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战妖王
正好一试炁宗五品的境界修为，到了哪般地步。
还有，风厄体化为由心炼化的力量，成为萧落衡身体力量的一部分后，在真正的战斗中又当如何？
在禅院之中，萧落衡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阵强横的气息，向外扩散而去！
而正是这股强横的气息，吸引了朱四的注意。
这也是为何他要逼走周元的缘故。
不让周元接触到萧落衡，为的就是避免此番变故。
萧落衡的身体之中，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
萧落衡，你的身体里，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天命人的路，究竟如何去走才能走到尽头？
朱四眉眼之间氤氲着好奇与柔情，直勾勾盯着萧落衡，周身幻化出奇特的灵，将萧落衡周围的气息遮掩而去。
与此同时，夫子突有所感，一个人在那未知的小天地中睁开灼灼有神的双眸，却并不刺眼，满是深邃。
“初始之路，终将踏出。”
“小子，希望你能够在这条极其难走的道路上走下去。”
“诸天气荡荡，吾道日兴隆。”
夫子抬头望月，殊不知是月照故人，还是故人赏月。
……
喝！
萧落衡在一片漆黑的迷雾之中，欺身而上，罡风席卷，吹散周围的一切迷雾。
此间迷雾重重，不断补上萧落衡身后的空缺，他察觉到其诡异之处，竟是突然调转方向！
手中的一杆眉笔形成一个凝字，不过数息间隔，便到了那紧追而至的迷雾上！
凝！
周围的黑雾突然间停顿了下来。
“好痛啊……这不可能……”
“你是如何发现我的……痛啊……”
“你不可能发现我才对……”
黑雾妖王被迫显化，似是痛苦不堪，竟是突然口吐人言！
萧落衡亦是一愣！
这黑雾妖王还有属于人的灵智？
原来之前一直都在默默注视着他的行为？
还是说，整个天命之路上的妖魔，都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一切行为……
萧落衡不由得下意识看向天命之路上的更深处的黑雾，脊背有些发凉。
那里面究竟有多少妖魔，正在用贪婪，戏谑，血腥，阴狠的目光看着他……
遍体生寒，萧落衡心中一片扭曲，但还是硬着头皮看向黑雾妖王。
“我能看见你，你很意外吗？”
“你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对吗？”
萧落衡语气里的冰冷之意，裹挟着肃杀之气。
他甚至反应过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这是他面对的第一头妖王，在确保境界碾压的前提下，大可随意试探。
日后面对重重迷雾中的其他妖王和妖魔，可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所以萧落衡迟迟不出手，尽管心生寒凝之力的时效对付一头迷踪不定的妖王，维持不了太久。
黑雾妖王桀桀一笑，似乎是恢复了冷静。
听闻那诡谲的笑声，萧落衡只觉遍体生寒。
对方恢复理智，可就不好试探了。
“新的天命之人？不对，你还是他。”
“只是差的太远了。”
“如今的你居然可以用这样子的修为看见我……真是令人惊奇。”
“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我自然很痛苦，这一切，可都拜你所赐。”
“每天每时每刻，我都必须忍受着这副身躯炼化出来的崭新力量的折磨……”
“我没有成为天命之人，负荷这种不属于天地之间的力量，日日煎熬。”
“像是身体无时无刻都在撕裂，都在被打成一团雾气……”
……
一连串的困惑和解释，令萧落衡有种自身早已被对方看破的错觉。
可二者之间明明是第一次交手。
偏偏对方说的像是老相识一样。
仿佛和夫子的态度一般……
自己的记忆果然缺失了不少……
“你也不必妄想拖延时间，我想要杀你，有的是方法。”
“曾经有不少来这的人，在没有成为天命之前，惨死在我的手上。”
“那些妖魔鬼怪，生前之人，都是我亲手宰杀！”
萧落衡眉眼一横，斜视着黑雾妖王说道。
“你是谁？你的存在，是因为什么？”
“这条天命之路上，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妖王？”
萧落衡的猜测在于，这是晋升之路。
可如今黑雾妖王所展示出来的态度和意识都预示着没那么简单。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同你一样，曾经是书院的弟子，但是已经度过了千百年岁月长河，停留于此，未曾离去。”
