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屏绿乌龟

午后,阮初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

自从那段监控录像被爆出来之后,阮初没有勇气再看第二遍,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机,需要用到时才开机。

原本当时她点开那个视频也只是意外,视频播放的那一刹那,所有噩梦般的记忆,向她无限涌来。

把自己封闭在家里的这些天,她也尝试着逼自己减轻恐惧感。

可每当这样做的时候,想到最后,脑海中就只剩下沈聿淮在门外那张冷漠的脸。

他那时的眼神,就这么刻在阮初的脑海中这么多年,那是她在沈聿淮身上不曾见过的眼神,疏离、冷漠、愤怒、最后转而变成讥讽。

每次想起沈聿淮那时的表情和眼神时,阮初便控制不住浑身发抖。

她想起揽云山庄年会晚宴时,沈聿淮说的那句话。

“就不能找个好点的,连陆祁安都比他强......”

阮初把手中捧着的书搁在膝盖上,她看向窗外,直到现在才想明白,沈聿淮大概是误会了当时的事情。

阮初长叹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顿时觉得更失望了。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她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全部交给了沈聿淮。

可现在看来,她这一颗心交出去,就像那已经烧尽的灰烬,在交出去的那一刻,便已经随着风灰飞烟灭了。

难道他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心吗?

也许沈聿淮知道,自己或许是误会了,但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一句。

他也许是信她的,也许他看得清她的心,但他那高傲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在这种事情上低头一分。

沈聿淮高傲轻狂了一辈子,但凡别人折辱他一分,他必定千百倍地去偿还,不将别人折磨到生不如死,都不会罢休。

在他身边,这样的事阮初见的多了。

直到有一天,沈聿淮也同样地这样对她。

他们结婚后的这三年正是沈聿淮对她的报复,他偏偏要把她留在身边,阮初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折辱,他也要她日日呆在他的身边,被他折磨。

所以,其实横在他们中间的、把他们的感情毁掉的,从来不是任何外界因素,不是程忱,也不是沈今悦,而是沈聿淮那颗不容别人折辱分毫的自尊心。

说到底,是阮初爱错了人,以为交出一颗真心,就能也得到他的真心。

可到头来,沈聿淮对她的那点爱,还不如他的自尊心重要。

他爱面子都胜过爱她。

阮初就在沈聿淮身边,每日都在,结婚前他们在老宅,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没有问过她一句。

结婚后他们住在一起,住在同一间屋子里,睡在同一张床上,他还是没有问过她。

如果当初沈聿淮肯问她一句,他们之间早就没有这些问题了。

阮初最了解他,知道他不肯问,所以她曾主动说,可沈聿淮不肯听。

如果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的这几年里,但凡沈聿淮但凡能有一次能耐心听她说几句,他们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阮初靠在摇椅上,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让人昏昏欲睡。

昨天发烧,一直到将近凌晨的时候,烧才退了下去,今天起来浑身酸疼,阮初睁开眼,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今天没有一点云彩。

也许她这辈子算是完了,在她工作的这个圈,一个人的名声一旦完了,那就再也没有前途可言。

她正望着窗外出神,门铃突然响了,她叹了口气把书合上,过去开门。

赵以沫和陈曦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外。

陈曦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素面朝天的,有时候顶多化个淡妆,提提气色,今天倒是破天荒地化了个精致又复杂的妆容。

赵以沫一如往常,只要不在镜头前,她就是一副屌丝样。

今天更是夸张,穿了件肥肥大大、松松垮垮的白t恤,一条做旧风的拖地牛仔裤,戴着一顶黑色渔夫帽和一副有她一半脸大的墨镜。

陈曦刚进来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直截了当地来了一句:“沈聿淮这次倒是办了件像样点儿的人事。”

她这话让阮初听得一头雾水。

看阮初那么呆滞,赵以沫说:“事态变了,”她把手机举到阮初面前,“宝贝儿,这事儿大概是要过去了,准备迎接网上铺天盖地的道歉吧。”

阮初一直没上网,闲了就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接过手机,映入眼帘的,是沈聿淮的脸。

那是沈聿淮录制的一段视频,求原谅的视频。

阮初大概听了听,沈聿淮无非就是在说,是他不懂珍惜,是他太过幼稚,导致自己犯下弥天大错失去了阮初,现在自己已经认清了错误,想要阮初原谅他,在视频的最后他还向网友们求助,让大家帮帮他,集思广益,帮他想办法挽回阮初。

