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雨去欲续
第739章 枯源火髓，真火晋升（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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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玉瓶，颜色不一。
体型最大的那两个，罗尘很熟悉，通体琉璃，清晰透明，其内一缕缕金雾缭绕，这正是北海那边专门用来保存魂粹的琉璃玉魂瓶。
之前冥火老怪交易给罗尘的魂粹，也是用这种特制瓶子装的。
很显然，这便是之前合作内容中富潮生所答应的报酬。
只不过，那时候约定的是事成之后，再把剩下两瓶送给罗尘。
但此刻，甫一抵达中州，对方就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罗尘心中略喜，眉头却微皱。
“事情尚未办成，富道友就这般放心把酬金提前给我？”
富潮生神色严肃，“有何不放心？是你会不辞而别，违约弃诺？还是你到时候要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
罗尘哑然。
他还真不是那种人。
不过，富潮生看人还真准！
既如此，那他便放心大胆的收下吧！
大魂丹的炼制，相比鸿元丹要难上许多，哪怕有系统熟练度的保底，可熟练度提升依旧比较缓慢。
之前那一瓶，罗尘预估再用上个几年就要消耗殆尽了。
有这两瓶作为补充，那就一点不慌了，而且还可以放手炼丹，提升大魂丹的炼制熟练度，争取早日服用高品阶的大魂丹。
然后，他就疑惑的看向了另外两个玉瓶。
这两個瓶子，也颜色大不相同。
一者纯白，一者殷红。
“这又是？”
“太和丹，炎流髓。”
罗尘面现迷惘。
富潮生也不卖关子，径直将两种丹药的出处以及用途一一道来。
“太和丹乃是我天元道宗最负盛名的几种高阶丹药，专门提供给元婴修士服用，可大量增加法力。”
“此丹有隐患，服用过多，炼化不彻底，会导致紫府壁障变薄，甚至元婴身躯也会驳杂不堪。”
“因此，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弃用。现在宗门盛传的太和丹，实际上是由丹圣褚颜改良后的。那等丹药，只有宗门核心元婴真人才有配备。”
“不过，这也是好事。当初弃用的许多旧版高品太和丹，被我们各大家族瓜分了。”
“我给你这一瓶太和丹，乃是老夫手中最后剩下的一瓶，品阶足有上品。我自知道途再也无望，青蓝那边若能在大比中表现优秀，自有宗门发放的新版太和丹，更是用不着此物。干脆，就拿出来做个人情，助你短时间内增进修为。”
“你也不用担心其隐患，就一瓶的话，多花点心思炼化，不会对你的根基造成什么影响。”
罗尘来了兴趣，打开了那个玉瓶。
果不其然，一股浓郁无比，甚至都有些压不住的澎湃药力从里面逸散了出来。
罗尘夹住一颗白色丹丸，没有服用前，无法感知其真正效果，但光从表面上来看，倒是要超过他的下品鸿元丹不少。
在他观察太和丹的时候，耳畔边传来了富潮生的话。
“炎流髓，出自西漠。乃是无边荒漠中，一条曾经诞生过五阶无源火的炎河遗留产物。它本身威能并不高，毕竟精华都被那五阶火灵所吸收了。但这炎流髓，却有着促进修士本源真火晋升的特性。”
“你早年以青阳魔君之号名扬北海，一手控火之术，老夫闻名已久。有此炎流髓，或可让你本源真火更上一层楼！”
罗尘愣住了。
他倒不是怀疑富潮生这番话的真实性。
只因为，他根据对方的描述，从炼天魔君留下的丹道典籍中，找到了对应的药材名称。
其名枯源火髓！
当某个无源火产生强大灵性，离开之后，枯萎的源头处就会诞生此类资源。
炼天魔君将它称做枯源火髓，山海界这边称其炎流髓。
前者是概称，很显然，此类资源并不仅仅只有西漠那一处所有，其他强大的五阶火灵，亦有可能诞生此类火髓。
就譬如炽炼狱中，朱雀山内！
如此重宝，富潮生竟也舍得白送给他？
看来，他对这一次自家孙女的五百年大比，是孤注一掷了啊！
另外，从对方口中的中州家族竞争来看，压力应该也极大，这才让富潮生在合作内容之外，不断加注。
