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灵殒之地
这就是天命气运吗？
这就是天命气运。
看似合理的一切，实则并不合理。
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
苏闱一时间有些看不清未来，如果自己拒绝让萧落衡借剑，未来的结局是否会发生改变？
可真的不能让萧落衡得到这柄剑吗？
内心的欲望在这一刻被点燃，苏闱顿觉天命难违，可若是自己顺从了天命，帮了萧落衡，那么萧落衡会成长到何种境地？
和顾刃一战，又会如何？
除了不服输的心态，还有便是绝对的好奇正在让苏闱内心的天平倾斜。
她不仅是苏家少主，还是钦天监的少阁主。
对于苏家少主而言。仙剑蒙尘，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身为钦天监座下十二阁的少阁主，苏闱对于一切困惑保持着异于常人的好奇。
二者都在让苏闱做出抉择。
天命气运，竟然连一个人的情绪，心思，执念，本能都在利用和操控。
苏闱无奈一笑，她似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受到了影响，只要做出和天命气运相反的选择，或许能得到不一样的结果。
但偏偏她又想一试，顺从天命，便能满足心中的好奇和执念。
满足他的所有情绪。
只是这是一场豪赌，未来萧落衡会拿此剑发生什么，谁也不可知。
或许，这并非她能决定的未来。
她从此间脱离出来，一时间没有做出真确的抉择。
她决定去问一问，萧落衡未来的对手，也就是顾刃。
她决定问一问顾刃，自己究竟是否要帮萧落衡。
此时冥冥之中，苏闱似乎和顾刃对上了话，隔空在交流彼此心中所想。
苏闱想让萧落衡取剑，她想目睹天命之人的气运到底能够离谱到何种程度，也充满了好奇。
这条道路的顶峰，如果没有自己的阻挠，那么会是何种模样。
一切都在令她做出这番选择。
可她还是理智的选择询问顾刃的意见。
正在修炼的顾刃，似乎与外界隔离，即便是听见苏闱的告知，也无动于衷。
“借给他。”
顾刃睁开双目，随后再度将其闭上。
仿佛苏闱决定的不是一件大事，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萧落衡拿剑，对于未来二人一战，并没有任何的协助和威胁。
他能战胜萧落衡，即便萧落衡手中有剑。
“为何？”
“你就不怕萧落衡因此而战胜你？”
苏闱眉头微蹙，十分不解的询问道。
顾刃眼睛都不需要睁开，淡淡道：“不惧。”
“若是天命之人在这剑冢之中，在这剑冢剑域之中将我击败，那么我无话可说。”
“可若是反过来，那么我便更有资格取代他，成为新的天命之人。”
如此一来，苏闱终于是明白过来顾刃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不单单是和萧落衡一战。
而是想要取代萧落衡，成为新的天命之人。
即使早有猜测，可如今亲耳听见顾刃说出口，苏闱还是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要夺天命之人的气运，对于他们而言，同样绝非容易的事情。
借剑萧落衡，对于萧落衡和顾刃而言，彼此都是机会。
所以顾刃要苏闱借。
苏闱微微颔首，回应道：“我明白了。”
“看来这剑，我倒是非借不可。”
“但天命之人，是否真的有机缘得此剑，还得看他自己。”
此话倒是不假，如果萧落衡无法通过灵殒之地的考验，那么苍古霁云，同样不是他的手中剑。
得到答案的苏闱从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下脱离出来，四周无人，她和顾刃的对话交谈，除了他们二人之外，也无人得知其中细节。
苏闱转身向着顾家所在之地，挥出一道剑气，而后眼神复杂的看向剑气奔向之地。
此时在顾家之中，萧落衡一行人正在等候曲临江，曲临江不多时便赶了回来，脸上的神情看不清楚究竟是成功借剑，还是失败。
“如何？”翁南儿好奇上前去问道。
而就在她问出口的瞬间，伴随着曲临江到来的，还有一道剑气。
这剑气没有杀伤力，只有指引之力。
即便是周围时刻监视此地的剑修，也对此无动于衷。
他们认出了这是苏家的剑，所以没有过多的阻拦。
“这是……”萧落衡看向那道剑气，疑惑看向曲临江。
曲临江眉头涌上一抹喜色，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灵殒之地，苍古霁云。”
“萧落衡，这是苏闱传来的剑气，她已经同意让我等借剑。”
“只不过，这剑我们可以借，却必须通过其考验，方能够使用。”
“她也无法越过这柄足够产生剑域的剑，让你得偿所愿。”
萧落衡也从剑气之中感知到了苏闱想要说的意思，此刻他只需要接触那剑气，便可直接踏入灵殒之地。
而苏闱已经仁至义尽，告知了萧落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是对于曲临江的信任的回馈，亦是对于自己误会的道歉。
她可以不看曲临江的身份，曲临江敢以性命保全道友，这一点就足以值得她敬佩。
他可是皇子，如今却被贬，还愿意替萧落衡担保和牺牲。
苏闱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同时这个选择，也是顾刃的选择。
“小心些。”朱四和翁南儿看向即将动手的萧落衡，纷纷忍不住提醒道。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曲临江也忍不住出声提醒。
苏闱已经仁至义尽，她不可能无限制的帮助萧落衡，而能否得到一柄产生剑域的名剑，对抗顾刃，就在此一招。
成败皆有定数。
萧落衡冲身边几人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去触碰那道剑气。
那剑气和萧落衡齐齐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如风过隙，探知不觉。
萧落衡。
你一定要成功。
曲临江期盼的目光看向萧落衡消失的地方，朱四和翁南儿亦是如此，内心复杂期盼。
远在苏家的苏闱，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剑气的消散。
“这么快就进来了吗？”
“那便让我一睹，天命之人的风采。”
苏闱一愣，倒是没想过萧落衡如此快进入其中，她本以为萧落衡会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