视频中间的部分,沈聿淮的眼睛红肿着,边说话眼泪边往下流。

演得好假,阮初心里想,沈聿淮要是真哭起来可真不这样。

这条视频先是在沈聿淮的个人账号上发布,由于他的账号一年到头不发东西,偶尔转载一些公司或集团的活动,所以网友们一开始认为是阮初控制了沈聿淮的社交账号,甚至还有网友说这条视频也是合成的,沈聿淮根本就不长这样。

直到沈氏集团的官v转发了这条视频。

顿时在网上引起一阵哗然。

整个社交平台都瘫痪了。

“还有呢,”陈曦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悠着脚,“沈聿淮花了大价钱把整个京市和各大省会城市所有的广告屏都包了下来,现在那些广告屏上,正循环播放这段视频呢。”

循环播放?

赵以沫说:“你们公司的公关团队搞了几天了,也一点起色都没有,他这视频一搞,你们公关白干。”

他这么做,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阮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

只是这样,难免会有人把绿帽子强行安在沈聿淮的头上。

一向高傲不容折辱的沈聿淮,竟然肯这样吗?

“哈哈哈哈哈,”沙发的一端传来陈曦幸灾乐祸的笑声,“你们快看评论区啊,有人说沈聿淮是绿乌龟,居然还有人评论了满屏的小乌龟表情!”

此时,在丁老大的身边还有一人正是丁老二,至于丁老三早就离开了。

徐冉的眉毛长剑如锋,眼眸深邃沉寂,尤其那淡淡的笑容,仿佛世间任何事都不会让他脸色大变,就像一场大雨下来也不过湿了裤脚那般从容。

即便是有着多么好的策略,但是在同样有着谋略与地利的敌人,并不会因为哪一点的失利而扳倒。

但是,我不懂的是,明明那么聪明的人,为何却总是任由自己堕入心灵的苦海?

剩下收拾锅碗瓢盘的工作全部交给罗永州,彭力则是直接飞回了厨神山庄。

主播们听到黄宇昊的点评,不由跟着兴奋,又问了几个更深入的问题,黄宇昊全都以旁观者的角度犀利点评,批判起亲爹妈可谓毫不留情。一直采访了五分钟,主播们才算满意,转头微笑地看向我。

男同事看起来很温和,不过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并不会让人有多少亲近感,而徐冉并没有主动交谈的欲望,几句话下来,同事也没交谈的想法。

不过刚才乔若檀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基本可以确定,乔若檀的心里一定有事。

毕竟??先天强者的愤怒,已经不是他们能够熄灭的,想要有城主的存在,张自在才做这种无奈的举措。

“这是怎么回事?王战王德,你们在干什么?”赫连在质问那两兄弟,他们是负责保护夜凉的人。

半晌,欧阳风实在受不了了,觉得反正有枫溪在,那些人就算是再厉害也得给自己这老丈人点面子,于是直起身,看行枫溪,想要询问对方的身份。

“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进沙子了?要不要哥哥给你吹吹?”吕石一本正经的看着沈莹笑呵呵的说道。

看到众人哑口无言,岳阳冷笑一声,也不待郑发奎说话就自顾自的走到了郑发奎的右下首坐了下来。

“咳咳!”闻心见他在外人面前扯起了儒门内部的官司,连忙假咳制止。

看来真如大家所说,这一次太平居要真的倒霉了,所以再不似先前的强硬气势,也守着规矩来送吃喝和钱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邪就被凯瑟琳揪出住处,来到补给处用空间戒指装满了草料和粮食。看看用空间戒指干这个,那位负责的官员眼珠子都直了,不用问,肯定在心里大骂败家。

不一会儿,熊铁壁被莫剑心带入静室,老头子知道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不顾连日争吵的疲乏,强撑着老迈的身躯,挺起胸膛,龙行虎步地走到齐休面前,恍如当初杀上楚秦山上找茬时的壮年模样。

齐休知道楚夺来白山,很有大几率是做那件隐秘事,不敢问别的。心说正好,你不是要我盯住赵良德吗?现在赵良德彻底失势,这件事总该到此为止了吧?将赵良德在山都山典礼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

“此人姓燕,名南行,金丹后期,开宗立派的宗门名称好像叫燕归门,我去访一访,看能不能把他请来。”他说完就往外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