此时罗尘该说一句“有心了”。
但在手触摸上装有炎流髓的殷红玉瓶时，到了嘴边的话突然一改。
“蜃龙洞天内，罗某必定倾力而为！”
话一出口，他便看见对面老人严肃的神色，犹如花朵绽放一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很显然，这才是富潮生想听到的话。
……
王屋山脉。
富家族地所在。
距离星辰岛极近，距离天元道宗极远。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富家虽有世家之名，但在三十六世家中已然排名末位。
不然，它的族地就该在中州最核心最精华的中央范围。
不过也不能说离天元道宗远。
整个中州都是天元道宗的山门，又何来距离遥远一说呢？
云雾缭绕的一处山峰中，富潮生看着洞府大门缓缓关闭，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富洪章站在一旁，反而一脸心疼之色。
“家主，何至于此？”
富潮生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往山下走着。
“为何不能这样？”
富洪章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先前的合作也就罢了，哪怕我们吃了一些亏，可与青蓝的前途相比，与家族荣辱相比，我也能接受。但伱又是提前交付酬金，又是免费赠送丹药，如今连你自己修炼所用的四阶洞府都借给了他。这般投入，着实有些大了。哦，还有，荒散人麾下灵宠闯出的祸事，也让我们家族来承担。你这哪是找帮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招孙女婿呢？”
“孙女婿？”
富潮生哑然失笑。
“他要是愿意，族内所有适合女子任他挑选。要是青蓝满意，我也同意，不过得入赘。”
富洪章无奈，一般女子哪是荒散人看得上的。
至于入赘？
对方宁愿在北海当散修都不加入大势力，显然也是个自由自在的主儿，怎会做那等毫无尊严的事情。
蓦然。
前方老者停下了脚步，富洪章耳边只听幽幽一叹。
“洪章啊，你知道为什么我寿元无多，却还身兼族长、家主两职，迟迟不将家主之位交给你吗？”
富洪章一怔，下意识说道：“是洪章无能，撑不起一族兴衰。”
客气的话，迎来了正面的答案。
富潮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不是你无能，你有能力，只是缺了点魄力。”
“呃……”
富潮生看着王屋山脉下朦胧景色，神识散发，感知着一个个富家族人的气息。
离开家族两百年，对他仿佛就在昨天，但对低阶修士而言，却已是沧海桑田。
那些气息里面，大多都已经变得陌生，仅有血脉上的呼应让他感到亲切。
不过！
陌生虽是陌生，但却充满了朝气！
“你也说了，跟青蓝前途相比，跟家族荣辱相比，我们吃点亏也无妨。所以，我让你全心全意替罗尘收集各项资源。”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承受范围内，多吃点亏呢？”
“只要青蓝有望成为化神种子，所有的亏损，在千百年后，都将十倍百倍的收获回来！”
富洪章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懂，可……”
富潮生摇头，“不，你不懂。你根本不懂罗尘的心思。他的目的，压根不是天地峰星门客卿，也不是加入天元道宗。至于那些资源，虽然收集麻烦，但我等元婴真人只要有心，总能寻来。你不会觉得，罗尘没有那个能力吧？”
世上的确有清修之士，不通俗务。
很显然，荒散人不是那种人。
富洪章和他手下接触很多，不管是憨厚的桑景和，还是精明干练的天璇，都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
更有那强大堪比元婴真人的四阶荒兽辅佐。
甚至连那不过筑基期的张敬青，看着可怜巴巴，实际上也是个玲珑剔透，心思精明的主儿。
荒散人能将这些人收拢麾下，再花点心思组建个势力，搜寻资源不过手到擒来！
他迟疑的问道：“那他的心思，是什么？”
“老夫也不知道。”
