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代遗族(4)
4.血掌
原来那两个人是兄弟,当时听吴少一说,只道是仇人家派来寻事的,便窜出林外查探情况。
林外并无他人,只有一个老头正在那里发愣,两人便问他是不是来捣乱的?那老者也不作声,拔拳就打,两人无奈,也只好上前相搏,他们与老者一交手就吃惊地发现,老者功夫极高,两人齐上,方才堪堪敌住,而看老者的样子,似乎还未出全力。
斗了几合,又跑来一个红发老者,红发老者招呼一声,这人呵呵一笑便跳出圈外,与红发老者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兄弟二人感到莫名其妙,猜测半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再回到树林中,这才发现,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人不见了,还盗走了其中的一匹花骡,这才明白,方才不知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那小子骗了他们。
花骡乃是他们兄弟的心爱坐骑,一见丢了,立时着急起来,祭祀也草草收场。
一伙人顺着花骡蹄印找了回来,见这花骡是跑向自己家里,这才渐渐放心。到家一看,知道花骡已经回来了,更是放下心来,但一听说妹子带人出去找那盗贼了,兄弟二人生怕妹子吃亏,急忙从家中出来找寻妹子,走到半路,正好见到妹妹与一位道长动手,做兄长的一眼便认出了那道长并非生人,而是终南掌教万千柏,急忙喝令妹妹住手。
“还不住手,你可知道长是谁?”年纪稍长的中年人道。
“我可不管他是谁,我抓了小贼,他就来拦我,恐怕是与小贼一伙的……”那红衣女子道。
“住口,此乃终南山万师叔万掌门,快过来赔罪。”年轻那个兄弟向红衣女子介绍道。
说着,兄弟两人来到万千柏面前施礼,口称师叔。
红衣女子早就听说过,他们家与终南山颇有渊源,他们的祖父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居士,拜了终南山一位道士为师,但因为割舍不下家里,终于也没出家。后来祖父虽然去世,但他们家与终南山却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每有重大活动,都要派人到终南山或随礼或祝贺,这位万师叔也是两位哥哥经常见的,故而认识。
红衣女子因为年幼,并不认得万千柏,但却听说过他们家与终南山的关系,此时一看两个哥哥已与万千柏相认,只好在马上一抱拳,微微低了下头,算是赔礼,随即一催马,一个人跑远了。
“回来,你个无礼的野丫头!”那年长一些的在后边喊道。
“罢了,让她去吧,毕竟她年纪还小。”万千柏在旁边道。
那俩兄弟这才又问起万千柏的由来:“万师叔,几时下得山,到了仙洲怎么不先去家里,又是如何碰上我妹妹的?”
“我因为有件急事,也是刚到此地,还未来得及去看望你们,只是因为这小贼,这才与令妹有了点小误会。”
两人看了看绑着的吴少,并未多说什么,立即邀请万千柏回庄上,万千柏点头同意,这伙人带着吴少,来到了一所气派的宅院前。
一到客厅里,那兄弟二人重新向万千柏施礼:“太叔恒、太叔明见过师叔。”
万千柏也不客套,摆摆手先请那兄弟出手救治他那个弟子薛玉涛,那太叔兄弟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为难道:“师叔,说起来惭愧,这血掌的功夫,也只有我家红霞小妹练成了,我二人倒是不懂,不过,我这就让人带着薛师弟去找小妹出手救治。”
万千柏有些惊讶:“传说你们太叔家族家传血掌极难炼成,想不到竟然是令妹炼成了此功,我前些年听你们大哥说红霞小姐天资极佳,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她倒真是个练武的奇才。咦,怎么不见你们的大哥太叔常?”
“万师叔应该知道我大哥的脾性,他不喜欢热闹,自己在离家二十里外的菜园子里住着。”
万千柏点点头:“他倒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太叔恒兄弟这才问起万千柏的来历,万千柏指了指院外绑着的吴少告诉他们,此人盗走了终南山一位弟子的东西,因那东西十分紧要,这小贼又极是奸滑,他这才亲自下山追踪这人,顺便来仙洲镇看望一下太叔兄弟。
太叔兄弟见万千柏不愿意多说什么,就赶忙让人将吴少带下去好好看管,一边安排酒宴为万师叔接风。
万千柏见吴少被带走,心下有些不安,现在他拿住了吴少,恨不得立即带了吴少便走,但这太叔家与终南山关系不浅,倒不好这样仓促离开,否则倒会让太叔兄弟产生怀疑,小瞧了他这位终南掌教。
同时,万千柏还有一层考虑:血掌,太叔家族的神秘绝学!据说血掌之下,无可防御,是一门极其霸道的内家邪门功夫,但太叔家族前后几代人中,并无人练成此功。原来万千柏也不认为此种掌法真能练成,并不在意,现在太叔家有人竟然练成奇功,万千柏大感兴趣,他倒想了解一下这血掌的修炼法门,倘若习得血掌,对于万千柏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
吴少被几个人推着,来到宅子后边的另一所院子里,看那院子并不甚广大,有一条走廊通着后边的二进式宅子,还有一条小廊通向后边。走过那条小廊,进到宅子后边,他这才发现,后边是一处园子,十几亩许广大,似是花园,尚未建设完工,一座假山孤零零立在园中,池塘里也是新栽的莲藕。在院墙边,还立着一幅简单的秋千。
看到那秋千,吴少忽然明白,原来自己骑那骡子自行跑到了这宅子的后门,大约是那女子在秋千上看到了自己。
几个人将吴少向柱子上一绑,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吴少见周围的人离得稍远,急忙呼唤“癞猫”,只要它能出来将绑绳咬断,自己就可以设法逃走。
可惜“懒猫”这畜牲,不叫它时它玩得比谁都欢,一叫它,它反而干脆对人不理不睬,任凭吴少怎么叫,藏在吴少怀中一动不动。
“这破东西!该不是我从那坟堆上摔下来时把它压死了吧?”吴少猜测。这一路奔逃,吴少一直将“癞猫”放在怀中,小家伙竟也心大,根本不理会吴少发生了什么事,安心睡它的大觉。
就在这时,园子里走来一个人,后边跟着三四个人向他说着什么,这人相当不耐烦,道:“我说过不见他们几个就是不见,再多说也没用,我见了小妹就走。”
吴少听这声音熟悉,便抬头去看。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绑在柱子上的一个人,他几步走过来,定眼瞧了瞧吴少,忽然跪下磕头:“师父,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能在这儿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