“在这条天命之路上，可不是只有境界修为高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谁是活下来的那一位，谁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曾经，我也是有机遇踏上这条天命路的人，只可惜，我败给了你……”
“这条道路，赋予了我如今的身躯，如今的力量，这股力量，真是让人陶醉啊……”
“但是也伴随着极致的痛苦！”
“不过，即便是现在，我也依旧有可能战胜你，你依然有跌落天坛的可能！我会吃掉你，然后取代你，霸占你的天命气运，最后完全成为新的天命之人。”
“而你，则是万千妖魔之中的一个，成为我晋升路上的炁！”
“我所忍受的痛苦，也该由你来承担了！”
呼呼！
罡风呼啸，黑雾缭绕，二者间就像是有一道透明的磁场，相互隔阂。
黑雾妖王哽咽着挣脱出来凝字的束缚，再度化为整片黑雾中的某一部分。
内心震动，萧落衡脑海中思绪飞快，困顿异常。
万千妖魔中的一个？
打不赢妖王，败于其手，就会成为天命之路上的其中一个妖魔？
而此人，便是最初因为败给了自己，所以一直在此地不人不鬼的活着？
与妖王对决，居然有此等风险？
萧落衡内心不惧，但也自知若非自身突破到了炁宗五品，并且拥有了风厄体，只怕是稍有差池，便会成为此地某一不知名的妖魔！
成为那样的存在，不如陨落！
想来过往，自己也踩着黑雾妖王，登临此路。
“既如此，分高下，决生死。”
“过往恩怨，难分青红，你我都选择了这条路，这条路，注定只能有一人能够活下来，只能有一人可走，你就应该想到该有这样的结局。”
萧落衡话音落下，化身为一股罡风，无相无形，冲入黑雾之中。
黑雾瞬间溃散，黑雾妖王的语气预示着他情绪的剧烈波动！
“化身正道之极罡风？”
黑雾妖王的震惊是人都能听出来，萧落衡的这种能力更像是用来克制他的！
“你说得对，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何等气运之人，才能打败过去的我，打败如今的我，站上这条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道路！”
“我是万千失败者之一，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接下来便让你看看真正强大之处！”
“此处乃我的主场，拥有属于我的意志！”
“如果你连我都不能战胜，那么我不服！不服！”
“要么，打败我，证明自己真的有此实力能够成为天命之人！”
“要么，死在我的手下！”
黑雾缭绕而来，不断变化方位，想要将萧落衡吞掉，萧落衡罡风护体，不受其影响。
二者瞬息之间交手数十次，炁不断消解，萧落衡的每一道攻击都裹挟着劲风，那等威势完全不像炁宗五品！
更像是炁宗九品！
砰！砰！砰！
劲风之力，将此处黑雾搅的天翻地覆！
天命路上爆发出强大的炁，碎屑纷飞，整条天命路被砸出深坑，随后又快速消解。
深坑不见，恢复如初！
但黑雾消散，开始还能补上，随后渐渐力不从心！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
他早就输了许多回，早已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经历不知多少次，他也要试一试！
“再来！”
“就算是输，也要输个痛快！”
“这一次，即是终点了！”
“哪怕是输，我也要试一试，这一战，了却你我恩怨。”
黑雾妖王起初还能招架一二，随后便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
即便他再如何不甘心，模糊的记忆走马观花，他的过往也在片片消散。
他知道，快要到时候了……
萧落衡没有显露出愤愤不满，而是选择拼尽全力迎接对手。
这一次就是终点了吗？
未来，将不再有黑雾妖王的身影。
你的痛苦，也该解脱了。
就由我来动手吧。
“你的主场……”
“你的意志……”
“你需要打败我，吞噬我，取代我，然后才能成为天命之人！”
“而我，站在这，就已是天命。”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
萧落衡步步逼近，黑雾妖王被迫遁入重重黑雾之中，当萧落衡深入到一定距离之时，其中突然冲出不少妖魔鬼怪！
那些妖魔鬼怪仿佛是黑雾妖王最后的依仗，其节节败退，走到某一处的时候，竟是没法再继续深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