“呃……”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要不断加重注码，让他暂时将心思彻底放在蜃龙洞天中。”
原来如此！
富洪章恍然大悟。
在不清楚荒散人心思的情况下，不断单方面的加重注码，对方的注意力就会集中过来。
这等手段，在以往跟随家主经商的时候，也曾见过，只不过这一次他的魄力更大而已。
不管是老一代的上品太和丹，还是从西漠那里搜来的炎流髓，乃至重新布置过的王屋峰洞府，都绝非一般元婴修士轻易舍得拿出手来的。
只是，在这等注码下，富洪章也有点担心。
“万一他拿了东西不办事？”
对此，富潮生却颇为自信。
“怎么个不办事法？直接离开中州吗，这里可是天元道宗啊！至于你真正担心的出工不出力，老夫却是不那么担心。”
“我调查得非常清楚，跟在罗尘身边的那两个人族修士，实际上跟他关系都不算密切。一个是万仙会中点头之交的传承弟子，一个是他随手所收附庸的女儿，还是不太重视的女儿。”
“这种人，他因着情谊，都不惜带在身边。还让自家灵宠冒着妖兽围攻珊瑚海的风险，特意去把人救出来，可见是个重情守诺的性子。”
“说到灵宠，那荒兽黑王污了星辰岛传送大阵，罗尘也愿意掏灵石平息……”
“最重要的是，他仍记得当年冷光岛翡冷城老夫对他的指点之恩！”
原来如此。
富洪章又一次醒悟，仿佛醍醐灌顶一般。
只不过，他又很疑惑，即是如此，那为何家主不早一点这般处理呢，非要等到了中州？
他却不知，富洪章的心思变化，也只在一瞬间。
星辰岛上，罗尘那一句“我并不想太过麻烦你”，让他如梦惊醒。
“洪章，把这些年收集到的情报整理好，送上来。另外，让烂柯山那边的族人，继续收集所有跟五百年大比有关的情报！”
“是，家主！”
……
烂柯山脉！
连绵不知多少万里，山脉延绵起伏，宛如一条苍龙，其内山峦叠嶂，奇峰迭出。
更有湖海河流，蜿蜒流转，水波荡漾，点缀山间。
庞大的山脉，千万年来匍匐大地上，仿佛天地间最坚实的守护者，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人间的沧桑。
昏黄夕阳洒在山脊上，金光荡漾，尘埃漂浮，诉说着这片大地上古老的故事。
这里，是中州最核心，最精华的地带。
天元道宗，便坐落于此。
毗邻之地，唯有一孤峰，接天连地，那里是天地峰。
此时，天地峰中，走出了三人。
一男二女，皆是面容俊美，身形修长之辈。
男子默默跟在身后，神色呆呆，好像还沉浸在某件事中。
前方两女子，则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青蓝，刚才见了瞰天真人，你觉得如何？”
富青蓝想了想，惜字如金的说道：“气象森然，法力雄浑！”
余絮展颜一笑，“能得到你这般高的评价，看来家族为我找的这位护道者，的确不俗。不过也是，他跟我们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元婴修士不同，来自最神秘的南疆，又是天山教的末代教主。一身道行厉害不说，斗法能力也早已成熟。有他护持，蜃龙洞天一行，我就不用太过操心了。”
此事若是说出去，必定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一代元婴上宗的教主，居然舍身加入天元道宗，着实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不过这也让他余家捡了个漏。
余絮忽的问道：“青蓝，你的护道者找好了吗？”
富青蓝摇了摇头。
余絮急道：“你总不能学师徒一脉，孤身入蜃龙洞天吧！”
富青蓝咬了咬嘴唇，没说什么。
余絮眼珠子一转，“我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位戚雄城，你觉得如何？虽是巨室时家奴仆出身，但侥幸成就元婴境界，还没来得及出去自立门户。如今不足百年，完全满足进入蜃龙洞天的条件。你跟时越也熟悉，向他讨要一二，想来不难。”
富青蓝低声道：“此事，我爷爷那边自有安排。”
“你富家没落已久，富长老又久在北海，哪能那般轻易为你寻到优秀的护道人。我看啊，还不如戚雄城呢。”
