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已经是深冬了啊
张晓感觉一个全新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
她看着眼前的企划案，又想起自己工位上那些被迫修改的设计稿。
多少个夜晚，她都在梦里看到原本鲜活的角色变得千篇一律。
可现在，机会来了。
是继续沉沦现实？还是勇敢追梦？
那当然是：冲！
像个女侠一样，向前冲！
她深吸一口气：“我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入职？”
柳依依笑了：“随时都可以，但我建议你最好能……”
“明天。”张晓斩钉截铁地说，“我明天就去递交辞呈。”
妈妈，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这一次，让我再试一次！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的企划案上，她忽然觉得那四个字美得不行。
……
第二天，张晓站在人事部门口，手里攥着辞职信。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都在看她，带着或惊讶或嘲讽的目光。
“听说了吗？张晓要辞职了。”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疯了吧？雨滴可是业内 top3，工资比行业高 30呢。”
“应该是被周总监说的那番话刺激到了吧？”
“我听说是因为不愿意改月瑶的人设？就这点事至于吗……”
至于吗？
张晓在心里轻轻问自己。
手中的辞职信上，打印机的油墨还带着温度。
“啧啧，年轻人太理想主义了，等社会毒打一顿就懂了。”
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飘来。
张晓忽然想笑。
社会毒打？
她转头看了眼自己的工位——那里贴满了被否决的设计稿，每一张都像一记无声的耳光。
这三年，难道还不够毒打吗？
“张晓啊，别冲动。”
一个同事踌躇着走过来，语重心长：“你想想，现在行情这么差，离开雨滴容易进来难啊。”
张晓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谢谢你，但我已经决定了。”
同事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张晓深吸一口气。
也许她是在赌博。
但总好过困在这里，看着自己的梦想一点点死去。
人事部的门忽然打开，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好了，进来吧。”
张晓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门内，人事经理抬起头，看到是她，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确定要辞职？”
“嗯，”张晓把辞职信放在桌上。
人事经理：“手续的话，要看你们经理的处理时间，你要是急，就和他打个招呼。”
“好的，谢谢。”
张晓其实并不想和周总监打招呼，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但……
以她对周总监的了解，她知道，如果不找周总监，他是真的会一直拖着不给她办手续。
张晓喃喃自语：“我都离职了，还怕什么？”
去！
……
周总监办公室。
推开门的瞬间，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周总监坐在真皮椅上，目光甚至没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张晓站在原地没动。
这是周总监惯用的手段，冷暴力，让员工在等待中感到不安和焦虑。
但这一次，她选择直接开口：“周总监，我已经决定辞职了，麻烦尽快通过离职手续。”
周总监终于抬起头，
目光扫过张晓，带着一丝惊讶。
“你确定要辞职？”
“小张啊，年轻人有理想是好事，但也要现实一点。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进雨滴吗？”
“周总监，我已经决定了。”
周总监脸色一沉：“走了可就别想回来了。而且我看你这决心，是去了哪家大厂？”
他试探道：“网龙？完美？还是……”
“星海工作室。”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
周总监从自己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也没找到这个工作室。
随即了然：“哦，小作坊啊？”
“听都没听过。你确定没搞错？宁愿离职去小作坊？”
他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你这是在赌博。”
“一旦你去了，那将会成为你简历里洗不掉的污点，之后这个圈子就再也没有你的位置了。”
张晓看着眼前这张虚伪的脸，忽然感到一阵释然。
他从来就不是从游戏的角度出发，而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我确定。”
“周总监，离职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她平静地问。
周总监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没有任何效果。
但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啊，至少她自己走了就不用赔偿了，还能分担一个差绩效的名额。
而且这事得尽快，她要是明天反悔了，自己还得再费一番功夫。
于是他话锋一转：“行，我尽快。”
周总监立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人事经理的号码。
“小张的离职手续，尽快办好。”
挂断电话后，他抬头假惺惺地笑了笑：“你的事我尽力了，也不枉我们共事一场。”
张晓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当初那个让她望而生畏的周总监，也不过如此。
……
张晓站在大厦外，深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如今都化作手中这一纸离职证明。
但她从未感觉如此轻松。
寒风拂过，带来冬季独特的味道。
“已经是深冬了啊。”
张晓喃喃自语。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肺里所有的浊气都呼出去。
然后看见了咖啡馆前朝她挥手的柳依依。
“快来！”
张晓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我办完了离职！接下来去哪呀？”
柳依依：“去星海工作室！”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接我们另外一名同事。”
“谁呀？”
“音乐总监，温宛亦。”
张晓的眼睛瞬间亮了：“等等！温宛亦？！那个温宛亦？！《星夜咏叹》的创作人温宛亦？！”
这是温宛亦最早的成名作，但是时间太久，几乎都是老粉才知道。
柳依依没想到张晓竟然知道，难不成她也是温宛亦的粉丝？
看着张晓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样子，她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
“天啊！”张晓抓住柳依依的手臂，激动得手舞足蹈：“我超爱她的！《星夜咏叹》我听了不下一百遍！我觉得她是最有才的音乐人，没有之一！”
“老大！”张晓哀嚎一声：“你要是早说温宛亦也在团队，我昨天连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好吗！还纠结什么啊！”
她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我的天呐，我竟然要和温宛亦做同事了！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柳依依笑着摇了摇头：“好了好了，别激动了，我要是昨天
告诉你，那你怕是会太激动睡不着觉。”
“可现在我也睡不着啊！”张晓的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今天晚上，”柳依依看了眼手表：“在蓝调酒吧，她最后一场离别演出。”
“所以，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