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关她什么事情!
见夜承宣这么愤怒,云珞珈讥笑了声,“你原本不就知道我心里只有他,为什么这么生气?还是说陪伴的这些日子需要装作深爱你?”
夜承宣隐忍的咬紧牙关看着云珞珈,眼底酝酿着浓烈的风云,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半晌,他从牙关挤出一个字,“要。”
“嗯?”云珞珈没理解他这没头没脑的一个字。
“孤说,装,装你深爱我。”
夜承宣说完,苦笑了声,“当是另外条件。”
云珞珈看着他怔愣了片刻,别开了视线,说了第三个要求,“第三,你活着一天,不可对澧朝发兵。”
虽然夜承宣说话并不能信。
这场仗云珞珈如今觉得是非打不可的。
有时候,总避免战争是不现实的。
北疆这般出尔反尔,打起来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以云珞珈对君青宴的了解,就算是北疆撤兵了,君青宴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他那个人典型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看情况而定。
北疆如今的情况,已经触及了君青宴的底线。
这场仗,他必打下去,而且一定要赢。
夜承宣看了云珞珈一会,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你不为自己提个条件?比如我不可以碰你之类的?”
云珞珈讥笑了声,“这种条件有必要提?你若是想那么对我,不会等到现在,就算是我提了,你遵不遵守也很难说,而且,你若敢动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付出代价。”
她根本就不怕夜承宣对她做什么。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活了。
“不对,还有一条。”
云珞珈又想到了一个,把带着镣铐的手在夜承宣面前晃了晃,“不能一直这样锁着我,我不喜欢。”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这样被锁着。
“可我不信你。”
夜承宣眼底带着讥讽,“你答应我的从未做到过,你一直在骗我,为了你的目的,一直在诓骗我,但凡有一次不是骗我的,我也可以试着信你,可你一次都没有。”
云珞珈无话可说了。
她确实是一直在骗夜承宣。
夜承宣强制她,难不成还让她对他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真诚以待?
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有病,才会对绑匪真心实意。
云珞珈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白日不要锁着我,晚上睡觉时不放心可以锁着。”
她想要掏空北疆的粮草兵器,必须得有自由时间。
阻止战争最好的办法就是端起粮草,收缴其兵器。
没有了粮草兵器,别说打仗了,就连待着他们都待不住。
不过,这些得等夜承宣把解药给澧朝送过去。
就算是夜承宣真的要死了,云珞珈也没多少同情心分给他了。
她这人不喜欢恋爱脑,哪怕恋爱脑喜欢的是她,她也没有办法感动一点。
真的是对这种畸形的感情感动不了一点。
她这个人喜欢平平淡淡相濡以沫的感情,实在是不喜欢轰轰烈烈,动不动就拿天下来陪葬的狗血爱情。
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次,谁也没有义务要为别人的感情丢掉生命。
夜承宣略微思索片刻,回道:“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可以不锁。”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云珞珈知道夜承宣也就到这了,点头答应了,“可以,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我希望明天你就把药送过去,等几日我需要见到我师父确认你送了药。”
“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去做。”
夜承宣神色认真,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躺在你身边,不会碰你的。”
云珞珈蹙眉看他,“我希望你去别处睡,你在这我休息不好。”
同床异梦也是同床,她不喜欢跟任何人同床,除了她老公和闺女。
一想起闺女,她就想要立刻离开这里。
只是现在事情还没办完,她还不能回去。
夜承宣看了云珞珈两眼,最后还是选择起身离开了。
帐篷内没有亮灯,两人刚才是在摸黑谈判。
云珞珈的视线早就适应了黑暗,刚才倒也隐约能看到夜承宣的身影。
看到夜承宣离开,云珞珈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缓缓躺回到了床上。
夜承宣没有让她把脉,她也不确定夜承宣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她心里有自己的计划,不管夜承宣如何,她都要一步步的去完成。
就算他真的要死了,她也没有义务陪他最后的时光。
她虽然不是无情的人,但她的善心也只会给
值得给的人。
夜承宣显然不是她觉得值得给的人。
说句无情的话,他要死了,关她什么事情!
他这种疯子活在这个世界都是个祸害。
云珞珈无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闭上眼睛开始努力睡觉。
只有养足精神,才能够更好的应对夜承宣。
夜承宣说送了个跟她一样的人去君青宴身边。
君青宴应该是认得出来的吧?
她与君青宴之间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她不担心君青宴认得出来。
可万一君青宴见到人就着急把人睡了怎么办?
这个还真的很难说。
云珞珈越想越睡不着,烦躁的叹息了声。
她的身体君青宴那么熟,腰围君青宴都掐的出,应该是可以分辨的出的吧?
真的是太令人心烦了。
她担心君青宴急色把人先睡了,又担心君青宴认出了那不是她,闯进这北疆的军营来救她。
这么多事情压在心里,她实在是难以入睡。
睡不着就容易多想。
想到夜承宣是因为引诱她过来,才给澧朝的大军下毒的,她就觉得心情异常的沉重。
她无法理解,个人感情不如意,为何要让无辜的人陪葬?
夜承宣这个变态,就是反社会人格。
他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真的是该死,碎尸万段都无法弥补他犯下的错。
云珞珈心烦意乱的躺到了快天亮,才熬不住睡了过去。
晌午她醒来的时候,夜承宣坐在桌边,守着给她准备的饭菜,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见云珞珈醒来了,夜承宣起身走到她身边,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了她手腕的镣铐。
“吃饭,吃完饭带你去检查解药随后就让人送过去。”
云珞珈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
手腕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因为夜承宣在里面裹了布料,所以并没有磨破。
夜承宣这人就喜欢做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她真正不愿意的是绑起来,在她手腕裹上布料有什么用?
云珞珈没有外衫,只有夜承宣昨天给她披上的那件大氅。
她低头看了眼胸前夜承宣留下的血渍,蹙眉转身去拿了大氅披上。
视线从云珞珈胸前的血渍扫过,夜承宣蹙眉避开了视线,“先吃饭,我一会让人给你送干净的衣裳。”
“我还未洗漱。”云珞珈脏的自己都受不了。
本来就很多天没洗澡了,但至少每日都洗漱。
现在让她不洗漱就吃东西,这感觉真的很难受。
夜承宣对着外面的巴鲁吩咐了声,让人进来伺候,顺便把准备好的衣裳带进来。
既然云珞珈要洗漱,便直接先把衣裳换了。
她穿着这样的衣裳,他看着也觉得难受。
云珞珈没有拒绝。
等婢女进来后,夜承宣主动出了帐篷。
云珞珈在婢女的伺候下,洗漱干净,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去。
婢女还给她用香料梳理了头发,戴上了精致的发簪。
云珞珈看着婢女,想要套点话,可是两个婢女根本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就连视线都不跟她对,只是低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云珞珈知道,肯定是夜承宣吩咐的。
知道这个情况,云珞珈没有再多说什么,收拾好后就坐下吃饭了。
她本以为饭菜早冰冷了,她洗漱换衣服用了些时间,这会吃着还有余温。
夜承宣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看到云珞珈已经在吃了,询问了句,“可冷了?我让她们拿下去热在吃。”
云珞珈大口的吃着饭,“不用,赶紧吃完办正经事吧。”
饭菜虽然有些冷了,但也不是凉透了不能吃的程度。
夜承宣走过来,坐在云珞珈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吃饭,“等办完这件事我就带你走,我们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相伴度过这余下的三个月,可好?” 。