“再说吧，我爷爷说他快回来了。”富青蓝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说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清风吹过她脸颊，搅乱发丝的时候，眼中有着几分迷茫之色。
信上说，那是个很厉害的散修。
可散修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体型最大的那两个，罗尘很熟悉，通体琉璃，清晰透明，其内一缕缕金雾缭绕，这正是北海那边专门用来保存魂粹的琉璃玉魂瓶。
之前冥火老怪交易给罗尘的魂粹，也是用这种特制瓶子装的。
很显然，这便是之前合作内容中富潮生所答应的报酬。
只不过，那时候约定的是事成之后，再把剩下两瓶送给罗尘。
但此刻，甫一抵达中州，对方就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罗尘心中略喜，眉头却微皱。
“事情尚未办成，富道友就这般放心把酬金提前给我？”
富潮生神色严肃，“有何不放心？是你会不辞而别，违约弃诺？还是你到时候要出工不出力，敷衍了事？”
罗尘哑然。
他还真不是那种人。
不过，富潮生看人还真准！
既如此，那他便放心大胆的收下吧！
大魂丹的炼制，相比鸿元丹要难上许多，哪怕有系统熟练度的保底，可熟练度提升依旧比较缓慢。
之前那一瓶，罗尘预估再用上个几年就要消耗殆尽了。
有这两瓶作为补充，那就一点不慌了，而且还可以放手炼丹，提升大魂丹的炼制熟练度，争取早日服用高品阶的大魂丹。
然后，他就疑惑的看向了另外两个玉瓶。
这两個瓶子，也颜色大不相同。
一者纯白，一者殷红。
“这又是？”
“太和丹，炎流髓。”
罗尘面现迷惘。
富潮生也不卖关子，径直将两种丹药的出处以及用途一一道来。
“太和丹乃是我天元道宗最负盛名的几种高阶丹药，专门提供给元婴修士服用，可大量增加法力。”
“此丹有隐患，服用过多，炼化不彻底，会导致紫府壁障变薄，甚至元婴身躯也会驳杂不堪。”
“因此，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弃用。现在宗门盛传的太和丹，实际上是由丹圣褚颜改良后的。那等丹药，只有宗门核心元婴真人才有配备。”
“不过，这也是好事。当初弃用的许多旧版高品太和丹，被我们各大家族瓜分了。”
“我给你这一瓶太和丹，乃是老夫手中最后剩下的一瓶，品阶足有上品。我自知道途再也无望，青蓝那边若能在大比中表现优秀，自有宗门发放的新版太和丹，更是用不着此物。干脆，就拿出来做个人情，助你短时间内增进修为。”
“你也不用担心其隐患，就一瓶的话，多花点心思炼化，不会对你的根基造成什么影响。”
罗尘来了兴趣，打开了那个玉瓶。
果不其然，一股浓郁无比，甚至都有些压不住的澎湃药力从里面逸散了出来。
罗尘夹住一颗白色丹丸，没有服用前，无法感知其真正效果，但光从表面上来看，倒是要超过他的下品鸿元丹不少。
在他观察太和丹的时候，耳畔边传来了富潮生的话。
“炎流髓，出自西漠。乃是无边荒漠中，一条曾经诞生过五阶无源火的炎河遗留产物。它本身威能并不高，毕竟精华都被那五阶火灵所吸收了。但这炎流髓，却有着促进修士本源真火晋升的特性。”
“你早年以青阳魔君之号名扬北海，一手控火之术，老夫闻名已久。有此炎流髓，或可让你本源真火更上一层楼！”
罗尘愣住了。
他倒不是怀疑富潮生这番话的真实性。
只因为，他根据对方的描述，从炼天魔君留下的丹道典籍中，找到了对应的药材名称。
其名枯源火髓！
当某个无源火产生强大灵性，离开之后，枯萎的源头处就会诞生此类资源。
炼天魔君将它称做枯源火髓，山海界这边称其炎流髓。
前者是概称，很显然，此类资源并不仅仅只有西漠那一处所有，其他强大的五阶火灵，亦有可能诞生此类火髓。
就譬如炽炼狱中，朱雀山内！
如此重宝，富潮生竟也舍得白送给他？
看来，他对这一次自家孙女的五百年大比，是孤注一掷了啊！
另外，从对方口中的中州家族竞争来看，压力应该也极大，这才让富潮生在合作内容之外，不断加注。
此时罗尘该说一句“有心了”。
但在手触摸上装有炎流髓的殷红玉瓶时，到了嘴边的话突然一改。
“蜃龙洞天内，罗某必定倾力而为！”
