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她的错,她认
此时虽然还是春日,可是这么日,就前些日子在河边清洗了一下身体,云珞珈觉得自己都要馊了。
她本想着与君青宴一同过去的,可是实在是受不了了,还是决定先洗个澡再说。
军营中都是男人,条件也跟京都没有办法比。
热水是有,但是浴桶却是没有的。
他们只有洗衣裳的大木盆,给云珞珈凑活用一下。
条件在这里,云珞珈倒也不矫情。
她仔细的清洗了身体,脑海中一片混乱。
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倘若那日她杀了夜承宣……
这场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夜承宣死了,以北疆皇帝对夜承宣的宠爱,估计会与澧朝不死不休。
所以,她杀不杀夜承宣,这场仗都是要打的。
她方才走神,洗了一半才想起江离忧也在。
江离忧也是那日跟她一起在河边简单洗了下。
她招呼着江离忧一起过来洗洗。
她悄悄的从空间拿出一个新的面巾递给江离忧,催促她过来一起洗。
战争已经开始了,战场刀剑无眼,江离忧不适宜在这久留。
云珞珈想着,等君青宴回来,跟他商量一下,让人送云赫和江离忧先回京都去。
两人互相擦洗干净。
云珞珈将君青宴让人给她拿的小号军装剪短了些,给江离忧先穿着。
她则去君青宴的衣柜找了套衣服暂且先套上了。
暂时就只有这个条件了。
她不太方便在江离忧面前暴露空间,所以只能让她先将就着了。
两人洗好后,有士兵送来了饭菜。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云珞珈实在是累的不行,也没能好好吃顿饭。
军营虽然是粗茶淡饭,两人也吃的很香。
这些日子清醒的时候都是在跟大家一起赶路,根本就没有时间跟君青宴单独的聊聊。
今日安稳下来了,她想跟君青宴好好的聊聊。
吃饱之后,她让江离忧先在这里休息着,她出去找找君青宴。
这里是君青宴的生活营帐,平时无人敢过来,所以云珞珈并不担忧有人来吓到江离忧。
江离忧想跟云珞珈一起去,但想到她不喜欢有人跟着,便点头留下休息了。
云珞珈穿着君青宴不合身的衣服走出营帐。
他们回来的时候天就黑了,这会外面架起了我篝火。
边境的风异常的凛冽。
虽已入春,依旧是狂风呼啸。
风中卷着黄沙,漫天飞舞,吹得篝火明明灭灭,柴火不断地发出“噼啪”声。
云珞珈看了眼随风飞起,又在空中熄灭的火星,眼底的光点随之明明灭灭。
她走到一个守卫兵面前,询问他,“小兄弟,你可知摄政王如今在何处?”
她只知道君青宴去见军营的几位将军了,却不知道他们在哪个营帐。
忽然,她隐约听到了单衡的声音。
刚好在此时,守卫兵回答了她不清楚。
守卫兵是看着君青宴带着云珞珈回来的,此时又见云珞珈穿着君青宴的衣服,自知此女与摄政王不一般,自是不敢敷衍她。
不过他只是一个守卫兵,真的不知道云君青宴在哪里。
“好的,谢谢!”
云珞珈对着守卫兵道了谢,随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军营的守卫不认识云珞珈,但是却认得君青宴的衣服。
因为穿着君青宴的衣服,她在军营中畅通无阻。
在走到君青宴所在的营帐时,被外面的守卫拦住了,“何人,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两个守卫打量了云珞珈一眼,在看到她身上的蟒袍时,互相对视了一眼。
云珞珈个头娇小,面容精致美好,一眼便看得出来是个女子。
他们都是跟随着君青宴多年的老兵。
虽没有见过摄政王妃,但这些日子也时常听几位将军提起过,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云珞珈的身份了。
两人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个恭敬的给云珞珈行了哥礼,“王爷正与各位将军商议事情,烦请您稍等片刻,容属下去禀报一声。”
“不用了,我在外面等吧。”
云珞珈阻止了守卫兵进去禀报,转身走到了旁边营帐的避风处。
她在这里也能听到里面的对话,没有必要进去打扰他们。
再说,她找君青宴本就是为了私事。
没有必要为了私事去耽误他们的正经事。
里面聊的都是战争战略方案。
都是些云珞珈听不太懂的。
虽然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云珞珈都是看过
的,可纸上谈兵跟现实作战还是差很多的。
云珞珈听了个云里雾里的,理清楚了一件事。
他们不熟悉夜承宣的作战习惯.
关于夜承宣就是君玄翊的事情,云珞珈想了想,觉得是该跟君青宴说的。
毕竟她从来都不会瞒着他任何事情。
这次确实是她的不对。
但当时那个情况,她只有那么做,才能够保住云赫的命。
她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是现在,她依旧是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君青宴的衣服实在是太大了。
云珞珈没舍得剪掉多余的地方,所以走路的时候都需要提着走。
这会站在帐篷边,她听着里面的谈话,无聊的用脚尖轻轻的点着地面。
君青宴虽然是没有指责她,但她知道君青宴是生气了。
这些日子,君青宴除了必要的肢体接触,连她的手都没有摸一下。
他对她的态度依旧很温和,可明显的与之前不同了。
他是在生她的气。
君青宴生气,她是可以理解的。
虽说她确实是不得而为之,但换位思考,君青宴这么做了,她也是会生气的。
所以,她在狂风中等了君青宴近一个时辰。
她的错,她认。
一个时辰后,里面的会议终于是结束了。
云珞珈看到云峥张天纵他们走了出来,随后单衡和她没见过的将军也走了出来,却久久不见君青宴出来。
云珞珈站的位置刚好被帐篷遮住了光,他们都没有看到云珞珈。
等了一会,见君青宴还没出来,云珞珈才走了过去。
这次没等守卫兵说话,云珞珈径直的走了进去。
守卫兵转头要阻止她,她就已经掀开帘子进了营帐。
君青宴正坐在书案后,有些疲惫的撑着头看着书案上的公文。
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来,他有些不悦的抬起了头。
在看到来人是云珞珈时,他习惯性的舒展了眉头。
“珈儿怎么来了?”
他没有起身,有些烦闷的揉了揉山根。
这些日子有些累,他也有些乏了。
因为还有些气在心中,所以他今夜准备在这边宿上一夜。
这个营帐虽然是没有床,但是有软榻,凑活一夜倒也没什么。
“我来看看你。”
云珞珈走到君青宴的身后,把手放在了君青宴的太阳穴,想要给他按一按头。
在风中冻了一个时辰的手冰凉刺骨。
她刚触碰到君青宴,手就被君青宴抓住握在了掌心。
“出来多久了?怎么这般冷?”
君青宴心疼的蹙眉,轻轻的揉搓着手里冰凉的小手。
云珞珈弯腰抱住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耳边,很是诚恳的低声道歉,“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么多日子。”
听到云珞珈的道歉,君青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拉过云珞珈,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眼底满是对她的无可奈何。
“你说,我能拿你怎么办?嗯?”
他知道云珞珈单枪匹马去见夜承宣的时候,真的是很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