道,“说了。”
“录音发来。”江老太爷道。
温黎沉默了会儿,才道,“江老先生,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是不是说到做到,全都取决于温小姐的配合。温小姐是个聪明人,这次做了正确的选择,只要你之后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人生,我自然会遵循约定。”
“但如果温小姐阳奉阴违,还是和阿驭藕断丝连,拉扯不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老太爷说完,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短促的低笑,像是讥诮,又像是轻蔑。
不等他细细辨别,温黎突然冷漠的开口,“江老先生杞人忧天,多此一虑了。我弟弟还在你手上,我拎得清。”
江老太爷当初说,他有办法让江驭对她彻底死心,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江老太爷确实很了解江驭。
他设计让她和江驭之间横着条人命,用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的逼江驭对她放手,同时还能通过掌控她弟弟来牵制她,彻底斩断她和江驭复合的可能。
这个局对她而言,怎么选择都会付出代价。
选择江驭,不仅要放弃弟弟,还会害江驭失去江家继承权,失去他十多年来为之奋斗的一切。
选择弟弟,就必须放弃江驭,接受和江驭再无可能这个结果,但却能让弟弟恢复成正常人,也能让江驭继承他该继承的,走上他原本的轨道,依旧站在巅峰睥睨世人。
他那么狂的一个人啊,从潞岛拼尽所有活下来,回到岛城才拼搏到如今的成就啊,不该就这么丢弃。
她没办法想象,桀骜不羁的他,有天向别人低头,被别人踩在脸上的场景。
他就该狂该傲,该混账的目中无人高高在上。
所以她做了决定,保全了弟弟,也保全了江驭。
这一场和江老太爷的博弈里,唯一她输掉的是和江驭的感情。
可是就算和江驭分手了,难道她就不能偷偷的再爱着他了吗?
她对他说了那么恶毒的话,说他活该没有人爱,那就罚她一直这么默默的爱着他,直到有人接替她来爱他。
温黎的心有一点点酸胀。
她抬头看天上的月,用手抹了把眼睛。
“江老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去看我弟弟?”
“等合适的时机,我会安排你出国,阿驭很聪明,你贸然出国,会引起他的怀疑。”江老太爷道。
温黎抿唇,“那我等你通知,但我希望我弟弟做手术的时候,能去陪着他。”
“我看情况安排。”江老太爷说完顿了顿,挂断电话前道,“温小姐,你和阿驭不适合,放过他,也是放过你。你也别怪我,就算我支持你们两个在一起,你们也走不到最后,你们的阅历不同,层次不同,也许现在阿驭只是图个新鲜,和你在一起,但是日后生活在一起,你们之间的差距就会显现出来。”
“长此以往,这差距横在中间,只会越来越大,直到你们之间出现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么你们就算是走到头了。”
“我说话虽然残酷,但这就是现实,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会抱着爱能填平山海这种愚蠢而天真的想法,是时候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了。”
江老太爷说完就准备挂断了,他是出于真心实意,劝慰这个小姑娘的,却不想小姑娘却笑出声。
这次他听的真切,笑声里就是讥诮和嘲讽。
“你笑什么?”他有点愠怒的问。
温黎淡声道,“江老太爷应该没有被人真切的爱过吧?如果你说的不合适,指的只是家世和阅历,那我确实和江驭不合适,但世界上没有两个人,会有相同的阅历和家世,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他的过去,但我爱由那些无数过去构成的现在的他。”
“相爱就是两个人一起去经历现在与未来,和他同甘共苦,休戚与共,接受和他的不同,试着去融入他的世界,朝他大步奔跑,努力缩短与他的差距。”
“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即便我与他之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只要我爱,我就能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鸿沟,只不过是丈量我爱意的尺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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