话一出口，他便看见对面老人严肃的神色，犹如花朵绽放一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很显然，这才是富潮生想听到的话。
……
王屋山脉。
富家族地所在。
距离星辰岛极近，距离天元道宗极远。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富家虽有世家之名，但在三十六世家中已然排名末位。
不然，它的族地就该在中州最核心最精华的中央范围。
不过也不能说离天元道宗远。
整个中州都是天元道宗的山门，又何来距离遥远一说呢？
云雾缭绕的一处山峰中，富潮生看着洞府大门缓缓关闭，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富洪章站在一旁，反而一脸心疼之色。
“家主，何至于此？”
富潮生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往山下走着。
“为何不能这样？”
富洪章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先前的合作也就罢了，哪怕我们吃了一些亏，可与青蓝的前途相比，与家族荣辱相比，我也能接受。但伱又是提前交付酬金，又是免费赠送丹药，如今连你自己修炼所用的四阶洞府都借给了他。这般投入，着实有些大了。哦，还有，荒散人麾下灵宠闯出的祸事，也让我们家族来承担。你这哪是找帮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招孙女婿呢？”
“孙女婿？”
富潮生哑然失笑。
“他要是愿意，族内所有适合女子任他挑选。要是青蓝满意，我也同意，不过得入赘。”
富洪章无奈，一般女子哪是荒散人看得上的。
至于入赘？
对方宁愿在北海当散修都不加入大势力，显然也是个自由自在的主儿，怎会做那等毫无尊严的事情。
蓦然。
前方老者停下了脚步，富洪章耳边只听幽幽一叹。
“洪章啊，你知道为什么我寿元无多，却还身兼族长、家主两职，迟迟不将家主之位交给你吗？”
富洪章一怔，下意识说道：“是洪章无能，撑不起一族兴衰。”
客气的话，迎来了正面的答案。
富潮生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不是你无能，你有能力，只是缺了点魄力。”
“呃……”
富潮生看着王屋山脉下朦胧景色，神识散发，感知着一个个富家族人的气息。
离开家族两百年，对他仿佛就在昨天，但对低阶修士而言，却已是沧海桑田。
那些气息里面，大多都已经变得陌生，仅有血脉上的呼应让他感到亲切。
不过！
陌生虽是陌生，但却充满了朝气！
“你也说了，跟青蓝前途相比，跟家族荣辱相比，我们吃点亏也无妨。所以，我让你全心全意替罗尘收集各项资源。”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承受范围内，多吃点亏呢？”
“只要青蓝有望成为化神种子，所有的亏损，在千百年后，都将十倍百倍的收获回来！”
富洪章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懂，可……”
富潮生摇头，“不，你不懂。你根本不懂罗尘的心思。他的目的，压根不是天地峰星门客卿，也不是加入天元道宗。至于那些资源，虽然收集麻烦，但我等元婴真人只要有心，总能寻来。你不会觉得，罗尘没有那个能力吧？”
世上的确有清修之士，不通俗务。
很显然，荒散人不是那种人。
富洪章和他手下接触很多，不管是憨厚的桑景和，还是精明干练的天璇，都有着独当一面的能力。
更有那强大堪比元婴真人的四阶荒兽辅佐。
甚至连那不过筑基期的张敬青，看着可怜巴巴，实际上也是个玲珑剔透，心思精明的主儿。
荒散人能将这些人收拢麾下，再花点心思组建个势力，搜寻资源不过手到擒来！
他迟疑的问道：“那他的心思，是什么？”
“老夫也不知道。”
“呃……”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要不断加重注码，让他暂时将心思彻底放在蜃龙洞天中。”
原来如此！
富洪章恍然大悟。
在不清楚荒散人心思的情况下，不断单方面的加重注码，对方的注意力就会集中过来。
这等手段，在以往跟随家主经商的时候，也曾见过，只不过这一次他的魄力更大而已。
不管是老一代的上品太和丹，还是从西漠那里搜来的炎流髓，乃至重新布置过的王屋峰洞府，都绝非一般元婴修士轻易舍得拿出手来的。
只是，在这等注码下，富洪章也有点担心。
“万一他拿了东西不办事？”
对此，富潮生却颇为自信。
“怎么个不办事法？直接离开中州吗，这里可是天元道宗啊！至于你真正担心的出工不出力，老夫却是不那么担心。”
“我调查得非常清楚，跟在罗尘身边的那两个人族修士，实际上跟他关系都不算密切。一个是万仙会中点头之交的传承弟子，一个是他随手所收附庸的女儿，还是不太重视的女儿。”
“这种人，他因着情谊，都不惜带在身边。还让自家灵宠冒着妖兽围攻珊瑚海的风险，特意去把人救出来，可见是个重情守诺的性子。”
“说到灵宠，那荒兽黑王污了星辰岛传送大阵，罗尘也愿意掏灵石平息……”
“最重要的是，他仍记得当年冷光岛翡冷城老夫对他的指点之恩！”
原来如此。
富洪章又一次醒悟，仿佛醍醐灌顶一般。
只不过，他又很疑惑，即是如此，那为何家主不早一点这般处理呢，非要等到了中州？
他却不知，富洪章的心思变化，也只在一瞬间。
星辰岛上，罗尘那一句“我并不想太过麻烦你”，让他如梦惊醒。
“洪章，把这些年收集到的情报整理好，送上来。另外，让烂柯山那边的族人，继续收集所有跟五百年大比有关的情报！”
“是，家主！”
……
烂柯山脉！
连绵不知多少万里，山脉延绵起伏，宛如一条苍龙，其内山峦叠嶂，奇峰迭出。
更有湖海河流，蜿蜒流转，水波荡漾，点缀山间。
庞大的山脉，千万年来匍匐大地上，仿佛天地间最坚实的守护者，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人间的沧桑。
昏黄夕阳洒在山脊上，金光荡漾，尘埃漂浮，诉说着这片大地上古老的故事。
这里，是中州最核心，最精华的地带。
天元道宗，便坐落于此。
毗邻之地，唯有一孤峰，接天连地，那里是天地峰。
此时，天地峰中，走出了三人。
一男二女，皆是面容俊美，身形修长之辈。
男子默默跟在身后，神色呆呆，好像还沉浸在某件事中。
前方两女子，则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青蓝，刚才见了瞰天真人，你觉得如何？”
富青蓝想了想，惜字如金的说道：“气象森然，法力雄浑！”
余絮展颜一笑，“能得到你这般高的评价，看来家族为我找的这位护道者，的确不俗。不过也是，他跟我们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元婴修士不同，来自最神秘的南疆，又是天山教的末代教主。一身道行厉害不说，斗法能力也早已成熟。有他护持，蜃龙洞天一行，我就不用太过操心了。”
此事若是说出去，必定惊掉许多人的下巴。
一代元婴上宗的教主，居然舍身加入天元道宗，着实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不过这也让他余家捡了个漏。
余絮忽的问道：“青蓝，你的护道者找好了吗？”
富青蓝摇了摇头。
余絮急道：“你总不能学师徒一脉，孤身入蜃龙洞天吧！”
富青蓝咬了咬嘴唇，没说什么。
余絮眼珠子一转，“我之前给你介绍的那位戚雄城，你觉得如何？虽是巨室时家奴仆出身，但侥幸成就元婴境界，还没来得及出去自立门户。如今不足百年，完全满足进入蜃龙洞天的条件。你跟时越也熟悉，向他讨要一二，想来不难。”
富青蓝低声道：“此事，我爷爷那边自有安排。”
“你富家没落已久，富长老又久在北海，哪能那般轻易为你寻到优秀的护道人。我看啊，还不如戚雄城呢。”
“再说吧，我爷爷说他快回来了。”富青蓝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说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清风吹过她脸颊，搅乱发丝的时候，眼中有着几分迷茫之色。
信上说，那是个很厉害的散修。
可散修又能厉害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